自然,眼下身为唯一能救圣上的何意,也是要宿在宫中的,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谢某,更是得跟着。
太子早就命人收拾出一处宫苑给他们,偏殿处便只有几位太医照看着。
自从有孕,何意就鲜少这样忙碌疲惫,躺在床榻上就有些朦胧睡意。
“我给你擦把脸,睡着舒服。”谢潇澜将命人拿来的布巾用热水沾湿,“今日累坏我们何大夫了。”
提起今晚的事,何意勉强睁开眼睛,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楚王说钱明是曹勉的人,这些人的鬼心眼可真多,没有证据还要制造证据……”
谢潇澜听的好笑:“你倒是肯做,这些事,本就不该将你牵扯进来。”
他垂眸说着。
“不该牵扯我也已然在其中了,你谢潇澜在权势中心打转,我又怎能独善其身?”何意觉得他在说笑话,独善其身四个字若是真的不牵扯就能做到,今日夜楚渊也不会让他作假了。
一时片刻不能杀曹勉,那就要从他身边人挨个下手。
夜楚渊说的没错,这样狠辣的人,才该是登上圣位宝座的最佳人选。
谢潇澜不言语,何意歪头就睡了过去,他盯着对方的睡颜出神,将脂膏轻轻涂在他脸上,净了净手也跟着躺下了。
翌日。
何意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他头疼的厉害,闭着眼从床上坐起来,发泄似的揪起谢潇澜昨晚躺过的枕头就丢在地上,刚到砸到不远处的贵妃榻,发出声响。
外面的声音瞬间消失,紧接着谢潇澜就快步走了进来,他只看了一眼地上的枕头,飞速捡起放到旁边,然后坐到他身侧。
“太子他们过来瞧瞧,吵醒你了。”谢潇澜抬手扣住他后脑勺带到自己肩膀上,语气温柔,“再睡会,睡吧。”
何意满脸怨气闭上眼睛,片刻功夫又睡了过去。
谢潇澜虽得重用,却也不好让太子王爷们等着,等何意呼吸平稳后,便将他放下,轻手轻脚出去了。
“还从未见过你这般惧内的……”
饶是夜楚渊早就知晓他们感情好,也没想到竟能这般深厚,起床气都得好生哄着,宁可顶着犯上的风险把他们丢下,也得去哄夫郎。
整个大渊想来也是只此一人了。
谢潇澜故作谦虚地拱拱手:“让王爷看笑话了。”
夜楚渊烦死他这样了,摆摆手懒得看他。
本就是来看他们住的如何,不曾想反而扰人清梦了,太子便提议去御花园逛逛,三人也不嫌寒冷,相视一笑便离开了。
这几日天晴,积雪已经在渐渐消融,他们到御花园时,宫人们还在清扫着泥泞的地面。
三人坐下后只字未提昨日事,边呼吸微凉的清新空气,边说着一些趣事,只是话题依旧无可避免的落在中毒之事上。
尽管有解药,却还是不能在第一时间使用,就是为了找出暗中指使曹勉的人,其实最该怀疑的就是他们这些皇子,毕竟有圣位在前引诱着,哪怕是做出逼宫的事都不无可能。
但不能仅凭猜想就定罪。
“怕什么,父皇若是躺的够久,自然会有人按耐不住。”夜楚渊轻笑一声说着。
太子微微蹙眉:“小五,他是咱们的父皇,有解药还是该用就用的。”
“兄长说的对,若他一直躺着才坏事儿呢。”
“小五!”
谢潇澜听着他们的交谈默不作声,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看到这情景还是不免会感叹,有些人就是为那个位置而生的。
略坐了片刻御花园就起风了,冬日里本就冷,他们各个身子骨都金贵,能聊这许久已是不易,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生病。
往回走时就见三王爷急匆匆的路过御花园,去往柔妃的宫苑了。
三人对视一眼,夜楚渊身侧的太监立刻上前去拦人了,离得稍微有些远,他们就见夜霆渊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过来了。
“皇兄找臣弟有事?”他扯着嘴角笑问,“晨起听说母妃昨日咳嗽了几声,臣弟有些不放心便有些着急,忘记告知与母后和皇兄了。”
太子点头:“你最近都不如往常常进宫了,柔妃自然也是想你的,太医如今都在父皇那,一会本宫让人过去瞧瞧。”
“是,多谢皇兄,那臣弟先去了。”
“去吧。”
谢潇澜对着他背影拱手行礼。
夜霆渊嗤笑,嘲讽道:“谁知道是真病假病,说不定就是要和柔妃商量如何篡位呢。”
“小五,你言语上怎么这般不谨慎,日后你若是…不能总如此。”太子拿夜楚渊最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他做事,教他与人相处,否则一不留神就要得罪人。
先前不就是?
明知道自己中毒需要人救治,不好好去请何意,平白自己挨了几针,疼也得自己受着!
“是,臣弟日后定谨言慎行。”夜楚渊略有些敷衍,像是叛逆期的孩童。
三人便再次迈步朝偏殿去,刚走近就听到了一道女声。
“你不过就是个乡野村夫,怎配为我父皇治病?我警告你,若是阻挠我皇兄夺圣位,本公主一定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开奖了开奖了哈哈哈,没中的不慌,本章掉评论包~
第122章
“五公主好大的口气!”
谢潇澜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 越过太子和王爷率先一脚踏进偏殿,就见夜琳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穿着锦衣华服和站着的何意对峙。
那模样, 分明就是仗势欺人。
夜琳琅见来人是谢潇澜,当即嗤笑出声, 发髻上的流珠微微晃动:“怎么?你们要借着人多欺负我人少?知不知道本公主一声令下就能让你们斩首示众!”
“琳琅!”太子人还未到便听得这般嚣张狂妄的言词, 他倒是从未想过天家公主竟这般仗势欺人, 言语不慎。
夜琳琅心头一跳, 立刻站起身迎接, 神色骤然变得温和:“两位皇兄, 臣妹只是过来看看父皇, 哪知这谢正君拦着不许见,我也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
“你倒不像是一时心急, 反倒是来势汹汹早有预谋,怎的,三皇兄的夺位之心已经摆在明处了?父皇可还没殡天呢!”夜楚渊可不管她是不是好言好语,先秃噜个痛快。
真当他们没听到吗?
这已经明摆着要夺位了,且不说那药到底是不是夜霆渊所下, 即便不是,依着夜琳琅方才这番话也得是!
天家公主,毫无形象不说, 成日里就知道与人厮混,当真是有辱颜面!
太子懒得与她争辩这几句,蹙眉呵斥:“你如今也不小了, 宫规礼仪竟是没学到半点好, 回头本宫会告知母后, 好好教教你为子为妻, 回去!”
到底是太子,夜琳琅挨了教训虽不服气,却也不敢真梗着脖子和他叫板,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谢潇澜扶着何意坐下,若非场合不对,他是绝对要帮对方褪去鞋袜好好按摩的。
“圣上已无大碍,我已经给他服用了解药,今晚便会醒来,还请殿下饶恕臣自作主张,实在是按照圣上如今的身体,若不立刻解毒,便真的会有性命危险了。”何意说。
“本宫明白,你只需做好你的事,本宫会让皇后管好后宫众人,你安心。”
何意微笑:“有劳殿下了。”
夜辛的情况不容乐观,即便这次毒解也得好生静养一段时间。
如何意所说,傍晚时分天大暗,周福刚示意宫人点亮蜡烛,就发现圣上悠悠转醒了,只是神情模样疲惫不堪,身子骨到底不如从前了。
夜辛醒后立刻询问了自己中毒之事,得知是何意救了他的命,也许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倒是更让他看清了自己如今的情况。
年华渐去,以后还是年轻人的天下。
“白日里五公主在您这发了好一通脾气,还差点发落了何大夫,还扬言、扬言不许他阻拦三爷夺位之路呢!”周福最后一句话说的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因此也倒了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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