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喜欢他在意他,又怎么会说这些。
这份情意,足以驱散他那点不习惯和难受。
“这只是暂时的,忍一忍就好了。”
他说着双手捧住了黎荞的脸颊,使劲揉了两下,将黎荞白净的脸皮揉红了,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眸子里,动作里,都透着欢喜和情意。
亲着亲着,他的吻从脸颊转移到了黎荞的唇上,但他不好好亲,只是蹭一下,蹭一下,几下就蹭的黎荞忍不住搂住他的腰,反客为主。
这下子他笑出声来,一边去回应黎荞,一边把自己的身子往黎荞怀里挤,他喜欢黎荞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熬过这大半年,黎荞又能跟从前一样经常和他腻在一起了~
从书房出来后,陶竹一颗心又被黎荞塞得满满登登,他脚步轻快的去前院安排宴席的事儿。
三柳村的人很快就知道黎荞要用其他村子送的鸡鸭办宴席一事了,三柳村的人有些不高兴。
他们还没在黎荞跟前刷够存在感呢,外村人跑来凑什么热闹,烦!
但是,外村人这两年给黎荞送的年礼,黎荞都是收了的,此次黎荞依旧收下,他们谁都挑不出错。
他们能做的就是把流水宴办的更热闹更丰盛,好让外村人都看一看他们的财力和心意。
他们要让整个平城的人在多年后都记着这次的流水宴!
几日后,流水宴开摆。
村人在村口摆了五十张桌子,每桌十二个菜,一半都是肉菜,而且分量很大,馒头饼子随便吃,管饱。
消息早就传出去了,因此,这天早上不到九点钟,就有不少人前来。有附近村子的,也有其他镇子的,还有县城的。
这些人手里都拎着礼品,他们知道黎荞的脾气,所以这些礼品不贵重,很多都是小麦和大米,这两样东西可以长时间存放,黎荞不会拒绝。
人家拎着贺礼上门,庄丰收不让人白等,只要凑够十二个人,那就可以坐下来吃饭。
三柳村的人,哪怕是黎黍一家子,也都齐上阵帮着打杂。
如今黎荞在整个平城的威势仅次于江知县。
而且黎荞对自家人也是真大方,两次去府城,每次都给自家人带礼物,黎黍可太眼馋那些礼物了,连郑浅浅一个外姓人都能得俩大金镯子,他身为黎荞的亲二哥,他也想要!
于是,甭管真心还是假意,至少他嘴巴上服软了。
他去黎荞道歉,让黎荞原谅他。
他到底是原身的亲二哥,有着血缘关系,黎荞懒得和他计较。
黎荞不计较,其他村人自然没立场计较,再加上此次他也掏了三两银子,所以就让他一家子也参与进来了。
全村人齐心办宴席,今日的宴席自然很丰盛,陶盆里的整鸡整鸭炖的很诱人,油汪汪的炖肉也引的人想要流口水,凡是坐下来品尝的人,全都夸好吃。
中午时,黎荞和陶竹去了村口,庄丰收又是放鞭炮又是敲锣的,一下子就把气氛搞起来了。
黎荞身为焦点,自是要说几句的,他先是谢过村人的心意,也谢过今日前来参加宴席众人的心意,然后便招呼众人敞开肚子随便吃,一定要吃好喝好。
今日的宴席,比地主家办喜事的规格都高,在乡下的席面上极其少见。如此丰盛,凡是过来参加宴席的人当然是美滋滋的吃好喝好。
黎荞把三柳村拉扯富裕了,三柳村待黎荞也是真心实意的。
热热闹闹的流水宴之后,黎荞该去县学报道了。
村人们都很不舍,黎荞这一去,再见他的次数,掰着手指都能数出来。
因此,当他和陶竹坐着牛车去县城时,村人们自发为他送行,乌压压的一堆人挤在村口,看的他也有些不舍。
在三柳村的这几年,他过的挺愉快的,唉,以后尽可能的多回来吧。
和村人道别之后,他和陶竹赶着牛车往县城而去,在他们身后还有黎夏和黎二山。
陶竹一人照顾他的衣食起居有些辛苦,所以黎粮和黎谷都劝他带上黎二山和黎夏。
县城的院子房间多,住得下,于是黎二山和黎夏便跟来了。
黎二山和黎夏各赶着一辆牛车,上面放的几乎都是书。
县城的院子久未住人,黎荞陶竹黎二山黎夏打扫了一番,又出去买生活用品,一日便过去了。
翌日,吃过早饭,黎荞和陶竹去县学报道。
平城的县学名叫正心书院,坐落在县城的西北处,占地面积有五十多亩,不算很大。
黎荞和陶竹去报道时,白教谕带着沈学正以及几位训导竟是直接站在书院的大门前等着他们夫夫。
黎荞吓了一跳,他一个小小秀才,担不起这么大的阵仗。
而且,他现在的行踪真的太透明了。
县城里大半人都认识他,就算是不认识,但只看他和陶竹走在一起,那也能猜出他的身份。
所以,当他和陶竹出现在县城时,那县城里的人都能掌握他的行踪。
就像是此次回来,他和陶竹一进县城,庄丰收就知道了。
今日也是如此,他和陶竹昨日来县城,今日白教谕便带着人在大门口等着了。
“小黎啊,终于把你盼来了,走走走,咱们进书院。”
白教谕瞧见黎荞,顿时笑眯了眼,紧走几步来到黎荞跟前,侧身示意黎荞先行。
黎荞:“……”
夸张了夸张了。
“大人,您先请。”他忙闪到一旁,示意白教谕走在前面。
白教谕哈哈一笑,捋了捋胡须,也没坚持,他一边走一边对黎荞道:“小黎啊,一应手续都准备好了,你签个名摁个手印就行,花不了多长时间。”
“待会儿我带你逛一逛书院,有什么需要的哪里不懂的,你可一定要张口,千万别客气。”
“……好。”
黎荞点头。
沈学正和几位训导虽不如白教谕那般夸张,但看着黎荞时都面带微笑,黎荞自然也要回以微笑,等入学报道的流程走完,他脸都要笑僵了。
虽然在书院待不了太久,但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的,因此黎荞陶竹跟着白教谕在书院里转了一圈。
书院大致可以分为教学区和住宿区,如今书院一共只有七十多人,这七十多人按照院试成绩,分为廪生班,增生班,附生班。
这个分班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书院每年都有岁考,根据岁考的成绩会重新排班。
黎荞进的自然是廪生班,除了他,还有庄文、孟月、徐瑛以及另外的几人,加一起一共只有十五人。
正式上课是在五日后,白教谕带黎荞陶竹参观完了书院,便想带着黎荞陶竹去望月楼,好增进一下感情。
黎荞飞的太快,白教谕能抓住的只有这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他知道黎荞时间紧,因此,他去望月楼可不是喝酒去的,吃饭是次要的,主要是他想给黎荞详细说一说乡试相关的种种事情。
他想要倾囊相授,好让黎荞记得他此时的相助。
白教谕是想要说正事,黎荞陶竹便与他一起去了望月楼。
王掌柜瞧见黎荞很高兴,他在黎荞陶竹回村的第二日就拎着贺礼去三柳村了。
眼下黎荞来了他的地盘,他让黎荞随便点,他要为黎荞庆贺。
白教谕知道王掌柜和黎荞交情深厚,便没坚持付账。
这都是小钱,黎荞肯定不在意。
黎荞在意的是乡试。
因此,进了二楼的包厢之后,不等伙计上菜,白教谕便开始科普了。
童生试虽然重要,但它其实只是一个资格考试,题目很简单。
太上皇当政时,乡试和童生试的内容没有太大的区别,反正都是围绕着四书五经三史三传。
但当今圣上即位后,乡试的题目经常接地狱,白教谕一开始也被这些题目给打懵了,但他总结了一下这几年的题目,又发动人脉询问了一下最近几年中举者的文章,然后他摸索出了一点心得。
这点心得就是如今的乡试和童生试,两者最大的一个区别是童生试笼统,乡试精细。
拿庄文的院试文章举例,庄文只需要笼统写出泥石流发生前、发生时、发生后的相关举措就行了,但若是乡试时拿到这样的题目,那就不能笼统的概括,得深入去写,得精细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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