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彦佣兵团接下的任务,是前去洛伦水星寻找某种特殊能源,而在三个多月前,科研所还向星盗发布过一模一样的悬赏任务。
但不知为何,任务似乎失败了,就此不了了之。
“又是星盗,”司询抬手按了按眉心,思索道:“安排个人,私底下去跟这个科研所接触接触,再查一查来历。”
唐谦应道:“好。”
—
寒露节过去的第五天,极夜彻底来临。
整个洛伦水星陷入黑夜,气温又低了一些。
阮秋早上起来,听见赵江说下雪了。
院子上方有顶棚遮盖,只有后厨那边的露台能落雪下来,阮秋第一时间过去看,露台边缘的石阶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
阮秋伸手去摸,收集了一点捧在手心,很快就化成了水。
他乐此不疲,手被冻得通红也不在意,还想拿一个碗盆来接雪。
袭渊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叫来齐礼。
中午的时候,齐礼和赵江两个人点着灯,冒雪把院子顶棚拆掉了。
阮秋又惊又喜,知道一定是袭渊的意思,望向他的双眼隐隐发亮:“谢谢哥哥。”
袭渊“嗯”了声,牵起阮秋冰凉的手:“冷不冷?”
“不冷。”
阮秋口是心非,他既想在屋里烤火,又想去院子里玩雪,最终还是没能抵过后者的诱惑。
雪下得越来越大,阮秋匆匆吃完晚饭,去院子里堆雪人。
他几乎忘记寒冷,手快冻僵了才停下来。
堆好的小雪人有手臂那么高,阮秋想搬去放在走廊边,正要起身时,心口猛然传来强烈的痛感。
他差点栽倒在雪地里,撑着地面呼吸急促,感到一阵头晕眼花。
这些症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又消失了。
阮秋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重新抱起小雪人。
袭渊就坐在走廊下的台阶上,看着阮秋将小雪人摆放在石柱下。
他皱眉打量几眼:“这是谁?”
小雪人又矮又胖,镶了两个圆圆的石头,勉强能看出来是眼睛。
“……”雪人就是雪人,不是照着谁的模样做的,阮秋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说道:“是……你。”
袭渊沉默,从雪人身上收回视线,带着阮秋进屋烤火。
茶几上放着齐礼送过来的小圆饼,阮秋走近拿起一个,餐盘旁边的投影突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阮秋以为是袭渊,下意识转头望向他,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袭渊站在桌前,放下手中的杯子,皱着眉:“你……”
话音未落,阮秋眼前一黑,毫无征兆地晕倒。
—
雪下了一整晚,当阮秋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袭渊坐在床边,见他终于醒来,“阮秋?”
阮秋的意识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没晕多久,随后发现齐礼也在。
齐礼刚调试完手中的医疗探测器,此刻如释重负一般:“可算是醒了……那还要做一遍检查吗?”
“不用,”袭渊伸手过来,碰了碰阮秋的脸侧,撩开他额前的发丝,低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阮秋想了想,轻轻点头。
还是之前有过的情况,心口会痛,头晕乏力,但很快又好了。
他把在院子里时发生的告诉袭渊,还有晕倒之前投影出现的异常。
齐礼帮不上什么忙,悄悄带着医疗探测器走了,房间内只剩下袭渊和阮秋两人。
阮秋坐起来,手里攥着一截被角:“我为什么会这样?”
袭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看着他喝了几口,才说道:“你的精神力。”
他原以为,阮秋的身体有缺陷,没有精神力或精神力弱到微乎其微。
但昨晚是阮秋的精神力外泄,才让投影出现能源波动的迹象。
之后他晕倒失去意识,外泄的精神力也就此消失。
阮秋十分茫然:“精神力?”
他对精神力的认知很模糊,昨天去拿茶几上的小圆饼时,也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寻常。
“那……”阮秋犹豫片刻,又问:“心口疼是为什么?”
见袭渊沉默,他神色忐忑,捏紧手中的杯子。
“我是不是生病了?”阮秋情绪明显低落,浓密的眼睫安静垂下。
“可能是一点小问题,”袭渊安抚道:“不用太担心。”
阮秋昏迷的时候,袭渊让齐礼用医疗探测器检查了好几遍,他的身体并没有异常,最多只是有些营养不良。
如果是精神力方面的原因导致,需要用更专业的机械检查,而洛伦水星没有这样的东西。
袭渊的话对阮秋而言并没有起到多少安抚作用,他以前在医院时,听到过太多类似的了。
即使阮秋知道,他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他换了一具崭新的身体,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但当发现身体出现异常,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感到害怕和担忧。
阮秋低着头,手里的杯子突然被袭渊拿走。
袭渊将他从被窝里捞了出来,紧紧抱在怀里。
“别怕,”他摸着阮秋的下巴尖,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我会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医生,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阮秋望向袭渊,眼神隐隐期盼,又担忧地问:“会不会很贵……”
袭渊不假思索道:“不会。”
贵又如何,狮鸠星没有人敢收他的钱,若是看上了主星的哪个医生,直接绑走就行。
阮秋不知袭渊心中所想,终于安心了一些,主动靠进他怀里。
袭渊掌心缓缓抚顺着阮秋的脊背,察觉到他的情绪有所好转:“饿了吗?”
阮秋低低说了声“不饿”,还不想从袭渊怀里出来。
过了半晌,阮秋才再次抬起头,脸颊微红。
“哥哥,”他伸手搂住袭渊的腰间,问道:“你喜欢我吗?”
袭渊回答:“喜欢。”
他连丝毫的迟疑都没有,就这么承认了。
阮秋一愣,小声道:“我……我也喜欢你。”
他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的,也有担心自己再次生病的原因。
世事无常,阮秋被推进急救室,又从这个陌生的地方醒来,他不想留下遗憾,哪怕袭渊的回答是不。
而且袭渊还说,要给他找最好的医生,就这一句话,足以让阮秋满足了。
“嗯。”袭渊没有太多反应,仿佛阮秋也喜欢他,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阮秋紧张地心跳加速,这是不是表白成功了?
“那……那你,”他磕磕绊绊道:“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袭渊似有不解:“男朋友?”
阮秋的脸越来越红,努力解释道:“就是……恋人的意思。”
恋人?
这个词对袭渊而言,也是十分陌生的。
虽然他见过不少搞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但他从前对这些没有半点兴趣,只觉得厌恶。
所以该怎么当一个恋人,他并不清楚。
袭渊垂眸注视着阮秋,低头离得更近,摸着他后颈的发丝,问道:“你想让我答应吗?”
无论如何,他最见不得阮秋不开心或是情绪低落,阮秋想要的,他都可以尽量满足。
阮秋眼睫轻轻颤动,迟疑着点头。
他这样问,好像不管自己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袭渊应道:“好,可以。”
所以从现在开始,袭渊就是他的男朋友了。
阮秋既开心又羞涩,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再次把脸埋进袭渊怀里。
他稍稍平复心情,抬起头望向袭渊,下巴抵在他身前,含含糊糊地喊道:“哥哥……你身上好暖和。”
袭渊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抱紧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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