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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再次被拒绝了啊。
季言的指腹反复揉捏着手里无人问津的软糖,就连面上原本洋溢着的笑都收了起来。
明明在现实生活中,他早已经被人拒绝过无数次,明明他的话压根就没有人会去听。
可这一刻,季言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他只是想将他认为好吃的东西给他,仅此而已。
就在季言一脸失落的将软糖拿走丢掉,对方的唇却是含过他的指尖将软糖吃掉。
草莓的味道很浓郁混杂着奶香味席卷着味蕾,能冲淡掉口中回忆的苦涩。
秦深:“很甜。”
像是站在身前笑着的小少爷一样。
只不过,这笑之下藏着的却是讥讽与嘲弄。
感受到对方眼底藏着的厌恶,季言收起了面上的笑。
【季言:主角心里怕不是在骂我。】
【06:毕竟你现在看上去像是在施舍。】
季言看着主角顺从的假笑,无趣的抽回手。
与此同时,裤腿突然被什么东西蹭了蹭。
他低头去看,就看见花椒正围他的脚边转,似乎是在控诉着他的喜新厌旧。
季言蹲下身将肥嘟嘟的猫咪抱进怀里,伸手揉了揉花椒的脑袋。
“洪叔,叫个医生过来。”
他撇了秦深一眼,抱着猫上楼,“还有,把他给我洗干净了,送我房间。”
秦深一瞬间僵硬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
季言看着对方总算是露出的别的表情,弯了弯唇。
这还差不多。
季言不管秦深怎么把话掰碎了猜测,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季言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身上被雨水沾染的潮湿气才算是彻底的褪去。
但,洗完热水澡的后遗症就是会让人困乏,疲倦。
季言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被水雾迷蒙的眼睛,开门进屋却发现秦深并不在屋子里等他。
季言眯起了一双眼睛,关上门转身而出,就一头撞上了上楼来寻他的管家洪叔。
洪叔:“少爷,大……”
季言:“嘘。”
楼下有说话声。
季言走到二楼的围栏处,就听见楼下继续道。
“秦深,会所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别生气。”
“我那个弟弟从小被宠坏了,长大了又没人教。让你难堪,是他的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
落在耳朵里的声音温柔和煦,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风吹进心里,只不过这说出来的话,倒是让季言膈应的慌。
好一副,救世主的姿态。
季言目光垂落,看向了楼下客厅内二十五六岁,长相斯文优雅的男人。
男人长得与他有几分相似,但性格却与他截然相反。
如果对方是大学时期的温柔学长,那季言就一定是学校里的调皮捣蛋的校霸,空长了一张漂亮脸的废物花瓶。
而这个不速之客,就是这个世界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季桓,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受。
季桓是个私生子,他与秦深认识的时候对方还是秦家的少爷,当年秦深对人照顾有加,双方走的很近,后来两个人身份发生了360度的转变,私生子被迎回豪门而秦深大学打工养家。
自此两个人因家族的关系被迫分道扬镳,直到季言在会所里闹了这么一出,季桓才敢找上门来。
季言抬手制止了洪叔想要开口的声音,抱着手臂懒洋洋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他想要听一听他的这位便宜哥哥都是怎么再背后说他的。
楼下的两个人显然都没有发现上面的人。
季言发现秦深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站在原地冲着季桓出声,“你回去吧。”
季桓却是伸手拉住对方,“你欠他多少,我替你还,你跟我离开这。”
“他脾气怪的很,动不动就生气,发脾气,你呆在这里,只会被我无辜牵连。”
秦深:“季桓,这是我自己的事。”
季桓:“他就是个疯子,若不是看在他病了,季家早就把这个疯子给赶出去了。”
“我看谁敢把我赶出去?”
季言笑着趴在围栏处,垂落下来的指尖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看上去也恹恹的,但吐出来的话却是跋扈,不容人质疑。
他手指在围栏上敲了敲,看着下方望上来的两个人,再次吐出的声音却是染了几分冷意,“季桓,你要是让我的宠物跑了,那可不是之前让你跪着给我道歉那么简单。”
季桓的脸色一变。
他知道季言向来说到做到。
季桓只能松开了手。
季言弯了弯唇。
他的目光落在秦深身上,伸手冲着人勾了勾手指,“上来。”
秦深在季言的注视之下,顺着楼梯而上,脚步顿在了对方的跟前。
面前的小少爷,面上染着些许愠怒,但生的好看,让整个人看上去透着几分娇色。
不凶,却艳。
他整个人脸色苍白,柔弱无骨的靠在围栏上,像是没什么力气。
秦深知道季言这人吃软不吃硬,遂,温声同人讲道:“季言,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你让他走吧。”
季言却是靠在围栏上,转过身,手指勾过秦深的衣襟将人一把拉到跟前。
秦深没设防,冷不丁被季言一拽给拉到跟前,扑倒在对方的身上。
他的手臂扣住围栏稳住身体,视线微微抬起,越过季言就正对上客厅内季桓望上来的目光,灼灼生了几分怒色。
他将眼睛抽回,近在咫尺的季言却是含笑的看着他,狡猾的像是一只得逞的小狐狸。
*
这张脸可真是好看。
他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了。
季言他喘了一口气,将手搭在秦深的肩膀上将人猛地拉近,凑到对方的耳边低语出声,“一个宠物可没资格要求主人。”
秦深微微侧目,就正对上季言稍显苍白的脸上,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楼下,季桓却是出了声,“季言,今晚会所的事情,父亲已经知道了。”
季言:“季桓,这才是你今晚来这里的原因吧。”
他伸手将秦深推开,微微侧目看向一侧等着的洪叔,“带他去屋里等着,让医生给他看看伤。”
洪叔:“是。”
等人走了,季言这才下了楼,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所以呢?”
听着对方无所谓的声音,季桓皱着眉头走过去,“父亲让我来告诉你,你私下里怎么玩都行,但季家是要脸的。”
“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在会所的事情,没出一个小时就在京都圈子里传遍了。所有人都在说我们季家忘恩负义,非要对秦家赶尽杀绝,连对方的儿子都不放过。”
季言将桌子上放在漂亮罐子拿起,放在手中端看,“季家难道不是吗?”
季桓突然没了声音。
季言看着手中的罐子在灯光下泛出七彩色,再次出声,“季家在秦家破产之后,将秦氏吞并,又因为你母亲说了一句琅月苑好看,就想方设法让秦绍南染上赌瘾……”
季桓皱紧了眉头猛地走上前,“别说了。”
他抬头朝着楼上看了一眼,在看见秦深并没有在那后,心里才算长舒了一口气问出声,“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在他看来,季言不过就是一个快病死的废物,可今日一见,才突然发现废物竟然还留有利爪。
季言将手中的罐子放在桌子上,抬手从罐子里捏了一块糖放进口中漫不经心的出声,“你别忘了,季家的准继承人是我。”
季桓的脸色一瞬加难看至极。
当初被接到季家的那一刻,他以为他会成为季家的少爷,成为长子,会顺理成章地成为季家的继承人。可谁知道季家的老夫人却是以嫡庶有别,力排众议保留了季言继承人位置,还在公司为人安排了副总的职务。
可明明季言一天都没有去过公司,在公司忙前忙后的那个人是他。
季桓攥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时,面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管你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但我劝你最好还是将事情都烂在肚子里。否则季家完蛋了,你这继承人,可也就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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