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落眼睛亮了起来,将手臂放在桌子上就同人道:“师父你不知道,大师兄来莲镜魔宫那天湘云祖师给您算了一卦。”
“姻缘,大吉。”
傅云华挑眉,心情可见的好了。
泷佑本一言未发,站在旁边兀自琢磨了一会,突然开口,“师父,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了?
傅云华将手里杯子放下,就要看看他这个大徒弟能跟他鬼扯出什么。
只见泷佑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冲着傅云华拱手一拜,“师父高义。”
傅云华:“…………”
泷佑:“您以自身入局,魔界一定会放松警惕,到时候重台魔尊一定想象不到师父还留有后手,这样只待大婚当日,里应外合,我们就可以将魔界给一窝端了!”
泷佑边说边激动,说到最后都有股子魔界已经被端了的兴奋感。
空落也是个捧场子的,在自家大师兄的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过后,疯狂的给人鼓了鼓掌,“师兄真棒!”
“师兄说的真好!”
傅云华:“………………”
他为什么会养了这么两个糟心玩意?
泷佑:“师父,我没说错吧。”
傅云华前半生的确心系于民,什么大义,什么天下。可如今,傅云华可没他徒弟说的这么高尚。
他此番而来,不论生死,只为一人。
见自家师父没说话,泷佑就觉得自己猜对了,他有点兴奋的摩拳擦掌,“那那……我这就回去整兵,待后日迎亲之时,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傅云华:“…………”
他怎么收了这么个一根筋,死脑筋的徒弟。
还要杀他个措手不及,怎么不杀上天?
“本君……”傅云华伸手扶了扶额头,思来想去还是冲着人换了一种说法,“本君与重台魔尊……已经同生共死。”
空落坐在一旁哇了一声,伸手拍了怕手掌,“师父与师娘还真是伉俪情深!”
傅云华刚要欣慰的点点头,夸上一句,泷佑揪着空落的耳朵就将人揪了起来,“你闭嘴!”
傅云华拿起杯子默默的喝了一口。
压惊……
空落吱哇乱叫了一声,“疼疼疼,师兄你轻点……”
泷佑:“师父的意思明明是说他中了那魔尊的蛊!魔头死师父也要死了!”
傅云华:“。”
虽然有点离谱,但是这么理解也没毛病。
“魔头好恶毒的心!”泷佑气得不轻,“这样以来不就骂不得,打不得,也杀不得了吗?难不成就要眼睁睁看着师父娶那魔头吗!”
“不行,我这就回去给师父找解药去。”泷佑转身变成纸鹤就火急火燎的飞走了。
空落欸了一声,转头看向自家师父,“师父那我……”
他就发现傅云华坐在桌子前,甚是疲惫的冲他挥了挥手。
空落如蒙大赦,冲着傅云华拱手一拜,“那师父,空落就先回去了,后日会跟大师兄准时来参加师父的婚礼的。”
等到这只纸鹤也走了,傅云华方才轻声咳嗽了两声,长叹了一口气。
他这个大徒弟他算是没招了。
算了,放着人去惹那个祖宗得了,等吃了个闭门羹被那祖宗教训了恐怕也就该知道回去冷静了。
傅云华刚要拿起茶杯,一道金光突然在虚空之中浮现。
他抬手做了个牵引的动作,那道金光就落在面前,化作无数的人名。
识货的若是此时站在这就能一眼看出,傅云华这一手名叫搜魂术,是归珩仙域的高阶术法,搜魂寻魄耗神又费劲。可傅云华现在在用这一招在三界之内遍寻一人。
此人叫鱼鱼,听说是那人的大老婆。
傅云华看着面前满屏的名字,脑海之中就想到了昨晚那人口中的亲昵,心神一乱,手上压不住的便是那缭绕而出的黑雾。
半晌傅云华拧紧了眉头,抬袖将面前的金光凝成的名字拂去。
罢了,想知道还不如直接找上门去问。
傅云华叹了一口气起身出了屋子,刚迈出院子,就看见一批又一批的人抱着书正在往一旁的大殿而去。
“尊上这是哪个瘾犯了?”
“这他娘的还能是哪个瘾,书瘾呗。”
“这么多书,尊上看得完吗?”
“操那么多心干什么?要不,你去替尊上把这书给看了?”
“艹,别说是看书了,老子这看一行头都疼的不行。”
两个人抱着书边走边掉,傅云华走到跟前刚要将书从地上拾起来,就看见那书上不知道沾上的什么油污……油光发亮的十分的……
傅云华将手重新拢在袖子里,垂眸朝着地上撇了一眼,那眸子里难掩嫌弃。
地上掉的书什么都有,有一些低阶的术法秘籍,还有一些偏方,美食烹饪,阵法图册等等……
只不过这些书,都统一的有一个特点——脏。
*
站在沧凌大殿内的季言此时跟傅云华是一模一样的想法。
这些书可真是……脏啊。
星河从堆得殿内满地的书上跨过,冲着坐在台阶上祖宗小心翼翼问出声,“尊上莲镜魔宫内的书大差不差的都在这了,您看还需要从其他地方再找一些吗?”
季言伸出两根指头将离自己最近的书夹起,“就这吧。”
星河长舒了一口气,“那属下这就吩咐不让他们找了?”
季言将手里的书给丢了,叹了一口气将胳膊肘子放在身旁的矮桌上。他刚要将手撑在下巴上,桌子就一侧歪,季言撑着下巴的手就是一滑……
季言:“…………”
星河赶忙上前虚扶了一把,“尊上……”
季言站起身低头一看就发现手边的桌子不平,而原本垫桌角的书被人抽了出来。
他见过不讲究的,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究的……
季言额头上青筋跳了跳,下一刻屋外的天就变了一个颜色,浓黑色的云翻滚,闷雷在头顶炸响,
星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就知道是面前这祖宗在生气。
星河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尊上息怒尊上息怒……属下这就去让人把这桌子给修……重做。”
季言:“滚。”
星河滚了,沧凌殿内就只剩下季言一个人。
季言叹了一口气,撑着手臂重新坐在了大殿的台阶上。
他看着面前堆得满屋子的书,伸手在书堆里面挑了一本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术法书。
他将那书拿起来翻了一页,还没看完一页就打了个哈欠。
他总算是理解魔界了,这鬼画符……给他看,他也困。
季言强撑着打架的眼皮子,伸手按照书上的手势在胸前比划了比划,指尖的魔气却没有丝毫调动的意思。
季言拧紧了眉头,嘀咕出声,“难道是手势不对?”
“这些都是一些低阶术法。”
季言正准备抬手再试,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头也没抬,也知道来的人是谁,“傅云华,你怎么来了?”
傅云华:“尊上又没说沧凌殿不让本君进。”
季言:“现在说了。”
下一句话大概就是“你可以滚了”。
傅云华唇上的笑意不减,他负手一步一步的走进,视线从地上的书扫过,“尊上让人忙活这么一大圈,是为了修习这些低阶的术法?”
季言:“要你管。”
傅云华:“本君可是尊上的师兄,正所谓长兄如父。”
季言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子,“你见过哪个儿子娶自家老爹的?”
傅云华:“……”
季言抽回目光嗤笑了,默默的将手里的书丢了,换了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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