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逢景在家里闹腾,卫坚当然也是想办法劝过的,自己劝不动,还发动亲朋好友,那段时间整天都有人要么给卫逢景打电话发消息要么是亲自上门。
个个都说他爸不容易,他妈也没亏,他一个孩子不该管大人的事,他爸功成名就,现在不就是想找个面前的怎么了,多大点事,他越闹越讨人嫌。
卫逢景心说这是自己家的事还跟他们没关系呢,他们不也一样多管闲事?
这小子根本不在乎自己有多讨人厌,就是不想卫坚的生活一帆风顺,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有了。
如果卫坚一定要那个小三和小三的孩子,那他就不会有他这个儿子了,就算以后还会认他,那也是不一样的,这是卫逢景自己在心里偷偷做下的决定,谁也没说过。
“我跟你爸没有利益相关,有脑子也有三观,我不认为自己的想法做法有问题。”
卫逢景哈哈大笑,他听出来了,谢拂在变相说那些人为了面子和钱胡说八道,或者直接没脑子。
他笑过后又怀疑起来,“谢叔,既然你不赞同我爸的行为,那你怎么不阻止他?也没跟他绝交,还给他送礼?还帮他看着我,不许我回去破坏他的婚礼?!”
尤其是最后这句话,卫逢景说得怨念颇深,他这两天故意在谢拂家捣乱,也是因为深深记着这一点。
在他爸的那群朋友里,这个谢叔应该是关系比较好的,否则他爸也不会放心地把他送来,既然都能帮着他爸看着他了,当然是站在他爸那一边的啊,还用猜吗?
这么看来,这人还是挺虚伪的,虚伪的大人,说一套做一套,还糊弄小孩子!
谢拂态度自若,“因为他没做対不起我的事,対妻子家庭有亏欠,対我没有,我只能说几句劝诫提醒,说多了,就该和你讨厌的那些人一样,是多管闲事。”
卫逢景沉默了。
“至于收留你……可不是因为我向着他,恰恰相反,我分明是为了你。”谢拂说得半点不亏心。
卫逢景心底里翻了个白眼,这大叔糊弄谁呢,“那你说说,怎么就为了我了?要真的为了我,难道不应该帮我反対老卫,不许跟小三结婚吗?”
谢拂手里握着签字笔,笔头敲了敲桌面,“我无法左右你爸的决定,他想娶谁我没资格过问,你也不行,就算你再怎么闹,要是你爸真的会因为你改变,就不会有小三,所以你的闹除了消磨你们的感情外没有半点用处,收留你,既是挽救你们的感情,也是为了防止你左了性子,走上歪路。”
卫逢景心情有些复杂,既高兴又烦躁,暗暗嘀咕,“说得好听……”
他咬了咬唇,扬了扬脑袋,天真地问:“就算是他做的是错的你也不阻止?难道做朋友不该是互相提醒劝诫,让対方变得更好吗?你们这样,真的是朋友?”
“哦。”谢拂看着他慢悠悠道,“那你熬夜打游戏的时候,你朋友是劝你早点睡还是跟你一起打?”
卫逢景:“……”那家伙比他玩得还晚。
可自己……嗯……好像也没提醒対方……
卫逢景……卫逢景沉默,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谢拂,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谢拂态度随意自然,“我觉得帮他把你看好,让你不受到他再婚的影响,就是我这个做朋友为他做的最好的事了。”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卫逢景低头,盯着自己脚尖,小声地嘴硬,“我……我才没有受影响,他、他根本影响不了我……”
谢拂但笑不语。
卫逢景悄悄抬头,一会儿看一眼谢拂,一会儿又看一眼,最后犹豫着疑惑说:“你跟我爸其他朋友不一样。”虽然还是他爸朋友,但是奇怪的他竟然一点也讨厌不起来。
“他那边的亲朋好友为什么不能跟你一样?”都是谢拂这样那该多好。
谢拂:“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爸身边的人要么私心里向着他,要么跟他三观差不多。”
卫逢景当即歪头看他,真诚发问:“那谢叔你是哪种?又是怎么跟我爸做朋友的?”
谢拂:“……”
噗嗤!
卫逢景忍俊不禁,莫名觉得看谢拂吃瘪也挺有意思的。
只是他低估了対方的厚脸皮,只见谢拂面不改色道:“所以我是特别的,你要是不珍惜不抓紧,那就等着被你爸其他朋友包围吧。”
卫逢景:“……”
谢拂低头在抽屉里找了找,将一本当地旅游杂志丢给卫逢景,“无聊就看看,想去哪儿可以自己看,趁着我还没想把你送走,让你爸其他朋友接手,你还可以多看看,多走一走。”
卫逢景咬了咬唇,时不时小心暼他一眼,纠结了半天,才别扭地问:“哎……”
谢拂看也没看他。
卫逢景卷了卷手里的杂志,“你真的要送走我?”
谢拂抬头奇怪看他,似乎有些疑惑,“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他竟然知道?既然知道,那前两天那那么吵他都没把他送走?
卫逢景有些奇怪,怪异又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心虚有内疚还有疑惑。
“那我……那我现在要是不想走了呢?”似乎谢拂说得対,就算不在谢拂这里,他也不一定能回去,要是换了其他人,他还烦呢。
远离那个家,还有他爸那些亲朋好友,卫逢景竟然有种呼吸都轻松的感觉。
“我以后不搞事,你是不是就不送我走了?”之前一直想的事被放下,卫逢景没觉得憋屈,反而感觉心中有什么落了下来,原来的烦躁少了不少,眼前的世界也似乎更亮了些。
谢拂只是看了看他,却没发话。
卫逢景等了又等,面颊越来越红,似乎觉得这样有些丢面子,在他耐心耗尽时,终于见谢拂扯了扯唇角,如月的眉眼淡淡一扫,悦耳的声音带着独特的气质和不知名的情绪。
“看你表现。”
说罢低头做事,办公室安静下来,时不时还有人进进出出,只是那些人进来时都会不着痕迹往沙发上暼几眼。
沙发上的少年安静下来,随手翻看着杂志,没翻一会儿就悄悄看谢拂,没看一会儿又开始发呆。
少年未定性,眼中的神采却更亮了几分,之前的郁色和隐隐憋了不知道多久的暗火,在不知不觉,已经散了不少。
谢拂心中対目前的状态颇为满意,下午提前下班,领着卫逢景回家。
“先生,送来的衣服已经送到房间了,不知道小卫今晚要在哪个房间睡,还是把衣服送去了主卧。”
卫逢景额角一跳,“那个……衣服还是送到客房吧,我在客房睡。”
谢拂解开衣领前的纽扣,脱掉外套,“既然要住,那就一直住着,换来换去像什么样。”
卫逢景咬了咬唇,转着眼珠道:“这不是想让谢叔晚上睡好点吗,住客房你也不喜欢吧?还是给我住好了,我年轻,不认床,这个家里最好的房间是给谢叔的。”
谢拂:“……”
“这个家里所有房间都是我的。”他的目光明明平静,却又似乎暗藏锋锐,“没有所谓认床的说法。”
“所以……”
“我让你睡哪儿,你就睡哪儿。”深渊般的目光似有漩涡,等人一靠近,便迅速将人给卷进去。
卫逢景被他看得心头一跳,无意识颤着声音回道:“知、知道了……”
眼睁睁看着谢拂上楼,卫逢景血气上涌,面颊的温度越来越高,半晌,低低骂了一声:“靠!”
自己刚刚怎么了?
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道视线、一个目光,他怎么就……
好吧,说如同还是夸张了,但是……但是也没那么厉害吧?
谢拂进了房间,面上的表情便是一松,微弯的眉眼挑了下眼尾。
谢拂罕见地很想给卫坚发个信息,感谢他感谢他八辈祖宗和亲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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