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楼在玩着手机:“不会。”
乔安年去摸贺南楼的手,还真的比他还要暖。
总算做完这套听力,乔安年一对答案,很好,正确率感人。
学习需要花时间,效率也同样重要。
要是他继续以现在的状态继续做题,只会跟小楼说得一样,除了自我安慰跟浪费时间,不会有其他任何效果。
乔安年爬上上铺。
雨比中午的时候小了一点,不再“咣咣”地砸着落地窗,不过风还是还大。
躺在床上,乔安年忍不住想,如果是他一个人上高中,会怎么样呢?
为了能够有更多的学习时间还有省路费,除了换季的时候他可能根本不会回去。
也许以前他还会想弟弟或者是妹妹,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何况两个小孩也算是他从小一起带大的。
自从他们两个人告诉后妈,他藏钱的地方以后,他也就心灰意冷了。
弟弟妹妹可能小,不知道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损失跟伤害,可是却提醒了他,不管他对弟弟妹妹怎么掏心掏肺地好,没有用的,他们最亲近的人还是后妈。
如果后妈让他们两个人留进他的房间,藏起他的准考证,弟弟妹妹会做吗?
他相信会的。
不管他怎么教育弟弟妹妹,弟弟妹妹的性子还是有一半随了后妈,剩下的那点孩子天性里带着的可爱,这几年也被后妈教得在一年年地减少。
除了嘉嘉,他大概也没什么人可想的。
周末,他应该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待在寝室学习。
如果不小心感冒了,也只能一个人去医务室抓药,去食堂打饭。
而他现在之所以能够舒服地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有湿过,都是因为小楼。
甚至,就连他考上嘉南,也受了小楼很大的影响。
“咚咚——”
“咚咚——”
心跳声有点吵耳朵。
…
“小楼。”
“嗯。”
“小楼。”
贺南楼把手机放下,他半仰着脑袋往上看,视线对上从上铺探出半个脑袋的乔安年。
乔安年没想到这人会忽然抬起头,他耳朵莫名发烫,“我是想问你,你周末为什么不回家啊?”
小楼和他不一样,小楼的爸妈都在江城。
有时候,周四或者周五,他会听见小楼跟他爸妈通电话的声音。
他们寝室一共六个人,其他四个同学也都有手机。其他同学要是跟爸妈通电话,一说都要好半天,只有小楼,每回都是没说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有时候周五,小楼的爸妈会来学校接人,但是小楼一次也没有跟他爸妈回去过。
他知道小楼爸妈离了婚,而且两个人的工作好像都挺忙的,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清楚了。
贺南楼:“不是有爸有妈等于有家。”
乔安年:“……”
倒也是。
乔安年下巴枕在交叠的手上,轻声地问道:“那你……会你想你的爸爸妈妈吗?”
贺南楼:“不想,我有你就够了。”
乔安年重重的吸了吸鼻子,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
“什,什么呀。朋友跟家人又不一样。”
小楼跟他又不一样,他是他爸妈都不要他,小楼的爸妈是都争着抢着要他的抚养权。
贺南楼:“你是远胜家人的存在。”
“我也是!”
贺南楼身高腿长,他一站起身,视线就跟乔安年对了个正着:“也是什么?”
乔安年手攥着床上的棉被,脸色一下涨红。
明明刚才可以轻易就说出口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小楼的眼睛就说不出口。
贺南楼伸手,指尖在他涨红的脸颊上戳了戳,唇角勾起,轻笑出声,“我的小安年,这么害羞呢?”
指尖被指尖碰到的那一小片地方烧了起来,乔安年本就通红的脸,这下更刷一层苹果红,并且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后头。
谁,谁害羞了啊!
…
江城的雨陆陆续续地下了一个多星期
乔安年的感冒也是拖拖拉拉,一直没好彻底。
雪上加霜的是,他的鞋在泡了几天的水之后,彻底罢工了。
另一双鞋也无能幸免,一双是鞋子脱胶,开了个口,没办法穿。还有一双是只要一下雨,就会漏水,只是教室回寝室的一路,他的袜子就会全部湿透,完全没有办法在雨天穿出去。
如果是回寝室还好,好歹进了寝室就能够换上拖鞋,再泡个热水脚,身体也就暖和起来了。
最难受的是去上课的路上,如果刚好遇上大雨,一个上午或者是一个下午的状态就很难不被影响。
乔安年计划去买两双新鞋子。
除了去年跟贺南楼去过买衣服商场,乔安年没逛过江城。他对江城不熟,所以去买鞋的时候,还是叫上了贺南楼陪他一起。
乔安年很清楚自己贵的买不起,出发前,他还特意跟班上的同学打听了哪里买鞋比较便宜。
车子在公交站牌下,两人过了斑马线。
“不是这栋联茂大楼吗?”
乔安年指着两人前面一栋大楼,他听班上同学说,这栋楼里的服装还有鞋子都是批发价格,价格会低很多。
“你记错了。”
乔安年就是听同学说公交站牌对面的几栋楼都是批发衣服、鞋帽的,具体是哪一栋,他的确不清楚。
“喔。”
贺南楼继续往前走,乔安年好不疑有他,跟在他的后面。
两人进了一家购物中心。
乔安年一进去,一看见购物中心富丽堂皇的大厅,还有璀璨的大灯,包括货架上摆的那些高档的衣服,他就知道这里的东西,不是自己能够消费的起的。
乔安年拉住贺南楼的手,就要往回走,他压低嗓音:“你骗我,我不要进去。”
好不容易把人给哄来,贺南楼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人走了,“我也要买鞋。”
哎?
趁着乔安年愣住的功夫,贺南楼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带着他上了三楼男装的衣服跟鞋帽所在的楼层,进了一家运动品牌鞋店。
乔安年一看货架上基本都要三位数,好几双甚至逼近四位数或者是超过四位数的鞋子,就狠狠倒抽一口凉气。
这也太贵了!
鉴于上一次他只是帮忙挑选衣服,结果好些衣服最后就穿在了他身上,这一次,乔安年说什么也不再给出意见。
贺南楼试了两双,要结账时被店员通知今天有做活动,买一送一,问他要不要再选两双。
贺南楼要了两双一模一样的,只不过说的是乔安年的尺寸。
乔安年根本没打算买,因此始终乖巧的坐在等候软椅上,等着贺南楼试完鞋。
他今天穿的是没有开胶,只是容易在雨天漏水的那双鞋,不知道是不是么晒透,穿在脚上一直有点湿湿的。
哪怕穿着充满湿气的鞋子不太舒服,乔安年也始终没有催促过。
他的脚踝被握住,乔安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鞋就已经被脱了。
小楼蹲着身,把他的脚放在他的小腿上。
白色的袜子,脚底泅湿了一小片。
乔安年发窘地把脚往回缩。
贺南楼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他手腕握住他的脚踝,把他的袜子脱了,跟服务员重新要了一双,又让服务员拿来纸巾,把乔安年的脚给擦拭了一遍,双手替他穿上袜子。
“小楼,你在干嘛呀。你先,你先松开我。”
店里刚好有别的顾客进来,服务员服务刚进来的顾客去了。
乔安年怕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他压低嗓音,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只差用气音说话了。
贺南楼从鞋盒里,拿了跟他脚上穿的这一双相同的款式,给乔安年穿上。骨节分明的双手熟练地将两只鞋的鞋带都绑了两个蝴蝶结。
贺南楼松了手,他站起身:“走走看。”
乔安年哪里敢踩下去,就怕自己真踩下去,小楼就真要买下来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小楼,真的太贵了,这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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