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楼,你跟我来一下。”
班主任走进来,让贺南楼去下她办公室。
“老程该不会是要棒打鸳鸯吧?”
“不会吧?老程看上去不像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啊!”
“当老师的,手里头没拆过几对小情侣,教师生涯又怎么能够算是完整呢!”
“别慌。在我们嘉南还真没有这样的传统。”
赵小睿说的是真的,嘉南的确没有外部介入,拆散学生恋情的传统。
老城嘉南校风开放,初中就有情侣在操场手拉手,被学校老师给发现,基本上,只要不影响学习,学校是不会强行介入的。
一是青春期时期,所谓的早恋,可能就是一时的情窦初开,孩子们自己都没有把未来给想明白,或者把对方纳入彼此未来的考量当中,上纲上线地要人分手,容易激发孩子的逆反心理不说,还容易因为家长跟老师的介入,导致孩子压力过大,造成另一种学习上的压力,学习成绩反而会受影响。
再一个,嘉南学生有嘉南学生的骄傲,就好像外界都以靠进嘉南为傲一样,只要是上的嘉南小学跟初中,就没有人想要在高中的时候被刷下来的。有个别相互暗恋的学生会相互约定,等高考结束再在一起,还有的因为升学压力大,主动提出分手的,根本就不用学校或者家长出面。
剩下的一小部分,把恋爱看得比天都大,这种往往就算是学校跟家长介入,效果也是最低的。
还不如,信任孩子们,让孩子们做出判断跟取舍。
如果真爱,大可不必急于一时,时间会给出答案。相反,如果现在冒然在一起,耽误了学业,往往造成的遗憾会是一辈子的。
能够考进嘉南,又有几个人真的甘心因为恋爱,耽误高考的?
总之,堵不如疏这一套,可以说是被嘉南的领导层以及老师们给玩得明明白白的。
嘉南校风开放这事,乔安年早先就听初中就在嘉南上学的同桌赵小睿提过。
尽管如此,贺南楼被叫去办公室这件事,乔安年还是有点不安。
主要是他多少得对这件事负点责任。
乔安年看了看教室后面的时钟,都过去十分钟了,也不见贺南楼回来。
乔安年从位置上站起身,出了教室。
…
走廊外的蛐蛐儿声响得跟战斗机一样。
乔安年一路听着热闹的蛐蛐儿声,走到老师的办公室走廊,刚好碰见了从办公室里出来的贺南楼。
乔安年小跑过去,“老师找你干嘛了?是不是问你你跟莫小雪的事情了?”
贺南楼:“嗯。”
还真是啊!
乔安年心里一提,紧张地问道:“老师怎么问的啊?问你喜不喜欢莫小雪,还是问你跟莫小雪是不是在一起了啊?”
“他问我最近天天出席晚自习在打什么主意,说是通常男孩子只有在追喜欢的女孩子的时候才会这么殷勤。”
乔安年评价:“还挺委婉。”
想想也觉得当老师挺不容易。青春期的孩子,重话说不得,说重了,不小心伤了自尊,或者引发孩子的叛逆,回头成绩大起大落,老师也跟着操心。要是再闹出点动静,挨批的也还是老师。
贺南楼:“是挺委婉。”
“程老师没说别的了?”
“他说观察我很多天了,说我最近热衷于给莫小雪讲题,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路历程。”
乔安年:“……”
预备铃响了,两个人慢慢往教室方向走。
快要走到教室,在楼梯的转角处,乔安年停了下来,“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啊?就是,老师委婉地问你是不是喜欢小雪的时候。”
贺南楼:“我说,如果按照他的逻辑,我给你讲题讲得最多,我喜欢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并且,我之所以给莫小雪讲题,也是为了尽可能减少你的学习时间被占用的次数。”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是谁的心跳声响得比教学楼外的蛐蛐儿声还响?
喔,是他啊。
别说老程,乔安年也没把贺南楼这句话当真,他没好气地问道:“老师是不是夸你,这孩子可幽默?”
“让我态度端正点。”
“噗嗤——”
乔安年没绷住,笑出声。
他就知道!
…
进入十一月下旬以后,江城的气温来了一个大跳水,一度跌破10摄氏度。
(11)班的同学又惊讶地发现,他们班之前天天晚自修报道的学霸,十二月又开始不来了。
因为莫小雪跟化学课代表在一起了,而化学课代表是贺南楼的同桌。
噢,这场注定让人心伤的多角恋。
大家都默认,贺南楼之所以不来晚自习,是在治疗情伤。
尽管,他的联考总分依然令人发指,法治指数,跟江城最近总是绵绵阴雨或者干脆暴雨的鬼天气有得一拼。
乔安年抱着书,站在图书馆门口,望雨兴叹。
他出寝室前小楼才提醒他要带伞,他把折叠伞都给放再鞋柜上了,临出门,又给忘了。
乔安年低头看着怀里的课本跟错题本,雨倒是不太大,大不了跑回去,再冲个热水澡,就是这书本跟错题本不太好办。尤其是错题本,遇了水笔迹就会被泅开,字会糊,回头不太方便复习跟总结。
乔安年转着脑袋,四下看看,有没有班上的同学,可以共撑一把伞,要是实在不行,他就只能把课本踹校服里,冒雨冲回去了。
周六,大部分同学都回家过周末,图书馆人本来就不多。
乔安年好不容易看见有个男生从图书馆里出来,人家手里也拿了伞,可惜,他不认识,那伞看着去也挺小的,雨又下得很大,他实在不好意思厚着脸皮上去。
乔安年叹了口气,他在解自己校服的纽扣呢,可能是风大,一只手撑雨伞费劲,下图书馆阶梯的时候书,怀里的书本没捧稳,全散落掉在地上了。
见状,乔安年赶紧把手里的书跟笔记本给放门口的置物架上,冒着雨跑出去,帮着男生一起把掉在雨中的书给捡起来。
“谢谢,谢谢。”男生一只手费劲地撑着伞,手里抱着书,一个劲地跟乔安年道歉。
“小事,不客气。”乔安年冒雨往回跑。
“同学——”
男生叫住了乔安年,他给乔安年撑伞,“你是不是没带伞?你住在哪一栋寝室?我送你回去?”
男生刚刚从图书馆里出来,自然注意到了没有带伞的乔安年。
乔安年大喜过望,这不是要过河就给有人划着浆过来了呢么。
没等桥那年把那个“好”之给说出口,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透过雨声清冽地响起。
“乔安年——”
“不用啦!我朋友过来接我了,谢谢你!”
被伞给挡住视线,乔安年其实见到贺南楼人,不过听出贺南楼的声音的他,双手护着脑袋,稍微弯了弯腰,从男生伞下钻出。
乔安年从伞下钻出,就看见握在伞把上那只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视线往上,就看见了遮住两人的大花伞。
乔安年抬起头,一脸惊喜:“小楼?你怎么过来了?”
事实上,贺南楼刚才在图书馆阶梯下,就看见了跑进雨帘里,帮着男生一起捡书的乔安年。
贺南楼把伞拿低了一点,挡住更多的飘进来的雨水:“逛逛。”
乔安年:“……”
他真的很想知道,是小楼的嘴硬,还是鸭子的嘴硬。
谁会大冷天的,又下着雨出门逛?还跑到图书馆门口来逛?。
男生见乔安年真的有人过来接,也就撑伞先走了。
…
“你先送我回图书馆,我书还放在置物架上呢。”
“嗯。”
两人撑着一把伞,回到图书馆,乔安年跑进去,捧着书本,又跑回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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