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十六岁,哪里来的人生鸡汤?”
“我叔叔说的,他专门为一家五星级宾馆餐厅煮面,这不是重点,”克莱夫的眼眸在淡青月光下熠熠生辉,温柔又闪亮,仿佛能沁入灵魂深处。
“你可能觉得我们没什么用,可能担心说出秘密会招来更大的麻烦。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正是因为你的隐瞒,才会导致悲剧的发生?”
当克莱夫轻柔的声音散溢在空气中时,我的脑袋仿佛被锤子砸中,竟是一阵阵眩晕。
眼前重重叠叠的画面,犹如播放幻灯片般,一闪而过无数幻影。
我在幻影中捕捉到斯凯路、列昂和克莱夫的身影,他们的面容是如此熟悉,可他们的气质却令我感到陌生与恐惧。
我仿佛看见列昂带着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宛如一尊佛像,散发滚滚黑气,不断引/诱无知的古人信奉他,从而夺取他们的生命与灵魂能量。
我仿佛看见斯凯路脸上带着破釜沉舟的笑容,像星辰碎屑般泯灭于天地之间。他站在宇宙之间,碎金般的卷发比星光更刺眼,他伸出一只手,无数流星陨落在大地之上。
我仿佛看见克莱夫始终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在一片宛如地球的废墟上,身边围绕着无数怪物,眼中没有半分人类感情,疯狂掠夺着整个世界的生机。
……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正是因为你的隐瞒,才会导致悲剧的发生?”
能不能相信我们?
能不能相信我们,更多一点?
“萨宁,萨宁?”刺眼光芒像刀锋般扎在我脸上,耳旁是焦急的呼唤。
我捂住脸庞,意识到自己把整个寝室都惊醒了。
“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的,他这是做噩梦啦?”这是斯凯路的大嗓门。
克莱夫声音带着些恐慌,语气急促几分:“他没有睡觉,我们刚才还在聊天。该死的,萨宁,没事,没事的,你不想说,没人会逼你,冷静一点。”
“要不送他去校医院?”列昂小声却坚定的补充。
我抬起一只手,止住身体的战栗,低低笑了起来:“不……不用,我没事,我只是好像……想起了一点东西。”
这是未来?还是曾经?
如果是之前的我,一定会猜测前者。但亲眼见到陌生邪神重启世界线后,我觉得这更像后者。
阿尔伯特说,我身上有双重能量粒子。
这说明我经历过一次大轮回,这很有可能是我的二周目。
我之所以会回到这里,显然是因为一周目的悲剧结局。而我刚才所看到的幻象,也许就是失败后的下场。不仅是我自己,他们三个终究还是被我牵连到。
隐瞒是为了保护,可如果这种保护毫无用处,甚至会将他们推向地狱呢?
“我真的没事,”身体逐渐平静下来,我张开手臂,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超乎你们的想象,你们千万不要害怕。”
星际时代的少年显然不懂《美人鱼》的梗,他们一个个担忧而茫然地看着我。
如果我选择相信你们,如果我选择依靠大家的力量,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
我的这些故事,说复杂可以很复杂,能写成七十万字小说的那种复杂。
但是说简单也可以很简单,十分钟就能概括完。
我取了个中间值,半个小时后,口干舌燥的我拿起床头茶杯,吨吨吨灌了下去,擦了擦嘴角,问道:“所以,你们明白了吗?”
斯凯路挠挠头,问道:“萨宁,你确定不用去医务室,嗷呜,克莱你又打我!我只是开个玩笑!”
克莱夫转向我,认真道:“我们相信你。”列昂在一旁点了点头,乖巧得像一只林间小鹿。
“你没有必要拿那么严重的事情开玩笑,而且亨廷顿首席也确认过你的情况,肯定是真的,”克莱夫微皱眉头,迅速转动脑子,“玫瑰军团,陌生邪神,最高科学院,二周目,让我理一理。”
“既然是二周目,肯定不能再输一次。”斯凯路又凑过来。
列昂担忧道:“可是萨宁不记得一周目是怎么输的,这又不像打游戏,你选第一个选项进BE线,只要换个选项就可以。何况游戏有固定结局,但现实没有。”
“面要一碗碗煮,事情要一件件做。”克莱夫再次拿出纸笔,开始兢兢业业写下目前的各种问题。
“首先,我们必须解决的一件事,就是阻止陆家人将萨宁带走。”
斯凯路摇了摇头,他是上流社会出身,对陆家这种大家族最为了解:“不好处理,现在萨宁的伪造身份是陆家人,他必须听从家主的意思,除非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是我们能够接受萨宁,不代表学校能接受玫瑰军团的卧底。校长……甚至加百列教官都会把萨宁交给军方督察,那么萨宁就彻底完了。”
“你有什么办法吗?”克莱夫看向前者。
斯凯路摸着下巴,指着纸上“陆家”、“宇宙暗面”和“玫瑰军团”三行字,开口道:“宇宙暗面为什么选择在萨宁回到学校后入梦,祂为什么不在最高科学院基地露面?”
我们对视一眼,克莱夫眼神一亮,道:“祂畏惧最高科学院,或者说,科学院有某种设备可以限制亚空间庞大能量体的入侵。”
“宇宙暗面不能潜入最高科学院,陆家也不敢得罪科学院首席,阿尔伯特·亨廷顿又那么需要你……”斯凯路叹了口气,“没办法,萨宁,你还是卖/身给亨廷顿首席吧。”
“现在只有他能保住你,而且一定会保住你。”
我:虽然但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第179章 星际篇28
当我主动联系阿尔伯特时, 后者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我没想到你会主动联络我,”阿尔伯特在通信器另一头感慨道,“我还以为, 你离开最高科学院后,至少在毕业前不会再离开萨丁拉克。”
我抽了抽嘴角:“怎么会?我必须参加各种实践活动, 何况……小河不是还在你手里?”
阿尔伯特看着有几分憔悴,他揉按太阳穴, 叹气道:“可惜,目前我没法帮你取得更好的前途, 院长不同意开这个特例。”
可以理解布鲁诺院长的想法, 如果每个首席都希望通过私人关系, 把随便什么人塞进最高科学院。那么, 这个全宇宙的最高真理殿堂, 就会沦为彻头彻尾的笑柄。
科学容不得半点马虎, 科学相关的事情也必须严肃且公平对待。
“没办法争取更好的,也就是说,您仍然争取到一点?”我敏锐捕捉到对方话里的意思。
“是的, ”阿尔伯特也不隐瞒, “你可以加入我的项目, 成为一名实验助理。只是作为最底层的实习生,你甚至不算科学院的人。”
“但作为代价, 你却要从萨丁拉克退学,至少也是休学。”
正因为如此,阿尔伯特才根本没来找我, 因为他认为, 我绝对不会答应。谁会放弃在军事学院的光明前程, 跑到科学院当没有任何保障的打杂小工?
“可以, 我没问题。”
阿尔伯特·亨廷顿沉默了,他揉按太阳穴的手放下,突然问道:“所以,你出什么事了?”
“嗯,简单来说,家族内部争斗,”我耸了耸肩,“你应该打听过我的背景,陆家可能会找我麻烦。”
阿尔伯特摇头:“陆家也许在某颗星球上能说上话,但他们绝对不敢把手伸进萨丁拉克。那位校长大人可不是好惹的,他对着我们院长都能给脸色,你无需担心自己的安全。”
“这个理由不成立。”
这回轮到我揉按太阳穴了,阿尔伯特和三位室友不同,我会信任后者,却不敢对前者说太多。谁知道这个疯子听到邪神相关的话题时,会疯成什么样?
“让我们各自保留点神秘感,”最终我叹息道,“求同存异,保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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