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郝宿居住的洞府之时,蛇身前行的速度才慢了下来,最后在空中绕了几圈,轻卷着范情下来,又变回了人形。
范情玩得脸颊都红彤彤的,刚才郝宿还带着他在空中转了好几下,真正站到地面的时候,身体仍然保留着一点失重感。
他也不怕,眼里都是兴奋劲。
“好玩吗?”
郝宿将他飘到前面的头发捻着放到了背后,手帕擦了擦范情额头的细汗。蛇是冷血动物,他自己倒是没有流汗。
不过范情还是跟他贴了贴鼻尖,一股腻歪的味道。
“好玩。”
“回头再带你玩,先进去。”
“好,我们的行李呢?”
刚才郝宿直接就把轿子变没了,范情到现在才想起他们的行李也没有拿。
“已经让白晚他们拿回来了。”
郝宿牵着范情的手往洞府走去,跟一般人认为的蛇类巢穴应该是湿冷阴暗的不同,他的洞府看上去分外雅致,别具一格。
就算是当成正儿八经的宅邸,也都是可以的。
范仲准备的东西和他们的行李被白晚放在了专门的隔间内,往前走不远一段路,就到了两人接下来一段时间会住着的地方。
跟外面不同,范情看到这里,才算是有了一点这是蛇类居住的地方的感觉。
只见足够容纳蛇身的空间内空空荡荡,四面充满了乳白色如蚕丝状的东西——这是万蛇给郝宿专门准备的以供蜕皮的地方,能够保护对方的安全。
就连地上也铺了厚厚的一层,但脚踩上去并不黏,反而软绵绵的,像是要将你的脚包裹进去。
若是不小心摔倒在这上面,还会被弹得上下晃动。
郝宿带着范情往里踏进,对方显然有些不太适应,以至于脚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每回范情专心致志地做一件事时,脸上就会不自觉变得格外认真严肃,透着股可爱劲。
跟郝宿说的一样,他们在回来不久,山林中各种飞禽走兽就陆陆续续地过来拜见了。
范情如愿地看到了老虎,还有一些更加凶猛的野兽。不过这些动物们没怎么看清范情的样子,蛇王威压甚重,他们哪里敢多看对方的伴侣,但人类的气味却是被他们记下了,以免范情独自出行的时候会不小心误伤了对方。
当然,这样的顾虑明显是多余的,因为在这些动物都拜见完毕后,郝宿就拉着范情一起进了山洞。
蛇身在范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缠住了人,紧接着唯一的洞门关闭。
第118章 蛇缠(17)
蛇类从蒙眼到蜕皮短则三四天,长则七八天,这是根据它们自身的情况而定。
蛇类蜕皮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以及蜕完皮的一段时间内,它们都会处于虚弱状态。
郝宿在缠住范情不久,金色的眼瞳就逐渐蒙上了一层灰蓝之色。这种颜色在真身的状态下,使得他看上去极具危险性。
洞穴内一片安静,所以郝宿能很明显地“听”到被他|缠|住的人所发出来的一切声音。血流的奔腾、涎水的分|泌、喉咙的震颤、睫羽的闭合,极轻微的,源源不断地被他所发掘。
【审核员好,这里只是蛇蜕皮时因为看不到,所以对声音敏感】
开始蒙眼的蛇是看不清任何东西的,也因此,它们会比平时对周围的动静有更强|烈的反应。
范情发出的声音对处于蜕皮中的郝宿而言也是同样,蛇身开始将范情|缠|得更紧。
郝宿的修为高,与之相应的便是蜕皮期也要比普通蛇类更久。
他需要花费整整十天的时间,才能将蛇皮蜕去。在这一过程中,他并不需要每时每刻都维持着真身。
蛇信的嘶嘶声因为洞府的安静,落在范情的耳中也比寻常更响。
他感觉到郝宿的蛇鳞试图刮触他的衣服,锐利的鳞片轻易就将明亮的布料弄破了。
范情的脚底陷在专门为郝宿准备的蚕丝状当中,还来不及多走两步,蛇尾就卷着将他的脚带离了地面。
他被严严实实地裹着,蛇头还会时不时挨着他的脸,蛇信吐露的时候,一并捕获着他的气味。
处于虚弱状态的郝宿要比平时更青睐范情的味道,逐渐的,他不再满足于当前的气息,而是有意制造出更多的味道。
尽管范情的身体已经变得十分强健,但在面对郝宿的时候,仍旧显得格外单薄。
蛇尾不过须臾,就已经掌握了他。下一刻,郝宿的上|半|身又变成了人,衣物不再,只余分外流畅的身形映入眼帘。
然而他的其余特征,依旧是蛇类形态。半翳的眼睛,细长的舌头,就连脸颊两侧也布着青金色的鳞片。
鳞片每碰到范情一下,就会让郝宿听到更明显的声音。从他的四-肢-百-骸,从他的每一个地方。
对方好像要比正在蜕皮的郝宿还激|动,呼吸急|促非常,身躯紧|绷,蛇鳞一度有些滞涩,因为范情缩住了自己。
“情情知道蛇是怎么吃掉自己的猎物吗?”
嘶——嘶——,蛇尾放弃已经掌握的地方,转而去碰范情向来敏感的区域。颇有些舍近求远的感觉,然而达到的效果却又有过之而无不及。
月匈口不过稍微添加了一点抵力,就教人立刻泪盈一片,让蛇类喜爱的气息也瞬间在洞府内扩散开。
郝宿忽而笑了一声,冰凉的鳞片贴在范情的脸上,让对方近距离地看清楚了他此刻眼睛的情况。
“怎么还是这么敏感,碰一下就不行了。”
“嗯……”
范情眨了一下眼睛,他这个嗯字并非在回答郝宿,而是排解当下的情势。蛇尾作乱非常,让范情一刻也不能停息。
不过郝宿也没真的要让范情回答自己,蛇躯绕行,原本还是跟对方面贴着面,忽而整个上|半|身就又转到了范情的背|后,紧接着蛇信从他的耳侧吐出。
鳞片隔着衣服带来的滑|动感让范情颤得更厉害,他只能听着郝宿在说话。
当蛇类捕捉到了猎物时,首先,会将它们缠|绕窒息。
讲话的同时,蛇身也在演练一般地收紧。范情看起来颇具肉|感的地方被勒得微凹,然而此情此景,看上去不但不会让人害怕,反而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道德感和常识感使小公子被眼前的发展冲击着,蜕皮期的郝宿无所顾忌,加深了他对对方身份的认知。
他正跟一名非人类在一起,他们亲密非常。
范情的脸上立刻染就了一大团的艳丽,他主动侧过头,寻着郝宿吻了上去。
洞府之内,两人形态靡靡——向来温柔的人也会因为被真身以及蜕皮期影响着,近乎是在夺掠。
可范情喜欢郝宿这样子,他喜欢郝宿在他每至承|受|极|限时,还不断地施予。
就连怜惜也减弱了三分。
蚕丝状物特殊的效果在这时候发挥出来,即使是在蛇身上,整个人依旧有着像是踩在云朵上的错觉。
随时随地地在飘着。
吻意太重,最终导致范情有些力竭,这很像是被蛇类卷至濒死时的猎物模样。
嘶——嘶——
当猎物死亡以后,蛇类才会优雅非常地将其吃掉。
郝宿从容地欣赏着面前的“猎物”,他让范情至息,又让他在至息当中得到无比。
这有别于他往常给范情的,是绝对的制命。
小公子的鞋也早就被卷落了,罗|袜松垂,脚趾不过蜷了两下,便倏然掉地。
紧跟着他的脚就被蛇尾|缠|着,在脚心不断旋行,鳞片造成的痒与奇异直达头脑。
什么征兆都无,就切切发作起来。
范情又发病了,这回是被郝宿带出来的。
难受让他要得更多,都已经跟郝宿如此亲近了,还要再朝对方靠拢。
“要……”
范情眉头紧皱,发病时的症状一览无余。他喃喃的,自己贴住郝宿,人在蛇尾里乱|动|着,企图自己找到。
气味外散,范情另一只脚上的罗袜也就此掉落。
郝宿像最开始那样,给他渡了些口|液,暂时将病症压制下去。然而人在这样的反复中,早已如打卷的花|瓣,又嫣又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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