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上就是化装舞会开始的时间。
范情在郝宿离开的时候没有再去拉他,而是将面朝向墙壁,挡住了更多的无法预控。他的堕落已经被深渊察觉,反方向地来包围住他了。
只是深渊究竟知道了多少事情?
范情抽着气哽咽了一声,背影远远看上去,缩成了一团。
好喜欢,好喜欢郝宿啊。
难耐的声音于唇齿间泛滥,双腿也软得几乎要跌坐下来。当最后一点顾忌也被打消了后,范情也就不再有意去克制什么。
酣畅淋漓的颅内愉爽击遍全身,须臾之间就让他汗湿一片。额前的头发湿软地垂下来,后背的衣服也紧紧贴在身上。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他不自觉地昂起了头,脑海中还无耻至极地设想着郝宿此刻从后背拥住他。
他的唇贴在他的耳廓,声音钻进他的耳朵,轻笑的一声,让范情再也维持不住任何体面,而后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长久的精神沉沦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范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隐晦地看了自己一眼。
他能够感觉胸前的布料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压迫,如果不是穿了外套的话,恐怕情况会一览无余。还有,别的地方……
他的呼吸绵长了一点,在这里又待了十分钟后才稍微整理了衣着,掩饰一般将本就很长的外套又往下拉了一点。
少年走在路上,高冷不可侵犯的模样,任谁也无法想象他会做出刚才那样的事情。
只是才走了几分钟,范情就被人拦住了,是万纵。
对方看他的眼神还是像那天一样,轻蔑至极,可现在却又包含了一种无端的恶意。
“你就是范情?”万纵明知故问,视线还如打量货品一般上下看了一眼范情,充满了羞辱意味,“郝哥这次的眼光不错,找了个这么漂亮的,他上次还跟我说要找个好看的玩玩,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到手了。”
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又继续道:“看你刚才挺享受的,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毕竟郝哥喜欢的人多了去了,你还真算不了什么。”
万纵看着范情毫无表情的脸笑眯眯的,他说的话表面上听是在为范情着想,实际上句句都是侮辱诛心。言语之间不但将范情说成了是郝宿用来打发无聊的玩意儿,还又一次贬低了郝宿的为人。
但凡是有点傲气的,听到这话一定都会跟郝宿划分界限,就此远离了。
讲完这些,他又是笑得极为灿烂。
“还没自我介绍,我是郝哥的朋友,万纵。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还要去找郝哥,再见。”
万纵的态度好像他过来找范情真的只是为了跟对方打声招呼一样,而那些话也不过是他跟郝宿这个圈子里的人会正常说出的。不含任何意味,只是他们的身份使然。
带着与生俱来的居高临下,目中无人。
这样一看,又契合了学校论坛帖子里对郝宿的指控。
毕竟万纵是对方的朋友,他尚且如此,郝宿又怎么会好到哪里去。
万纵告诉范情,郝宿对他的那些暧昧跟示好,不过是刻意下的故作之举。目的,只是为了将猎物勾到手里。
至于猎物的下场会怎么样,看万纵的表情也能猜出来。
范情无声地握紧了手,指甲在指腹上掐出了一道深痕。一阵风吹过,湿透的背后顿时就感觉到了凉意。
过了半天后他才慢慢放开了手,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着,软发之下的眼眸冰冷,掺杂了几丝阴翳。
回到宿舍以后,范情先去洗了个澡,将衣服换下来后站在郝宿的床铺面前,仰头看了很长时间。
郝宿周末没有再联系范情,对面那边也没有联系他。因为要参加化装舞会,所以提前在家里就画好了妆。
说是化装舞会,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定。觉得麻烦不想捯饬的话,戴了面具过去也就行了。
郝宿穿了一件装饰比较繁复的贵族式衣服,胸口镶了一颗宝石。他的身材好,将衣服撑得也尤为好看,宽肩窄腰,配上毫无表情的一张脸,冷漠的气息冲撞而出,泄出骨子里的强势意味。
然而轻轻一笑,强势的感觉就立刻消失不见,只有无尽的春风温柔,像是从中世纪的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
将遮眼的面具拿在手上,郝宿让管家送自己直接去了学校。舞会已经开场了,陆续有人进来,即使是这样,郝宿的出现也依旧引起了一阵骚动。
他实在是过于抓眼,哪怕挡住了脸,也依旧挡不住出众的气质跟优雅的仪态,一举一动,都十分赏心悦目。
甫一进场,就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关注。
有不熟悉郝宿的人在猜测对方的身份,有熟悉郝宿的人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
“这帅哥谁啊,怎么以前都没见过?”
“不认识,是不是新转学来的?”
“啊我知道了,他是郝宿啊,就是论坛里提到的那个!”
“我现在有些相信为郝宿说话的那些人了,确实,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帖子里说的那样。”
议论纷纷的声音中,郝宿在场内扫视了一眼,范情还没来。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偶尔也会有同学过来跟他搭话。
既然是化装舞会,肯定是有舞的,所以每个人都能去邀请在场的任一同学作为自己的舞伴。
对此,郝宿一一拒绝了。
“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
即使是说着拒绝的话,也温柔得让人没办法怪罪,甚至还要反过来安慰对方,没关系,他们可以再去邀请别的舞伴,只为了不让对方觉得抱歉。
拒绝的渐渐多了,郝宿这里就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空场。
开场舞快要开始了,室内的灯光也配合的暗了下来,就算是面对面,也都有些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范情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郝宿在对方出现的那一刻就捕捉到了人影,但他没有起身,而是就这么看着人一步一步主动朝自己走过来。
看不太清楚,但范情应该是穿了很修身的衣服,一下子就把身体上的优势发挥了出来。
“有事耽搁了吗?”郝宿抬了抬头,好方便看已经走到身边的人。
范情却没有回答他,而是无言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旁边的人是谁,冷态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但坐下来的时候膝盖却跟郝宿的抵在了一起。
紧接着是大腿,再是小腿。
生涩让原本的慢吞吞无端变得充满色.欲,他顶着这么一副爱答不理的高冷模样,在黑暗中悄悄地勾引着郝宿。
万纵那天的话的确对范情产生了影响,不是让他对郝宿感到厌恶,想要跟对方划清界限。
而是他意识到了,除了他以外,还会有很多人看着郝宿。郝宿这么好,喜欢他的人也会有很多。
范情只想要郝宿属于自己。
而且,就算万纵说的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他还能让我爱他,只要他不离开我,只要我还能忍受,他爱怎么折磨我就怎么折磨我。他可以欺骗我,可以贬低我,可以侮辱我,可以把我吊在空中,可以让我俯首帖耳,可以让我四肢着地,只要他有本事让我爱他。”①
范情就是喜欢郝宿,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无法自拔的喜欢。他设置了一个陷阱又如何,他不安好心又如何,都是他心甘情愿往下跳的。
是他的欲.望不可消减,是他想要往下堕落,是他自愿成为郝宿的猎物,从来都跟郝宿没关系。
腿部肌肉因为紧张而变得硬邦邦的,甚至有些痉挛地抽动,带来了疼意。
开场舞已经开始了,穿着各种衣服的人戴着面具,在舞池中欢乐地转动着,这是他们在高中时代最后一个鲜活的回忆。
昏暗的光线里,郝宿被范情按住了手,他听到他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响起。
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人,却又要努力尝试,可怜巴巴的。
“郝宿。”
“我的嘴巴很好亲,你要试一试吗?”
作者有话要说:①还是出自话剧《恋爱的犀牛》里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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