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到了那种时候。
“……”
那又如何。
一处的研究员,为什么要在意自己能不能满足犯罪分子的妄想?
裴临虽然不会去看很多乱七八糟的书,也从来没有妄想过要把喜欢的人栓上链子关进变态小黑屋,却曾经以各种合法手段,送了一大堆人活该的人进小黑屋窝着。
所以,就算犯罪分子最终欲壑难填,那又怎么样呢?他充其量无非,也就是感情上受点伤而已。
然后,他可就要把人给抓了。
所以其实褚巡说的真没错,像他们这种跟犯罪分子脑回路一线之隔的科学家,有时候和对面谁更神经病一点还真未可知。
在他看来,无论seth怎么样,他俩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坏结局——要么seth乖乖的,他宠着他由着他纵着他作妖。要么Seth不乖,那么牢房黑屋那么小,还戴着镣铐,他随时想要去摸一摸亲几下也挺容易的吧?
“……”
如果seth知道,他刚才的微笑其实是在笑这个,会觉得不寒而栗吗?
但裴临并不觉得这种想法疯。
不管事情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还是不好的方向发展,最后都能尽力走向殊途同归的好结局,这怎么能叫疯?这叫计划高明,这叫“有预案有理性且可行性高”的方案,他是再靠综合自身实力在给感情上保险。
如果这都不叫对感情负责,什么叫对感情负责?
世界这么大,人与人,如此的不同。
一直以来,裴临看到seth喜欢一个人时谨慎小心的样子,一度以为当自己有一天喜欢上一个人时,也会变成他那个样子。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太在乎而怯于碰触。
万万没想到,结果是正相反。
为什么不敢碰触?有什么可怕的?他反倒觉得自己像是被赋予了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力量,变得更强了、更坚定了,更不容易受伤了。
好奇怪啊。同样都是感情,其中的差别怎么会那么大呢?
……
第一次成功的约会结束后,下一个周末,又继续甜蜜地约会。
小Q有点替主人委屈,实在是裴临“追”人的时候,简直要了命地心安理得地自降身价。
每次从精心约会策划到接送到买小礼物到费用全包,开车门开店门走路把霍修珣护在里面,将一个二十四孝追求者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小Q惊叹于这种无怨无悔,舔狗竟是我自己?
而霍修珣那边,则是全程毫无心理负担地享受着这一切,两人这种互动模式在学校里也可见端倪,很快大家都看在眼里。
在他们初二那个年代,还没有流行“舔狗”这样的词汇。那时候对人好就是对人好,真心就是真心,大家有眼睛都看得见,且并不会被人认为是怨种。
一部分同学很羡慕:“他们两个感情真好,又都是学霸,还能一起学习,这强强加成太厉害了。呜啊啊啊我也想有学霸带啊。”
另一部分同学则在陶小宁的带领下,浅浅地磕上一口。
“就说……那其实是同款钢笔和橡皮吧?”
“绝对是,钢笔我上次在商场看到了,一金一银装一盒一对装的,好贵呢!还能刻名字,他们都刻了,一人一支好秀啊。橡皮就不用说了吧,一款四个水果系列的,一人正好两个。”
“他们俩是不是还有同款棒球帽?”
“我看棒球帽根本不是同款,就是同一个吧。一个戴了一阵子腻了,另一个再戴。”
“啊,他们俩共用衣柜吗??”
……
然而,荒谬的是,
霍修珣被这么舒舒服服被“追”了整整一个月,伺候了整整一个月,高高在上应有尽有,居然还毫无理由地病了!
低烧不退,医院查不出原因。鉴于原剧情里没有这么一段,医生也说了可能是情绪原因,小Q只能感叹这男主就是离谱。
正好那段时间,赵星路家的狗也病了。
宠物医院恰好就在霍修珣家楼下。
楚真淮和赵星路每天来看住院的狗,顺便经常也会上来看看病人。
楚真淮:“你说咱家那只小狗东西,也是绝了!明明阿星收它养之前,在外头天天翻垃圾桶吃塑料袋和别的野狗干架神气得很。成了家养小狗以后突然娇气,也吹不得风了,也受不得气了,高级鸡胸肉稍微放凉了一点点直接肠胃炎差点挂掉你敢信?”
“人都说山猪吃不来细糠,野狗禁不起细养,这不就是典型案例?你宠他他反而什么毛病都来了。”
最后幸而治愈了,结账医药费两千八。
“瞧瞧,两十八都没人肯要的小菜狗,如今一病身价两千八。压岁钱都没了!”
“哎,”赵星路踢了他一脚,“这话在外面说说算了,回家不能在狗子面前说啊,小狗都能听懂的,小狗也要心理健康。”
小Q:【……】
它默默看向床铺,男主刚吃了退烧药,此刻睡得很沉。
不饿不说,人狗同命啊。当年在国外流窜作案的男主,不也是可以照顾好自己,可以吃好喝好混得风生水起,还可以唯恐天下不乱搞出几个挑动恶势力家族内讧?
什么时候见他如此这般柔弱不能自理过!
裴临:“我都听见了。”
“但你不觉得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更觉得他非常的……”
非常的怎么样,裴临没有说。
只在帮霍修珣换下额头上冰敷的毛巾时,躬下身子偷偷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眼神温和怜爱。
【……呜。】小Q觉得自己矛盾极了。
以前在主人不这么温柔地对待男主的时候,它总希望主人能像很多治愈文里写的一样对他好一点。可如今真的看到主人真的开始理解包容无脑宠,又觉得没到里,古往今来都是先爱上的先输,从没听过先爱上的倒过头来作威作福的!
主人会不会心太软,过度奉献啊。
毕竟这位男主确实挺能作妖的!万一将来得寸进尺翘尾巴,主人要受委屈的啊。
裴临:“我,受委屈?”
小系统认真的吗?他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
霍修珣这一病,没想到竟然就反反复复了小半年。
他会带病去坚持上课,但日常精神不佳。裴临最近照顾人的功利大涨。给他带毛毯,带各种补维C的水果,随时肩膀给他靠。而偶尔雷雨气闷的天气,会让他比平时更早地进入气息奄奄的状态,上楼都需要裴临帮忙背着。
霍修珣其实烧得糊糊涂涂的时候,会比平常坦诚不少。
会拉着裴临,絮絮叨叨说一些胡话:“以后……”
“嗯?”
“以后,”他嗓子哑涩,声音很轻,“以后,就没有了么?”
“有没有什么?”
长久的沉默,霍修珣眼眶逐渐湿润,却不说话。裴临晃晃他,又问一遍。
“不再跟我,一起出去玩了……”
“你好久,没带我出去吃饭、看电影了……你以前,周末,都会带我去玩的……”他声音很低,迷迷糊糊委屈得很。
裴临好笑:“不是你生病么?”
“真想去,你就快点好起来,好了咱们再去。”
“不是的……是你不想要我了,以后……都不带我去了。”
“不会,我一向是一个做事很有长性的人,你应该知道。从小学剑道,后来念书、做工作,在我身上从来说没有“三分钟热度”这种情况,不是么?”
“嗯,现在就去,我起得来……”
某人努力在被子里酸软得蹬了蹬腿,然后自顾自昏睡过去。裴临照顾了他半夜,隔天清晨,他好不容易终于退烧了。
结果,刚一退烧,就又开始作妖。
霍修珣:“裴教授,你、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裴临在习惯性地俯身偷亲他,就一下,还是在额头,没想到这次被抓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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