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奇怪道:“这是谁的?”
谢崇砚回:“我的。”
程梵反应过来,小跑到他面前,瞪着眼睛欲言又止:“你真要跟我一起?”
谢崇砚慵懒应了句:“你说呢。”
手中的行李箱忽然松开,程梵跑到谢崇砚面前,忽然伸开手臂搂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前,轻轻闭上眼睛。
安晴诧异笑着,朝助理使了使眼色。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谢崇砚措手不及。
他轻轻拍着程梵的后背,提醒:“飞机该起飞了。”
程梵难掩心中愉悦,抿着笑意:“切,我不用你陪,你走吧。”
谢崇砚:“走不了了,通告都定下来了。”
此时,安晴收到节目组通告:“原来,这期飞行嘉宾早晨临时调换,由谢总担任。”
程梵悄悄瞟了眼谢崇砚,拉着行李箱小跑在前,走的每一步充满轻快。
经过七小时,程梵重回田园小屋。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徬晚,因为正式录制是明天,沈叙和方磊临时有事还没到,可能会晚一些。
接待他们的是节目组副导演,看见谢崇砚和程梵同时下车,愣了一下。
“谢总,程梵,你们来了。”副导演热情相迎,“没想到有一天谢总能来我们这里,更没想到,谢总和小梵是一对儿。”
谢崇砚:“当初拒绝邀约是因为工作忙,最近有时间正好陪陪他。”
副导演羡慕看着两人:“刚开始见程梵第一面,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他又没戴婚戒,我们都以为他是单身。”
程梵听到婚戒两个字,视线落在副导演手上,发现新增一枚结婚钻戒。
程梵问:“您结婚了?”
副导演点头:“前两天刚结的。”
谢崇砚牵着程梵:“恭喜。”
程梵道:“戒指很漂亮。”
副导演道谢:“唉。我不懂这个,是我女朋友挑的,你们的婚戒肯定比我的精致。”
程梵垂着眼帘,笑容淡了些。
简单的客套过后,两人准备上楼放行李。程梵不经意打量着副导演的钻戒,将手放进口袋里。
考虑谢崇砚的到来,节目组特意为程梵调换成双人间,方便两人居住。
程梵明显不在状态,收拾行李时,趁谢崇砚不注意,悄悄藏起相册。
已经是五月,气温一点点升高。
程梵换了一套衣服,坐在窗台前望着眼前连绵的山川和桃树杏树。
他无聊地交叉着手指,拇指指腹轻轻摩挲无名指。
“梵梵,出去散步吗?听说后山的桃花林景色不错。”谢崇砚问。
程梵回头:“行。”
两人朝着后山走去,大约30分钟,停在一处桃花林。暖风拂起,桃花杏花旋起,颇有世外桃源的意思。
程梵席地而坐双手抱膝,谢崇砚坐在他旁边。
“不被开发景区挺好,能看见最原始的景色。”程梵心不在焉,拾起一捧桃花瓣,又无聊叉开手指,看着桃花瓣一点点落在泥土中。
“今天,你看了两次副导演的戒指。”谢崇砚主动提起令程梵最敏感的话题。
程梵看着地上的花瓣,“有吗?你看错了吧。”
谢崇砚低吟:“或许是。”
程梵将头靠在膝盖上,侧头望着远处:“像戒指这种饰品,戴在手上很不舒服,长期戴还会留下戒印,丑死了。”
谢崇砚漫不经心:“嗯。”
一段时间的沉默,程梵始终看着别处。
这时,他的视线中忽然出现谢崇砚的手一双手,并举着一枚草戒。
草戒中央点缀着一片桃花瓣,植物的根茎围圆,茎叶分两侧盘旋至上,像一对儿鹿角。
谢崇砚道:“先戴着玩两天,回去给你补,要最漂亮的。”
第34章 追妻ing4
程梵手指攥着裤线很久, 始终盯着那枚戒指。随后他试探地伸手接过,握在手心喃喃看着:“你什么时候编的?”
谢崇砚:“刚才。”
程梵手指轻轻拨动草戒,勾唇笑着:“突然送我戒指干什么, 我又没和你要。”说完, 他戴上:“还不错, 想不到你手挺巧。”
谢崇砚低语:“小时候学过怎么编。”
程梵神色顿了顿, 眉毛上挑:“小时候?不会是送给哪个小姑娘,哄人家的吧?”
谢崇砚解释:“项枝他们玩过家家,缺少婚礼的戒指, 管家给他妹妹编了一枚,我看见了。”
程梵:“记性这么好?”
谢崇砚:“理科生基本技能。”
程梵左手轻轻摩挲着无名指,敛起眼尾:“我明天可以戴着它上节目吗?”
谢崇砚:“应该可以。”
程梵再次伸出无名指, 专注望着:“谢崇砚, 你先公开和我的关系,又陪我上综艺。万一以后你再婚娶了新人,那个人因为这些事跟你生气怎么办?”
这个问题,谢崇砚沉默了。
程梵忽然意识到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件扫兴事的时机, 他似乎有点作。
但还是忍不住想听答案。
谢崇砚认真看他:“我做事一向讲究计划,从不做计划之外的事。你刚所说的事假设能实现, 那么我需要现在把它列在我未来的计划中。”
程梵继续看着他,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谢崇砚接着说:“我人生的计划,一共有两个。第一是找到我妈, 目前已经实现。第二, 就是把公司管理好, 实现自我价值。但是我最近, 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程梵蹙眉:“是?”
谢崇砚摸他头,语调平和:“想和你好好相处。”
程梵垂着眼, 轻轻低头。
谢崇砚:“因为有你,我不打算把你刚才的假设列在计划之内。”
程梵轻勾着唇:“花言巧语。”说完,轻轻躺在堆积颇久的桃花瓣上,背对谢崇砚,“我的计划有两个,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谢崇砚:“想知道。”
程梵说:“其一,就是买下新城的地,其二就是亲眼看着程家得到报应。”
谢崇砚:“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买新城的地呢?他目前的商业价值来看,没有太大的升值空间。”
程梵认真解释:“你信我,未来三年他绝对会寸土寸金。”
谢崇砚莞尔:“这就是你执着于他的理由?”
程梵其实不太想回答买地的初衷,但犹豫着还是说了。
“它升值后,我就有很多钱啊。就算离开你,也能过得很潇洒。”
谢崇砚脸上的笑容变淡:“原来是这样。”
晚上十一点,谢崇砚带程梵回去。工作人员们都相继睡了,屋里很安静。
程梵换好睡衣,钻进被子准备休息。他见谢崇砚在行李箱中找换洗的衣服,犹豫问:“谢崇砚,你今天睡哪里。”
谢崇砚抬头看了一眼沙发:“我睡沙发吧。”
程梵下床,为谢崇砚找了一套干净被褥,整齐铺在沙发上:“上面有些窄,委屈你了。”
谢崇砚:“没事。”
谢崇砚洗澡时,程梵闭着眼睛准备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感受着耳畔的拖鞋声,和浴室中弥漫的沐浴露味道,心脏跳得快了些。
大灯关闭,只留下一盏小夜灯。
谢崇砚怕刺到程梵眼睛,特意远在离他最远的位置。
墙上的钟表一针一针走着,有谢崇砚陪在身边,程梵比前几天安稳一些,渐渐入睡。
而谢崇砚靠在沙发前,身上盖着一层毯子,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灯光调整到最暗,开始处理公司白天发来的文件。
凌晨两点,谢崇砚困倦地关上电脑,按了按太阳穴,开始浅眠。
床上的程梵似乎睡得不太踏实,手臂紧紧攥着床单,声音含糊不清。
他又陷入了那片黑暗,依旧是雪地上的女人,丑陋无比的恶魔,这个噩梦仿佛挥之不去的阴霾,始终纠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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