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咖啡厅提供猫咪特色服务,付款后可以上二楼撸猫,陈奕川知道程梵喜欢小动物,允许他可以去上面玩。
望着程梵离开的背影,谢崇砚低吟:“小少爷很可爱。”
陈奕川将奶泡放进咖啡中,缓慢搅拌:“嗯,就是暂时不能离开我们。”
谢崇砚对程梵的事情有所耳闻,轻声提了句:“我朋友在国外开医疗集团,需要名医我可以帮你找。”
陈奕川莞尔:“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阿屿这病治愈并不难,跟体内毒素有关,最迟还有几个月就能完全恢复。”
谢崇砚点头:“那就好。岭南开发区的机器工程图,您看了么?那天我翻了翻CC集团提供的文件,我发现机器构造有些问题。”
两人专注聊着工程上的事情,程梵则抱着两只布偶在楼上望着他们俩。
大约过了半小时,程梵一手抱一只,朝着两人走来,静静坐在一旁。
谢崇砚看他一眼,与他对视。
陈奕川已经弄清楚新一批机器的弊端,声音带着歉意:“怪我们这边的工程师没有考虑周全,我回去会立刻处理这个问题。”
谢崇砚:“不急。”
陈奕川翘着谢崇砚对机器建造工程方面这么了解,好奇问他:“谢总,您大学时是学这个专业的吗?”
谢崇砚点头:“嗯,有关。主要是曾经我天天泡在工厂生产间,和工人们一起铸炼钢铁机器,对这些在实际操作上,还是比较了解的。”
谢崇砚亲自下工厂这件事,陈奕川曾经听说过。工厂环境密封空气混浊,公司董事长就算视察也很少去一线。
但谢崇砚为了他那批机器,足足在工厂泡了三个月。后来,也是那批机器给了谢崇砚回旋的机会,将它们买给国外企业,狠赚一大笔。
“您那时候一定非常辛苦,但卧薪尝胆的回报非常丰厚。听说您光利润便赚了五亿刀。”
没等谢崇砚说话,程梵抱着布偶开口:“为什么觉得辛苦呢?应该很高兴才对。”
谢崇砚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程梵轻轻抚着猫猫的耳朵,声音清澈:“车间虽然很苦很累,但他亲自去做,体会的东西不同,带来的成就感应该更大。我觉得你那段时间超级酷。”
陈奕川端着咖啡笑了笑:“阿屿说的有道理。”
谢崇砚端详程梵,片刻低吟:“陈少爷说的和我的想法一致。许多人说起我那段日子,语气多少带着惋惜同情。真情也好,虚伪也好,但那段日子的坎坷在我人生中记忆犹新。比起之前的顺风顺水,它教给我的道理更多,在我灰头土脸,满身是汗在一线造出合格率99.8%的机器时,那份成就感是我从未有过的。”
最后他望向程梵,声音温和:“陈小少爷是唯一一个这样说的。”
程梵敛着眸子,忽然不好意思笑了。
分别前,程梵抱着布偶不愿离开。
陈奕川蹲下哄他:“我们家里也有。”
程梵摇头:“那群猫是自由的,将来会离开。”
陈奕川犹豫:“不然,我帮你买一只吧?我回去问问靠谱的猫舍,买一只给你。”
程梵这才挂上笑容,千叮万嘱他一定不能忘记。
谢崇砚随口问:“喜欢什么品种的猫?”
程梵:“金渐层、美短、布偶都可以。”
—
回到家,吃完饭的程梵独自在在练功房跳舞。走廊里,响起陈奕川与别人打电话聊工作的声音。
程梵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发呆,想起明天家里又只有他自己,顿感无聊。
晚上睡觉前,陈奕川照旧来到他房间陪他聊天,下棋,一起拼拼图。
程梵套着一件白色小牛睡衣,趴在床上因为输掉象棋跟陈奕川耍赖。
陈奕川挑眉问:“阿屿,你多大了啊,还穿小牛连体睡衣。”
程梵喃喃道:“十八岁。”
陈奕川忍着笑,趁机拍了拍他的后背:“等你的病完全痊愈,你要不要去上学?或者,干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程梵:“想去读书,还想继续跳舞,然后挣钱养家。”
对此,陈奕川表示没问题,并让助理搜集一些有舞蹈专业的大学资料,实在不行去国外念书也可以,反正他可以陪着程梵。
第二天,陈奕川的车引擎声响起,昨晚得到陈奕川的同意,程梵在楼上收拾好书包,邀请管家跟他一起出去转转。
今天,他套了一件白色羊毛衫,里衬是一件天蓝色的衬衫,米黄色的直筒白裤搭配黑色马丁靴,看着像十八九岁的大学生。
当然程梵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十八岁的高三学生。
一家新开的俱乐部宣传海报令程梵停下驻足,里面的除了有赛车、赛马、击剑等运动项目,还有插花、淘吧、茶馆等文化休闲项目。
程梵在管家的带领下,办理一张俱乐部的年卡,花费15w。
进去后,程梵打算将这里整体看一遍,明天再来玩。管家叔叔年迈,趁着他喝茶的功夫,程梵说独自出去转转,十分钟就回来。
但管家依然不放心,始终跟着他。
保龄球馆、高尔夫场的面积非常大,这里空气不错,尤其是天气好的时候来,光是看着新鲜的草坪,心情就会非常不错。
走累了,程梵与管家坐上俱乐部的观光车,慢悠悠前行。
路过一片BBQ区域时,程梵闻着香味:“烤肉的味道。”
管家笑笑:“回家我们也做。”
BBQ区域在一处人工瀑布旁,虽然这个时节没有泉水,但周围景色不错。
对面正在烧烤的那群人,应该是朋友聚会。程梵不准备打扰别人,只是静静坐在车上。
但这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崇砚,这烧鸟味道不错。”项枝将东西递给谢崇砚,不忘嘴贱嘲讽:“你现在这种状态,特别像封建时期的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等着人伺候,还天天拉着一张脸,谁都讨不到你的欢心,阴沉沉的。”
其他人听见项枝对谢崇砚的嘲讽,一边憋着笑,一边看好戏。毕竟他们这帮人,也只有项枝敢这么说谢崇砚。
事实上,谢崇砚当初失势,只有项枝和林羽潭这几个朋友没落井下石,见风使舵,瞒着家里人帮他不少。
谢崇砚倪他一眼:“你说出来谈生意,结果是吃吃喝喝,一点出息都没有。”
项枝觉得冤枉:“我这不是看你孤苦伶仃想带你出来感受一下温暖么!”
谢崇砚直言:“不需要。”
自从那件事处理完,谢崇砚性格更沉稳,话越来越少。眼瞧着项枝、林羽潭都已经订婚,谢崇砚旁边至今无人,作为朋友项枝替他着急,唯恐他憋坏了,心态扭曲。
他随意望着,发现一辆观光车停在他们对面很久了,上面还坐着一个人。
“崇砚,那是不是陈家少爷?”
谢崇砚转头望去,发现程梵正看着他。
程梵一直在考虑要不要下去,这下谢崇砚发现了他,便慢吞吞下车,朝他小幅度挥手:“谢崇砚。”
谢崇砚立即起身,迈着长腿向他走过去:“你跟你哥一起来的吗?”
程梵摇头:“我哥忙,我和叔叔一起。”
“吃饭了吗?”谢崇砚向他发出邀请:“没吃的话,和我们一起吃吧。”
程梵确实饿了,但不远处的人他不太认识,于是拒绝道:“不了,你们吃吧。”
好巧不巧,这时程梵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他立刻捂住,眼底浮上一层羞意:“中午没吃好,肚子疼。”
谢崇砚饶有兴致道:“需要去卫生间吗?”
程梵:“嗯,那我们走了。”
眼看着观光车就要离开,谢崇砚把他喊住:“一起吃个晚饭吗?只有我们。”
程梵这次点点头,眼神试探:“行。”
不明一切的项枝瞧见谢崇砚要走,从身后唤他:“喂,你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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