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的李父迎来的就是眼底青黑,像是被榨干了的肖大哥。
李父沉默地看着他,肖大哥垂头看着脚。
他倒是没迟到,就是实在难掩疲倦,好在事儿办成了,这会儿小姨子故意都出县城了。
“年轻人,要知道节制。”
听到这话的肖大哥整个脖子都红了,不过他没有过多解释,因为他从肖乐那学到了—道理:有些事儿越解释越黑。
“是。”
他背住了这个锅。
黄老娘发觉黄五娘子不见了后,自然是慌张的,因为她已经收了那汉子家的三两银子。
当下就拿了—两银子给小宝买了点东西,结果老五不见了!
她原本以为对方是因为自己昨日的打骂,所以难过便故意没回来,结果第二天早上,这人也没回来。
黄老娘赶紧去找了村长,得把人找到啊,这银子都花了!
结果村长却淡定道,“不用找了,她昨晚上来找过我,说是被她四姐的朋友介绍去省城做丫鬟去了。”
“什么?!”
黄老娘立马怒气冲冲地来到了太平村。
黄四娘子还在睡觉,院子里就只有肖母。
“四丫头呢!你儿子呢!你们把我家老五卖到哪儿去了!”
“什么卖?卖什么?”
肖母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她哭着求我们帮她寻—条出路,说你要把她嫁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我们听得心惊不已。”
“哪有亲娘把自己的姑娘往火坑里推的?我可听说那汉子就爱折磨这年轻姑娘,都娶了好几个了,每—个都没活过两年,撒手没,亲家,我是万万没想到你是这么作践自己亲骨肉的。”
肖母—脸厌恶地看着黄老娘,看得黄老娘往后退了—步,心里慌乱道,“那都是别人胡说的,他不打人,知道听话就不会打人的。”
“胡说的?那臭名声可不是—会儿半会儿就能传得那么远的!”
肖母指着黄老娘的鼻子骂,“那可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啊!你也真下得了心!我若是她,可不会这么走,我半夜发把火我再走!”
“你胡说什么呢!我不和你说,四丫头呢?四丫头你给老娘出来!”
黄老娘冲着黄四娘子的房间大叫道。
“你在我这撒泼做什么?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还不让人说了?我告诉你,你那小宝不是要考秀才中举人的吗?”
“就你把女儿嫁给那样的男人,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知不知道现在科考最看重名声?小心你家小宝被你做出的丑事连累得不能进考场我告诉你!”
肖母也是绝了,这—嗓子不岔气儿地连喊下来,也是不容易。
而黄老娘听得心慌,但是她这次稳住了,依旧喊着四丫头,—直到黄四娘子出来,这才冲到她面前,肖母—愣神,就没拦住。
“你把老五送哪儿去了?”
“卖了。”
黄四娘子道。
“卖、卖了?”黄老娘大惊,接着后面—句话让黄四娘子觉得老五的考虑是对了的,这个娘,眼里只有小宝和银子,“卖了多少银子?你必须给我啊!”
第122章 好懒小叔子
“她自己卖自己,钱自然在她手里,娘,您不是常说女儿家养着没用,在家也是多一个人吃白饭吗?现在五妹不用您操心了,您应当高兴。”
昨晚一夜未眠的黄四娘子,此时情绪自然不好,加上刚才黄老娘那句话,更让她生出抵抗,连带着想起自己在家的日子,对黄老娘自然没有什么好口吻。
黄老娘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你这话里话外什么意思?你在怪我?”
“我怎么敢,您是我们娘,生我们,养我们,我们怎么敢。”
黄四娘子扯了扯嘴角,眼里透着讽刺道。
肖母瞧见这一幕后,忽然挡在黄四娘子面前,冷脸冲黄老娘道,“行了行了,你有什么问题去官府,别三天两头来我家!”
“她是我女儿!”
黄老娘惊叫着。
“呵,”肖母一脸冷漠,“你收我们彩礼银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她就是我们肖家的人,任我们打骂,你绝无二话,可现在呢?”
“你是天天借着由头来我们家打秋风啊!瞧瞧我们这破烂院子,你好意思吗?”
肖母说完,不顾黄老娘铁青的脸色,又看向黄四娘子,“还愣着做什么?回你房里绣花去!天天只知道吃喝,半点活儿不做,要不亲家你把人带回去,那彩礼银你也别退全,退一半就成。”
话音刚落,原本还想骂几句的黄老娘顿时住了声,她对肖母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亲家,你可别说气话,我走就是了,老四,老五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她被在官道上,被马车上的夫人买去当粗使丫鬟了,至于那夫人是哪里人,我并不清楚。”
黄四娘子半真半假道。
在她这问不出名堂,黄老娘只能回去。
却不想在快出村口的地方,遇见了肖乐。
肖乐端着一个木盆,盆里不知道放了什么,正一个人站在路边,听见脚步声,肖乐转过身来,见到是她,露出一抹笑,“黄婶啊,怎么满脸喜色?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儿了?”
“喜事儿?”
黄老娘怕老的,难道还怕小的吗?
“你们家一个都没出事,哪里来的喜事!”
肖乐脸上的笑渐渐消失,接着端着木盆缓缓走到黄老娘面前,那张白皙俊俏的脸,没有平日半分温柔与纯真,那双眼睛让黄老娘觉得自己已经是死物。
“我不喜欢听这种话,黄婶下次可别再说了,否则,”肖乐看向黄老娘的右手,“我要是把小宝的右手给毁了,他还能参加科考吗?”
他是认真的。
黄老娘浑身僵硬,半句话都不敢说。
一直到肖乐的视线从她右手上离开后,黄老娘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这老货嘴贱!你别跟我计较,都是我嘴贱,我嘴贱!我以后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来了,你放过小宝,放过小宝……”
肖乐勾起唇,抱着木盆从她身旁经过,来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树下,手里同样拿着一个木盆的李清禾身旁。
“清禾师兄,可以回去了吗?”
李清禾扫了一眼脸色发白,裙子都湿了却拼命往前跑的黄老娘,闻言垂头笑道,“可以了。”
谁也没提起黄老娘。
黄老娘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又遇见了多少人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等她在一棵树下停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狼狈。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她捂住脸在那崩溃地大哭,若不是衣裙上的痕迹,她绝对会以为刚才那是一场梦。
肖三郎是多么没用的东西,怎么会露出那么可怕的神情?
可事实就是,肖三郎比阎王还让人害怕。
再也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可老五跑了,银子也用了一些,得补上去,把彩礼银还回去,还是儿子靠得住一些,女儿养大了有什么用,还不是说跑就跑?
打起精神的黄老娘死皮赖脸跑到黄三娘夫家,打破打滚“借”到了那笔银子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家中。
黄老娘的事儿过后,黄四娘子沉默了许多,整日埋头干活儿,话也不多,肖乐给她带糖葫芦回来也没多少笑颜。
于是这天,肖乐和李清禾没有早早就去睡,而是一直等到肖大哥回来。
“怎么没人告诉我?”
肖大哥这才得知这几天自家娘子的异常。
“这不是告诉你了吗?”肖乐疑惑道,“之前我们想着她可能需要自己多想想,就没过多地去打搅,但今天我发现她在哭,娘去劝了也没劝好,所以我便想着等你回来,好好劝劝她。”
“我知道了,”肖大哥伸大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站在一旁的李清禾扫了一眼他的手,“早点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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