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好意思乔导,我把准哥照顾得健健康康之后再给您送来。”
乔木胜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于是隔着衣服拍拍班准的肩膀,然后笑道:“去吧小班,怎么着也要把烧退了再说,小荣,路上开车小心哈。”
“好的,谢谢乔导。”
荣潜就这么抱着班准一路进了地库。
而班准因为心虚,迟迟没有把脑袋从荣潜的怀中伸出来,只死死地抓着少年的衣襟,像是示弱般地蹭蹭他的肩头。
干了的发丝又开始生出静电,扫在荣潜的下巴上,倒像是班准在变着法儿地勾着他的心思。
荣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等我回家好好收拾收拾你。”
班准刚要开口,就被少年一颗润喉糖就塞进了口中:“唔。”
。
班准对自己的体质实在是失望透顶,只是在水里泡了那么一个多小时,出来就能又高烧又输液的,属实有点……丢人。
而在班准生病的期间,荣潜推掉了回国之后的繁忙事务,待在家里寸步不离地照顾着病海獭,除了睡觉外,身上的围裙从始至终几乎就没有摘下去过。
“我好渴啊……要听非常霸道的小说才能好……”
班准的态度略显嚣张,但他知道荣潜绝对一直对他充满耐心。
他就是有这个把握。
“好,我给你讲。”荣潜边掏出手机打开小说软件,边端了杯温水递到班准唇边。
班准惬意地眯着眼睛,捧着杯子靠在被窝里,满足地听着荣潜用清朗正经的声线读出各种不正经的语录:
“齐佳佳,晚了,做了我的女人,你怎么敢有逃的胆子?难道我还不能够让你感到满意吗?”
班准:“哇哦……好浪漫。”
荣潜:“…………”好无语。
有了这两天的经历,班准从来没有这么爱生病过。
毕竟光是瘫在荣潜身上美滋滋地听他讲霸总小说,就已经让班准恨不能卧病在场一个月了,更何况还有漂亮少年在线为他表演生涩却真诚的脱围裙舞,不禁更让班准觉得生病是件美差了。
以至于真正病愈后,他也还是装作病恹恹地样子窝在荣潜的被窝里,打算再赖他两天,就赶回剧组拍戏。
结果还没过一个下午,班准的小伎俩就已经被荣潜识别了个彻彻底底。
“我发现,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啊班英俊。”
荣潜将人怼在墙角猛亲了一顿,“我去趟公司,回来给你做完饭,然后……我也要……”
班准舔舔嘴唇,看着少年唇角餍足的笑意,突然不敢再听下去他没说完的话。
荣潜自是故意地在折磨班准的内心,见他这副样子,便一字一顿地淡笑着说道:“开、饭、了。”
对他话里隐含的意思瞬间秒懂,班准顿时魂飞魄散,恨不能当场就手脚并用地逃回剧组。
荣潜恐吓海獭成功后,便毫不留情地离开家,回到公司开始处理堆积了好多天的事务,直到晚上该吃饭的时候,才准时准点地回到家里,准备喂饱海獭,然后好好抱着他睡上一觉。
然而一开门,荣潜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满屋馥郁的苦涩香气让荣潜一时有些接受无能。
不过想着准备这些东西的人,他的心情不禁立刻变得大好。
荣潜抬手准备打开客厅的大灯,却发现开关处已经被人用胶带死死缠住,没个一时半会儿的功夫根本撕不开。
“准准?”无人应声。
荣潜只能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路往主卧走去,然而却在半路上发现了班准的身影。
客厅正中央的地毯上,一大丛红色玫瑰的中间,赫然横了一只同样娇艳欲滴的……醉海獭?
荣潜的呼吸陡然变得沉重起来。
这傻海獭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在班准的健康面前,荣潜一向看不到别的重点,只想着先把这小傻子从地毯上弄回到卧室里去睡。
荣潜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绕过玫瑰花从走到茶几边上,俯身将昏睡着的人抱紧在怀中,稳步朝主卧的方向走去。
半醉半醒间,班准突然觉得自己被人从地毯上抱了起来,他脑袋昏沉沉的,但却还是可以在瞬间认出抱着自己的人是荣潜。
班准不禁嘿嘿一笑,抬手攀住了荣潜的脖子,噘嘴就亲了一口少年微微凸起的喉结,“你回来啦乖老婆。”
说完这句后,班准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跟荣潜说。
被放进被窝的瞬间,他才恍惚记起今天下午他准备这些东西的初衷是为了什么。
时逢五月二十日,班准想要在这个日子里给荣潜一个十分难忘的经历。
在文文的加油打气下,他终于艰难地做下了这个决定。
就在今晚!
他要和荣潜完成第一次共同使用小雨伞的壮举!
这个决定让班准但凡想起来,就后背发凉,头脑发热,激动得恨不能在屋中一直转圈圈到荣潜回家。
可班准心里虽然想的是这个,说出来却变成了:
“我,我给你做了茄汁虾,应该特别好吃,希望你……喜欢。”
荣潜知道,班准除了虾,似乎什么菜都不会做。
可他自己却对海鲜过敏,即便做得再好,也一口都吃不得。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喜欢,班准才愿意去学去做。
荣潜轻抿了一下嘴唇,压下心头涌上的涩然酸意。
傻海獭。
他可真是淘到宝了。
班准说着,就想要从被窝里一骨碌爬出来,然后到厨房去给荣潜盛出自己做好的美味佳肴,然而刚一抬头,就被荣潜轻轻按住肩膀:
“乖,你躺着,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班准被这句话唤醒了之前的思绪,闻言一巴掌拍在荣潜的颈侧,不高兴地说道:
“我都……我都已经……准备成这样儿了,你怎么,还惦记着让我吃饭啊?”
“你说什么?”
荣潜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严肃清冷。
凉得班准不由清醒了几分,“……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荣潜再次问道。
“我说,我都已经,准备成……”班准边说,边从床头柜里往外刨他早早藏在抽屉里、留作给荣潜当惊喜的玫瑰花,有点不高兴地抱怨道,“……这样做了,你怎么还要让我吃饭!”
喊出这么一句后,班准的意识不禁更加清醒,甚至能够看清面前的少年是一个,而不是两个。
他咧嘴一笑,盯着荣潜那张不掺杂半分烟火气的脸,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你回来啦荣潜。”
荣潜扯下领带,单手解开衬衫最上方的那颗扣子,沉静的目光落在面部表情有些紧张的海獭脸上,一言不发地审视着他。
角度使然,让班准正好可以仰视到荣潜滚动了一下的喉结。
眼前的少年已经变了样。
犬科的孤狼,猫科的雄狮。
孤狼低下头,雄狮俯下身。
班准见这小犊子来势汹汹的样子,不禁有点害怕,也彻底醒了酒,忙出言制止他接下来的行为:
“喂!荣潜,我跟你说过,我很贵的!”
诶,这么说好像有歧义。
果然,荣潜停下往手上卷领带的动作,歪头好奇地等待着班准的解释,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班准见他停下动作,心知自己暂时安全了,便清清嗓子,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买了很多保险。”
“喔,都哪个部位买保险了,准准可以讲给我听听吗?”
荣潜握紧掌心的领带,慢悠悠地坐在的班准身侧,侧头朝他看去,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青年因为紧张而舔得泛着水光的嘴唇上。
班准揉揉自己的脸,没察觉到荣潜忍不住露出的笑意,又抬手胡撸了一把头发,大喇喇地靠在床头的靠枕上,回答荣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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