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咽了咽口水,仍自不太确信地问了一遍:“……班,班氏集团的班?”
荣潜的声音与温柔却又冰冷的AI语音几乎相差无两:
“是的先生,我已经为您备注好了您的姓名与联系方式,明早上午八点,您就可以于家门口接到我司的**。”
维维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两腿直哆嗦:“不用!我不需要!都不许给我过来!”
荣潜从容不迫地将维维的恐惧值拉到最大:
“好的,届时我司的全部安保人员都会按照您的要求,对您进行**。”
说完,荣潜便在维维的嘶声求饶中挂断了电话,低头好整以暇地看着缩在浴缸里一脸尴尬的班英俊。
这也就是缺了点儿水,否则傻海獭早就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了。
荣潜语气中掩藏着几欲忍不住的笑意:“还学会网恋了?班英俊?”
他话音刚落,班英俊先生就一缩脖子,似是无法面对这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班准被这个名字羞耻得恨不能融成一滩水,跟着排水口一路淌进下水道里,以此来逃避用jio趾将浴缸抠漏的尴尬。
班准舔舔嘴唇,心虚地伸出手,想要把手机从荣潜的手中抽回来,然而却被少年像是刁难似的握得死紧。
权衡着自己的这点儿臂力在荣潜面前属实是不够看的,班准灰溜溜地缩回了手,佯装体面地把两只手都揣进了毛茸茸的睡衣口袋里,坐在浴缸底部,缩着脑袋开始装鹌鹑。
只求荣潜能看够了热闹就赶快离开。
妈的这回算是丢透人了。
荣潜终于忍不住地笑了一声。
班准一愣。
他很少见到荣潜笑的。
而且这种笑容,根据原书中的描写,一般都是露出主角受看的。
难道白之被他偷偷摸摸地带进家里来了?然后躲在暗处看自家老攻对炮灰反派进行惨无人道,不,正义凛然的制裁?
想到这里,班准再也来不及欣赏荣潜赏心悦目的笑意,紧忙贼头贼脑地趴在浴缸边缘,从荣潜站在他面前的腿缝中,朝偌大的客厅看了过去。
被这傻海獭盯得有点紧张。
荣潜突然有些拘谨地规范了一下自己的站姿,好奇地顺着班准的视线朝门外扫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看到,才复又转过身来,低头不解地看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的班准。
这是要做什么?
荣潜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有必要带着班准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
毕竟车祸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三个月,原本前段时间,班准奇思妙想的症状完全消失了,可今天却又开始复发,并且看起来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事不宜迟。
荣潜大步上前,单腿迈进了浴缸,俯身就要将班准从里面捞出来。
“荣潜!别动手……先别动手!我有话要说!”
班准被他的动作吓得用双手抱住了脑袋,忙挣脱荣潜的桎梏,连滚带爬地往浴缸的另一头逃去,心里头同时也酸涩得厉害。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失态的样子。
不是流于表面的举动,而是狼狈逃窜的内心。
要是放在从前,这种保命性的求饶他或许会觉得尴尬,但权衡过后还是会做。
可如今……他是发自内心地,不想让荣潜这样对他。
实在是,太他妈的,让人感到难过了。
荣潜不知道班准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突然间看到班准这仿佛毫无安全感的动作,心头竟俶尔刺痛了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轻声唤道:“准准……”
班准逐渐蜷紧的手指骤然一僵,还没等他惊诧地抬头去看荣潜,肋间便被一双温热的手钳住,不容拒绝地从浴缸里拔了出来。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抗拒都等同于无。
班准愣愣地瞅着眼前把他当做稚童一样,用双臂挎在他腋下的荣潜。
他记得自己今天喝酒了,但可以确定的是,喝的并不多,他也没有醉。
……应该没有醉吧。
所以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除了他是在做梦的这个可能之外,只剩下荣潜中邪了的选项。
荣潜单手揽住班准的脊背,稍一用力,便迫使他离开了浴缸,坐在边沿处,靠在自己的臂弯里,低笑着问道:
“准准宁可网恋,也不想找我吗?”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荣潜也想要网恋吗?
班准听不懂荣潜的话,他艰难地缓了口气,再看向荣潜的目光仍旧疑惑不已。
“准准,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荣潜抓起班准按在他自己膝盖上的手,刚想要稍稍用力地攥在掌心里,就发现没有了双手按在膝盖上的班准,两条腿竟微微地发起抖来。
显然是无法靠自己的意识能够轻易控制得了的颤抖。
“你要是再抖,我就要亲你了。”
荣潜十分从容地给自己找了个堂而皇之耍流氓的理由。
班准的两只手腕都被攥着,身体的重心整个儿都压在荣潜的怀里,一双腿长在那里却完全没有着力点。
故而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发抖。
像是因为自己的判断,就可以把它当做答案一样自信。
荣潜单挑眉梢,手指缓缓上移,轻轻用虎口卡住班准的下颌,然后——
重重地吻上了班准的唇。
荣潜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唯独那一次,也是醉醺醺的海獭用极其不负责任的方式给他的。
此番由他掌握着主动权的机会,让荣潜紧张得指尖都微微发凉,所有的血液都直冲大脑,带起前所未有的炽热与震颤。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
荣潜一直都是理性的,平静的,他从来不知道疯狂会是这样一种令人上瘾的感觉。
而仿佛天生就具备了这种能力一样,被人近乎啃噬般的吸吮掠夺着的班准也本能地抬手攀住了荣潜的脖颈,将人紧密地拉向自己。
紧紧闭着的眼睛滚烫发热,呼吸交错间竟生出了窒息似的错觉。
感知到班准的回应,荣潜的眼睛猛地一眯,直接按着肩膀将人推回浴缸,手掌顺势垫在青年的脑后,避免他磕到冷硬的白瓷。
两人的嘴唇自始至终都没有分开过半毫,唇齿相依的涩然声响让偷偷睁开眼睛、想要确认事实的班准实在难以直视近在咫尺的明亮双眼。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荣潜才轻轻放开含着的柔软唇瓣。
抬眸看向青年泛红的眼尾时,分离开来的嘴唇却突然发出“啵”的一声。
瞬间,班准脸上的绯色就又攀升了一度。
荣潜的思维在理性的边缘疯狂冲撞,努力平复了呼吸后,哑声问道:
“准准,我喜欢亲你,你喜欢吗?”
班准被亲得眼神都有些涣散,他仰面躺在荣潜的手上,不知所措地抿起了被小狼崽子咬得红肿的唇瓣。
半晌,才轻轻地点了点头,眼底仍是满当当的不可思议。
原来藏獒和泰迪竟然真的一样,看见谁都敢上。
莽夫一样的勇气稍纵即逝,荣潜抬起手指,好奇地按在了班准唇侧梨涡的位置,有点不好意思地:
“……那,准准,我还想再亲一下,可以吗?”
话虽然问出了口,但荣潜没有耐心再等班准的回答。
他直接将人抱了起来,长腿一跨迈出浴缸,然后像是之前在节目里的一样,把班准一整个儿都扛在了肩头上,径自离开洗手间,直奔主卧而去。
荣潜昂首阔步地走起路来的样子,活像是古时候娶到了漂亮媳妇的山大王。
漂亮海獭被摔在床上,身下弹性极好的床垫让他上下颠了颠,随后便深深陷进铺得平平整整的被褥中,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荣潜。
班准的柔软头发又起了静电,张牙舞爪地分散在脑袋四周的布料上,看上去倒有几分像是海獭的食物海胆。
荣潜按住他的脚踝,单膝跪在青年的双腿之间,略微俯身,紧盯着班准惶惑中透着迟钝的眼神。
少年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脊骨一路向下,直至腰窝处才堪堪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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