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九池来了劲,他牙齿研磨了几下,这才放开宿溟,把全身的重力全都放在他身上,“好了,再擦我皮肤都要红了。把我放下来吧。”
桑九池说着也不管宿溟怎么回答,长腿一跨就从宿溟事身上离开。
他画成人鱼的时候本来身上就只有一件黑色衬衣,现在变成了人身,衣服也不可能自己跑回来。
就算是那件还算遮体的黑色上衣也因为被水泡了的缘故湿答答全都贴在身上,将桑九池的身体曲线展现地一览无余。
还没等宿溟回过神来,桑九池已经站直了身子,宿溟眼中顿时只剩下一条莹白如玉的修长双腿。
宿溟双眼贪婪地舔舐着对方,不过几秒便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他暗骂自己一声流氓,又赶紧有把头撇向一边,手忙脚乱地把黑色斗篷将桑九池整个人包在里面。
F001在心里暗暗吐槽:【宿主大人,战神这个世界是个假正经。】
桑九池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宿溟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把眼睛定格在了对方的唇上。
他伸手揽住宿溟的脖子,脸颊微红叹息道:“宿溟将军,我之前被他们抓到的时候受到了精神攻击。”
宿溟心中威震,正要用精神力探查,下一刻一个微软的触感却覆在了自己唇角上,“帮我疏导一下精神力。”
怎,怎么疏导?
宿溟向后退了两步,贴到墙壁上。
不过片刻,他就知道桑九池打算怎么疏导精神力了。
…………
拍卖员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通道,这才停下慌乱的脚步扶着墙壁喘着大气。
就在宿溟摘下兜帽的一瞬间他已经猜到了宿溟的身份,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自己早就钻进了地道。
宿溟曾说过要杀光饲养贩卖人鱼的人,现在对方找上了门,如果被他抓到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拍卖员再次警惕地回望通道,确定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后才顺着这条暗道想外面走去。
这条暗道是当年为了方便逃跑特意挖通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这条通道只有几个人知道,十分隐蔽。
这条通道通往教堂后面的树林,现在夜色正浓,正要混进了树林,他就可以轻易逃出。
拍卖员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长舒了口气。
幸好拍卖会一开始就做了万全的准备,要求所有人必须带上面具。
从一开始拍卖他就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脸,而且从一开始他就做了变声,就算其他人被抓住了也不会找到自己。
拍卖者拍打着胸膛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还好自己跑得快,要不然被捉的就是自己。
拍卖者再次向后张望,十分肯定这条通道没有人后才抹黑继续向前走。
他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才走到了洞口。
在洞口附近摸索了一下,他很轻松地就找到了一处凸起的开关。
随着开关的开启,他也看到了久违的月光。
拍卖者把白色的袍子和面具全都扔在地道里面,确定身上没有一处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后才迅速走出洞口。
周围,是温和的晚风。
头顶,是温润如水的月光。
男人双手举起,做了个拥抱月光的动作,无声的笑了出来。
他逃出来了,他成功从拍卖会逃出来了。
他自由了!
“哈哈哈哈哈!”
忽然,破空声响起。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两柄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的明晃晃银刃已经抵到了他的咽喉。
笑声,戛然而止。
男人尴尬地看向四周,目光慢慢从惊异到震惊再到绝望。
在自己的周围,竟然站着数十个士兵。
他以为他逃出来了,没想到对方却是瓮中捉鳖。
难怪他逃跑的时候宿溟只是朝他这里看了一眼,并没有追过来。
他还以为对方的目标是那只小人鱼或者买家,却没想到对方早已做出了万全准备。
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又怎么会执着于追逐一人?
宿溟的士兵向来训练有素,为首的带队统领借着月光看了眼拍卖员的长相,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容,“原来是主教大人,这么晚了,您在里面干什么呢?不好好在教会休息,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挖洞?”
被叫做“主教大人”的男人仰起头,“我,我……放肆!”
主教不过几秒便撑起了平时目中无人的表情,“我是神明大人钦点的教会主教,我的身体和灵魂都献给了最伟大的神明,我代表着神明的意志,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对我如此无理!”
统领恍然大悟,招呼着手下收起了刀,“那可真是得罪了。”
看见统领把刀收起来,主教本来提着的一颗心又放了下来,“算你们识相,咳咳,我在这里是因为我受到了神明的感召……”
主教低头思忖片刻,“对,神明的号召。神明托梦给我,说在他的脚下发生了骇人听闻的贩卖人鱼事件,让我调查这件事。所以我才出现在这里,刚才我已经查清楚,里面却是有人在贩卖人鱼,你们的宿溟将军也在里面,你们快进去接应宿溟将军吧。”
统领挑眉长长“哦”了一声,手下长刀凌厉如电,划破长空发出了一道“唰”的声音。
头顶的长发被削去一半,只剩下光溜溜的一层头皮。
主教大人长的还算不错,每日享受着教徒的供奉,每天必定要在牛奶中泡澡润肤,用芦荟打理长发。
长时间下来,主教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那一头乌黑油量的长发和细腻的皮肤。
眼看着自己自豪的长发被削去了一半,脑门上顿时感受到寒风阵阵。
主教差点没晕过去,一双眼睛泪眼婆娑。
统领不知道怜香惜玉怎么写,他直接用刀柄顶住主教的后背,声音如鬼似魅,“你,再说一遍?”
主教吓傻了,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松口时,就听到统领继续用那吓人的声音道,“明天一早……不,不用等到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主教大人在与人鱼贩卖者歹徒搏斗中不幸遇难。”
“歹徒实在凶残,竟然将主教大人凌迟残害,肉片一片一片散落在地上,有的已经被野狗野狼吃得,血肉模糊,身上一点好肉都没有。谁都不敢相信,那样一具恐怖摄人的尸体竟然是生前最美丽纯洁的主教的身体。”
说话间,主教感受到顶住他后背上的刀柄已经转了个面,变成了刀尖朝向他。
刀尖前进的速度很慢,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锐利的刀剑划破衣服,刺进他肉里的感觉。
那是真实的疼痛,不是言语更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宿溟的士兵向来心狠手辣,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主教敢确信,如果他不说实话,这位统领真的会如他所言将他一片片活剐了喂狗。
远处风吹动树叶唰唰作响。
夹杂在诡异树叶吹动声里的,似乎还有嗅到血液味道闻风而来的猎犬。
主教闭上眼睛,认命地想。
如果真像大统领说的那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死的过程虽然痛苦,可死后毕竟会有个好名声。
他是为了对抗歹徒死的,教徒们一定会将他供奉起来。
主教这样想着,竟然笑了一下,坦然地接受死亡。
可下一刻,他的脸骤然惨白。
刀尖插进肉里,在里面剜了数下,顿时,疼痛像巨石,轰然砸下,砸碎了他所有的坚持和幻想。
太疼了!
好疼!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长大。
为了能够将身体全部供奉给神明,他自幼年起身体就没有受过一丝伤害。
原因为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好名声慷慨赴死,可当真的疼痛施加在自己身上,他才知道是多么可怕。
疼痛,从没有感受过的疼痛瞬间刺破了所有的心防。
只有这样就那么疼,如果是肉直接从身上片下来该有多疼?
看到主教瑟瑟发抖的身体,大统领冷笑一声,“这样就受不了了?你们将人鱼用鱼钩从海里吊起来,那样巨大的鱼钩入肉时你猜他们疼不疼?为了训化人鱼是不是用鞭子抽打在他们身上时,你猜他们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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