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挥挥手就好,可秦思筝却摘掉口罩,朝她们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几个女生绷不住,直接蹲在地上爆哭,站在最前面捧着相机的明艳女人也早已泪流满面,是他!是记忆里那个少年。
她伸手抹着眼泪,没让自己哭太久,举着相机不停拍摄,留下每一秒钟。
“霏霏姐。”一个女生捧着盒子提醒她。
“对我差点忘了。”红雪霏霏接过盒子,扬声说:“这是我们个站和后援会的姐妹们写的信。”
徐钊让江溪过去拿,忽然一只手按在他的手腕上,少年说:“我去拿吧。”
红雪霏霏看着朝她走过来的昳丽少年,恍惚与记忆里那个清冷面容重叠,那时候他不爱笑,但也一样很善良。
那年,她还是实习医生,因为失误差点导致秦思筝出事也差点让自己背上人命,被他助理骂的狗血淋头威胁要报警处理。
秦思筝阻止了助理,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冲她眨眼:“没事,别紧张,我相信你以后一定是很厉害的医生,到时候我要是又病了就来找你。”
她现在成为了很厉害的医生,一直守护着他,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红雪霏霏眼泪斑驳,几乎看不清面前的少年,秦思筝顿了顿,伸手擦掉她的眼泪,说:“让你们久等了,我回来了。”
“嗯!嗯!”红雪霏霏拼命点头。
秦思筝接过花和一整纸盒的信,朝小琴弦们摆手:“大家辛苦了,早点回家,记得报平安。”
小琴弦们又是一阵感动,现场甚至有人录了视频,毫无悬念又冲上了热搜。
【净时】转发视频:秦思筝但凡有小琴弦们这样的演技,也不至于被嘲成那样。
红雪霏霏刚到家,刚打算修图,一看到这条,气得七窍生烟,直接转发他的微博:谁演了!知道什么叫真情流露吗?没有人让你这么感动过不觉得可怜吗?
【净时】:切个洋葱就能办到的事情,为什么要找人?你收了多少钱?是秦思筝团队的官方人员吧?
【红雪霏霏】:我是他妈妈粉兼老婆粉,不是官方人员,是家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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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羡青跟秦思筝一个航班,他不需要在机场跟粉丝博好感,何幸过来接他从其他通道走了,安宁上车大喘一口气:“累死了。”
陆羡青精神状况不太好,脸色微红嘴唇也有点干,何幸皱眉问:“你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嗯。”
何幸立刻跟司机说:“去赵医生那儿。”
司机在路口掉头,房车里东西一应俱全,何幸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塞了一把药在他手里,拧着眉头数落说:“我说不让你去这个综艺,本身就一身毛病现在还弄得一身伤回来,我得养多久能把你弄好,你就作吧。”
陆羡青吞下药,嗓子有点疼。
一上飞机他就发烧了,昨天的蜂毒确实没有处理干净,加上今天那一下又把他摔得头疼,昏沉了整个飞行,安宁跟机组要了退烧药,吃下去了却没什么用。
“你先睡会,等到了赵医生那儿我叫你。”何幸看他没什么精神,只好把到了嘴边的劝导硬生生咽了回去。
陆羡青闭上眼睛睡觉,何幸朝安宁勾了勾手指头,安宁凑到前面小声说:“没睡多少觉,白天几乎都是强撑着的,对待别人都跟平时差不多,那天差点把司千秋给活撕了。”
何幸回头看了眼盖着外套睡觉的男人,低声又问:“秦思筝呢?”
安宁想了想,说:“我觉得他对秦思筝好像是厌厌,一边厌恶一边不自觉靠近,想伤害他却又要照顾他。对手的痴迷程度好像更严重了,人倒是没感觉出来。”
何幸若有所思,点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她也看到陆羡青在节目里给秦思筝起名“厌厌”的事,那只猫除了他们三个没人知道。
当时他捡到这只猫是他演完《戮生》不久,正是精神最差的时候,他将猫包扎好带回家,何幸以为他会好好照顾,但没想到他厌恶地碰都不碰。
厌厌只是个动物,以为他是救命恩人就很黏他,结果他像是看什么极度厌恶的东西,狠狠将它甩开,厌厌的叫声都很虚弱。
他晚上又会出来找,将它抱在怀里,让它在床上睡,吃饭的时候让它蹲在手边舔牛奶。
他就像个神经病,厌厌被他折腾的懂了事,白天乖乖的不在他面前出现,夜晚就蹭过去小心翼翼舔舔手,也就是那次安宁看到的,他半夜醒过来发现猫不在,疯了一样出来找。
厌厌对他来说像是个成瘾药,冷静的时候很厌恶,但一旦夜深人静就会疯魔渴求。
何幸一直很想知道陆羡青的病因,但沈青却一直没能打开他的心门,他虽然一直在做心理疏导,但他就像是一座繁复宫殿,他敞开的只有外院大门。
沈青能做的只有将他从一部戏里拉出来,却不能真正触碰到陆羡青本人,努力了这么多年却还只能跟她摇头。
车逐渐远离机场,驶向城西的赵医生那里。
赵医生大名赵碌,是陆家的私人医生,简单来说就是陆羡青一个人的医生,平时闲得掉毛,捯饬了满院子的蔷薇玫瑰,弄得跟童话城堡一样。
何幸进这院子就头疼,让安宁下去先跟他说一声把那些高亢顿挫的歌剧音乐关了,然后自己叫醒陆羡青。
赵碌放下自己的玫瑰花茶,小跑出来看到陆羡青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哎哟”一声眼睛都亮了。
“你别一副来活儿了一样兴奋行么?”陆羡青无语拨开他的手,嗤道:“没死呢,不用扶。”
“去诊室等我,我换件衣服。”赵碌说着快步走了,何幸看着他的背影浑身难受,小声问:“叶总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个不靠谱的蒙古大夫,花里胡哨的。”
陆羡青说:“她那会资助的大学生,虽然人蒙古了点但医术还行,她又不放心外人,就直接把他留着了,要不是我爸这边不合适,说不定现在都喊我哥了。”
何幸:“算了吧。”
赵碌飞速换掉身上的中世纪服装换回了白衬衫黑裤子搭配洁白的白大褂,脖子上搭着听诊器还戴上了眼镜,严肃正经道:“请坐,请问有什么地方不适呢?”
陆羡青:“……发个烧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你不如弄个解剖台把我切了算了。”
赵碌严肃道:“病情可大可小,发烧也有可能导致肺炎、脑膜炎、急性肠胃炎、记性脑膜……”
“打住!”何幸被他说的头皮发麻,白着脸让他正经看病别背书,只是一个发烧,先想办法把烧退下来才是正经事。
赵碌推了下眼镜,先给陆羡青测试了下体温,又详细问他最近吃了什么干了什么判断发烧原因,安宁见他懒得开口一一替他说了,末了补上:“哦对,他昨天让蜜蜂蛰了,会有问题吗?”
“蜜蜂蛰了?怎么处理的?”赵碌一下摘掉眼镜也不装了,语速飞快询问,安宁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了。
“你们先出去,我看看蜂蛰。”赵碌把两人赶出去,陆羡青懒洋洋把衬衫脱了背对,看着那斑驳伤痕的后背,赵碌当即倒吸了口气:“你这不仅被蜂蛰,怎么还有擦伤?跟人打架了?”
“没打,你随便上点药。”陆羡青说完,半天又补了句:“这会别跟何幸说,省得她又唠叨个没完,脑仁儿疼。”
赵碌戴上医用手套,仔仔细细帮他处理了蜂蛰的伤口,又给擦伤一并处理了,“其实我还是觉得,你永远别来我这儿。”
陆羡青笑了下:“怎么?让我们白养你?”
赵碌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又不是你给钱,叶阿姨要是知道你被蜜蜂蜇伤,可能会想办法把野狐村的蜂窝全掀了。”
“所以为了蜜蜂的安全还是别告诉她了。”陆羡青穿上衣服,后背上药所以缠了一层绷带有些不舒服,略皱了皱眉,回头跟他说:“她要是知道,我就拆了你这破诊所,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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