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珠听了,摸着下巴觉得古怪。
大饼爹既然说自己以后的靠山就是那些叔叔了,怎么也不可能是这四大才子的其他三个才子吧?这哪儿是靠山啊?还没他铁柱厉害的样子。
说起铁柱,顾珠最近发现铁柱不咋爱跟着自己乱跑了,好像长大了一点点似的,不爱跟着自己屁股后面撒娇说自己不关注他。
晚上顾珠还特意摘了谢崇风的面具,捏着谢崇风的脸,左看看右看看,非要瞅瞅这个谢崇风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才会这样反常,结果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异常,傻子依旧是个傻子的模样,会傻乎乎的抱住他,然后喊着他的名字‘岁岁’。
等到了要见大饼爹朋友的日子,顾珠特意让梳洗的大丫头给自己好生捯饬了一翻,生怕自己哪里搞得不够好,让爹爹丢脸。
他换上比较庄重的深红色袍子,戴着他保命的长命锁,佩戴着他阿妄送的五福金钱,挂着香囊,头顶红缨明珠,一派富贵人间的气势,身后跟着同样有架子的面具保镖谢崇风,款款登场。
见面会就在明园的大堂里。
五月末的明园各色花卉含苞待放,太阳雨阵阵绵绵落下,顾珠被大饼爹牵着出去,便见着不大不小的圆桌上已坐满了三个跟大饼爹一样年纪的叔叔,怎么说呢……只能说是不愧是大饼爹的朋友吧,一个个儿的,肚子都怀胎六月的样子,和善可亲的笑着,气氛极好,根本不像顾珠想象的那样,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大哥式人物。
“来来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儿珠珠,小字岁锦,你们几个当叔叔的,见面礼可准备了?”顾劲臣多年未见这些好友,却再见犹如从未分离过。
顾珠更是不会怯场,只是好奇,坐上桌子,便瞧见一个戴着紫色帽子的胖叔叔乐呵呵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放在他手里,说:“岁锦?好名字啊,珠珠这乳名也好,比我家那猴儿漂亮不知多少呢!快拿着,我是你鸿叔叔,为了见你,真是跑了老远的路,坐船了十日呢。”
“鸿叔叔。”
顾珠喊了一声,耳边便是大饼爹更为详细的介绍:“你鸿叔叔家住兖州,在兖州曾任知府,后入长安两年当差,现如今又回了兖州,做兖州节度使,同你那做淮南节度使的吴叔叔差不多,管着不少的人,威风的很呐。”
被叫做鸿叔叔的胖叔叔立马笑着调侃顾劲臣:“我能有你威风?这又是尚公主,又是出使的,咱们几个可是比不上咯。”
说着,穿着颇时尚有品位怀胎起码八月的胖叔叔插话笑说:“就是,劲臣现在别提有多风光了,我可羡慕了,像我,也就成日守着家里那点儿薄产过活,每日算账都要算出毛病来,还不能请人来做,不然睡觉都不踏实。”
顾珠看着这个手里捏着串珊瑚珠就往他手上塞的时尚叔叔,看了一眼大饼爹,就又得到了介绍:“这是你兆叔叔,祖上受封过国公,但告老还乡后,家里便没什么人出仕,只有些良田分出去给百姓种,种得的粮食每年同淮南这边不差多少,虽品质不如这边的好,但百姓买得起,宫中的下人也都吃的他的粮,颇有些钱,也爱好养马,你以后要是看上你兆叔叔的马了,只管挑,不用理他,牵回来就是。”
元兆哈哈大笑,点头说:“好你小子,我才来就要我一匹好马,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一旁又一位胖叔叔说话了,声音跟体型极为割裂,好听的就像、就像广播员低沉华丽的嗓音,说:“你敢不来?你家老爷子不揍死你?我家老太太一听说我来过来跟堂堂驸马爷践行,叫我带了好大一车的梁州茶叶,让你捎带着在路上喝。哦,忘了介绍,岁锦,我是你梁叔叔。”
大饼爹介绍:“你梁叔叔在梁州曾是梁国君主的子嗣,后来归降大兴,就是一逍遥小王爷,不比你鸿叔叔厉害,可以不必搭理他。”
顾珠被逗笑了,只觉大饼爹跟这几位叔叔感情但真是很好的样子,玩笑都是随便开的,只是怎么从未听大饼爹说起过?当然了,顾珠也看出来了,这三位可不是当年跟爹爹并称为四大才子的那几个,是他大饼爹在他还没出生之前神秘的过去……
大兴几十年前曾东征西讨,收复山河,归降几十个小国,最终成为如今土地辽阔、来往贸易繁荣的大兴。
所以这个梁叔叔虽然是王爷,但大兴有不少异姓王爷,这些王爷都没什么本事了才对,都是被严密监视被控制了财权,只能混吃等死的人。
那家里良田无数的兆叔叔倒是有些本事,能够供给大半大兴的口粮,其中各种关节便不是普通人能打通的,估计跟尉迟家一样是皇商一类的商户,每年交给上面的粮食怕是也多得数不清楚,再加上这是古代,哪怕是海上贸易如此频繁的大兴,食物也应当是很重要的资源,这兆叔叔的确厉害。
最后是给了自己小盒子礼物的鸿叔叔,这节度使管着兵呢,很明显跟这边淮南节度使的吴叔叔一样不得了得很,手里的兵是只听他们号令的,这加起来起码得二十万兵了,他mua的,他爹如果能随意调动二十万兵,又有兆叔叔的粮草做供应,这就已经具备造反三要素的其中两样,人、粮、钱,只差钱了。
钱的话难不成是梁叔叔这个小王爷给?归降了几十年的小王爷,能有多少钱?顾珠不知道,也不敢想,但他爹是真牛逼啊!这么光明正大的让别人知道你有造反的本事,就不怕别人掺一本结-党-营-私吗?!
别说皇帝舅舅是害怕还是想要利用,就是相爷这会儿估计都要看家里不爽了啊!
一顿饭顾珠吃得食不知味,好不容易送走了几个叔叔,晚上便揪着大饼爹的脸搓来搓去,要求大饼爹说清楚是怎么跟那几个叔叔勾搭上的,分明没有交集呀。
这段日子顾珠一直是跟大饼爹一块儿休息的,铁柱都不要了,让铁柱自个儿休息,晚上便很方便在被大饼爹捉住脚丫子洗脚时,谈起这件事。
三日后便要启程的顾劲臣跟他的小朋友自然是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他知道自家珠珠聪慧,很多事情一点就通,但很多事情又固执得很,所以选择性地解释说:“是爹爹很小很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顾劲臣给小家伙捏脚,捏完又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拿着干净的帕子给小家伙擦。
顾珠蜷了蜷脚趾头,声音低低的,软软的:“我要听。”
“是是,反正就是很小的事情,你大伯伯还没有去世之前,你爷爷还在的时候,他们有一回带我去长安拜见皇太后的大寿,就是那时候跟你那几个叔叔碰上,几家人凑在一起吃了个便饭,顺便喝了结拜酒,磕了黄天后土,发誓成为异姓兄弟,日后肝胆相照。”
“啥?就这么简单?原因呢?不可能就见一面就结拜吧?难道是看爹你长得帅?”虽然现在在顾珠面前的大饼爹依旧是一张圆脸,但在顾珠的心里,大饼爹真是贼帅,不接受反驳。
“哈哈,自然不是这么简单,说到底也都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人脉,你那些叔叔的祖宗,都欠你爷爷一条命,虽然你爷爷不在乎,但大抵是看出日后咱们顾家恐怕日渐衰败,所以把后手留给了我,让我以后靠着这些人脉,让咱们顾家的子子孙孙,都有着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顾珠‘哇’了一声,水润的眸子凝视大饼爹,总觉着大饼爹骨子里大低也是个不甘人后的狂狷才子,只是因为自己,所以变得小心翼翼,什么都不愿意出风头,只想着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甚至还跟皇帝舅舅起了龃龉,明显不像是个要报效国家的忠臣,而像个一心想要颠覆朝堂的刺头,谁踩着扎死谁。
“咱们将军府现在的确好像不是多么风光,可扬州许多老家族都是这样,家里没什么人读书,也觉得读书没什么用,反正有朝廷养着,总是饿不死的,走到哪儿,当官的说不定还要给自己下跪,这等荣耀,比辛辛苦苦去考学当兵可来得容易。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样,新的豪族一茬一茬的起来,不是皇帝扶起来的,就是老相爷扶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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