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精灵一族生活的地方距离极寒之地很近,那里常年被冰雪覆盖,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为了 活命,精灵族生来便有着“体热”的特性。
听亚瑟描述,由于生存环境过于单调乏味,精灵们便致力于开垦周边地区的森林与荒野,用能量和魔法 在极寒之地的边缘地带维系着一片十分美丽的绿洲,那里也是他们的家。
这样看来,这实在是一个天真又浪漫的种族。
谢南淡淡地垂下眼睫,不再去看那似乎能将人的视网膜给烫伤的火光。
“不去跳会儿舞吗? ”亚瑟不知何时站在了谢南的身侧,蜜棕色的眼睛里像是有温暖浓稠的蜂蜜缓缓流 淌,“姑娘们都因为你的拒绝而伤心昵。”
“不了。”谢南摇摇头,“我不太擅长这个。”
尊贵的亲王阁下不会跳舞?怎么可能?
血族可是每月都会例行举行贵族舞会。
亚瑟清楚他只是心情欠佳,不想跳罢了。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谢南转过头,只见亚瑟在他身侧的草甸上坐下来,也不在意自己的一袭白袍 会不会被弄脏,两条长腿恣意地曲着,指尖上晃晃悠悠地挂着一个酒壶。
“听说不开心的时候,暂时忘记会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亚瑟歪了歪头,刀削斧凿般锋利的脸部线条在 火光的映照下变得柔和许多,“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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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养成系人类幼崽攻×美貌吸血鬼受(17)
谢南注视那酒壶良久,半晌才接过来,妥协道:“好吧。”
精灵族的酒品尝起来有一股甘甜的果香味,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度数不高,可是暍多了却又有一种眩晕
感。
谢南已然记不清和亚瑟来来往往地对了多少杯酌,暍到最后,歌停了,舞歇了,空旷无垠的草地上只剩 下一轮明亮的圆月。
“行了......再暍就真醉了。”亚瑟伸长手,刚欲收回谢南手中的酒壶,却被人敏捷地闪身一躲。
“就这?醉不了。”谢南晃了晃手里快要见底的酒壶,仰头再次猛灌下一口。
透明的酒液随着他狂放的动作溢出唇角,顺着下巴滴落进V领丝绸衬衣中,浸湿了那一段白皙的脖颈和 形状姣好的锁骨。
亚瑟意图倾身争夺的动作蓦地一顿,喉结随着谢南的动作轻轻滚动。
早已听闻血族亲王惊为天人的美貌,作为活了近千年,见识过无数美人的精灵王,亚瑟原先还报以嗤之 以鼻的态度。可如今见了本尊,才领教到何为“美的诱惑”。有的人甚至都不需要施以媚术刻意引诱,仅仅 是安静地存在于那里,就优雅美好得像是一幅中世纪的油画。
也难怪血皇殿下如此难以放手。
“没了?”谢南蹙着没将酒壶倒转过来,没暍过瘾似的颠了两下。
亚瑟没再满足他继续添酒的要求,说一不二地将人从草地上抱起来。
“今天就到此为止,很晚了......该休息了。”
谢南有些不满地挣扎两下,白皙的脸蛋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两朵不可忽视的红晕。
“放开我......”
“放开你? ”亚瑟轻轻哼笑一声,压着声音道,“不可能。”
谢南被强行抱进精灵族为他们的王临时搭建起的寝殿里。
房间以木材为原料,又以花朵藤蔓辅以修饰,虽算不上宏伟,却也足够精致。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气息,让人感觉像是躺在了大自然宽阔而包容的怀抱里。
谢南被亚瑟轻轻得搁置在木床上。
“晤......”谢南翻了个身,皱着眉嘟囔,“床怎么这么硬......”
还说不会醉,这不是醉了是什么?
跟个小孩儿似的。
亚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给他喂了一颗预防明早起床头疼的醒酒药。
其实亚瑟的酒量也算不得太好,他平日里很少拿暍酒当消遣,今日不过是看谢南藏着心事,才提议让他 试一试所谓的“借酒消愁”。
愁消没消不清楚,反正这酒是醉了个彻底。
亚瑟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方才几盏酒的酒劲儿像是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让他一向清明的视线变得有些 模糊。
算了。
醉了便醉了罢。
难得醉这么一次。
亚瑟在黑暗里摸索着上了床,指尖触碰到熟悉的独属于血族的冰凉皮肤,心里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 与满足。
一如既往地从背后将谢南捞进怀里,几天来落不着地的空缺感觉总算是有了归宿,亚瑟就着夜色缓缓地 闭上了眼。
午夜时分,谢南自黑暗中睁眼。
吸血鬼不需要睡眠,即便是醉酒也能极快恢复清醒。
亚瑟究竟是怎样做到这么信任他的?
谢南看着夜色中男人挺俊的眉眼,波澜不惊地想着。
要知道,血族善诈,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玩弄人心。
谢南以前不屑于玩这些低级的把戏,可终究他还是成为了他最不齿的那种人。
暗蓝色的匕首在他手中缓缓现形,透明的刀刃薄而利,在黑夜中散发出莹莹的光。
亚瑟睡得很熟,轻浅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锋利的刀尖逼近他的心口,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半截。
谢南的神情镇定而冷漠,整个人如同由冰冷的无机质堆积而成,毫无感情。
直到亚瑟睁开眼,蜜棕色的眸子如有所料般的牢牢锁定他。
温热的血液从胸口处源源不断地涌出,烫疼了谢南的手。
“对不起......”
谢南看着亚瑟的眼睛,缓缓地做着口型:“你不该相信我......”
亚瑟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谢南说的话,他一声也不吭,就只是那样定定地看着谢南,像是变成了一尊雕 塑。
“亚瑟,”谢南临走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暂时陷入休克状态、一动也不能动的亚瑟,轻声道,“别在我身上 浪费时间了......你值得更好的人。”
他不再看那双能把人烫得融化掉的蜜棕色瞳孔,留下那把仍插在亚瑟心口的嗜血之刃,头也不回地离幵 了。
他给了亚瑟心口不足以致命的一刀,但是却留下了那把能让血族在一瞬间灰飞烟灭的“嗜血之刃”。
这很公平,谢南想。
只要亚瑟想,他可以随时来拿走自己的命。
就当是我欠他的好了。
次日,精灵族彻底撤出了血族的领域。
据前线士兵传闻,昨晚精灵王不幸遇刺,强行进入了有意识的休克状态。
精灵族的休克和人类的休克不同,他们仍能够保留头脑的意识与五官机制的运作,只是四肢不能动,能 量也暂时无法运用,和植物人没什么区别。
奇怪的是,精灵族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调查行刺人员,仿佛都早已心知肚明突袭的人是谁。
谢南单膝跪在血皇的王座之下,脊背仍旧挺直,身形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单薄。
“我不是叫你杀了他么? ”诺斯埃尔饶有兴趣地俯视着他,语气轻巧,却掷地有声。
“抱歉,殿下,”谢南面无表情地对上诺斯埃尔打量的目光,“亚瑟很警惕,我没那么容易杀掉他。”
“是吗?”诺斯埃尔用手里的暗色权杖轻轻挑起谢南的下巴,声音蓦地沉下来,“是不能……还是不 想?”
谢南抿着唇陷入沉默。
他知道他没法说服诺斯埃尔。
人尽皆知,嗜血之刃只要插得够深,几乎能让任何种族一刀毙命。
而休克距离毙命,不过只差几厘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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