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拍摄视频的角度看去,不远处的两人简直就像是在接吻!
只有谢南知道,那时候Niki不过是凑在他耳朵旁边说话罢了。
怪不得裴郁不愿意见他,这些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的确确可以以假乱真。
“没话讲了吗?”裴郁捏着谢南的下巴,眼底是一片山雨欲来,哑声道,“趁我还没后悔,赶紧滚!”
谢南抓住裴郁的胳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裴郁,这些东西都是傅时伪造的,你相信我。”
“你想让我怎么相信你?”裴郁皱了皱眉,把谢南的手甩开,脸上的异色一闪而过。
“你手怎么了?”谢南敏锐地注意到裴郁抖得厉害的右手,刚想仔细观察,就被裴郁推下了床。
“咚”地一声,谢南仰面摔在了坚硬的木地板上。
刚刚被门夹过的手撑在地上,疼得他皱紧了眉。
裴郁却看也不再看他一眼,提高声量对着门外道:“进来,把他带走。”
门锁应声而响,袁管家站在门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谢南,再和裴郁对上视线。
裴郁不耐烦地别过眼:“带走!”
“是的,少爷。”一声轻轻的叹息消散在空气中。
管家上前两步,把谢南从地上扶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吧,谢老师。”
“裴郁......”谢南忍着疼站起身,将手从管家怀里抽出来。他身板站得很直,像是在最后坚持着什么不可打倒的信仰,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你等着我,我会同你解释清楚的。”
“但是在我证明自己之前,你不可以伤害自己。”心口不知为何开始撕心裂肺地疼,谢南缓缓地吸了口气,艰涩地眨眨眼睛,“我说过的,如果你伤害自己,让我疼了......”
“那我……就不要你了。”
第24章 扮猪吃老虎学弟×万人迷校草学长(23)
“谢老师,”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袁管家突然出声叫住谢南,“我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很相信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嗯?什么?”谢南脚步一顿。
“真正相信爱情的人,心中都有不可磨灭的坚持与信仰。”
他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你是这样,少爷也是这样。”
谢南沉默着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管针剂。
上头贴着的标签注明了“镇定剂”三个字。
谢南将针管递给管家,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刚刚在房间里看到了这个.......以及一台很特殊的设备。”
“袁叔,你实话告诉我。”谢南这是第一次随裴郁叫了叔,他的声音很轻,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裴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电击疗法的?”
老管家的身形僵了僵,半晌后才叹了口气道:“从上次失控之后......傅医生就向他提出了电击疗法。”
“电击疗法可以让精神病患者更快地恢复正常,但与此同时也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影响,比如说短暂地失去某些感官知觉。”
谢南一怔,不禁回想起裴郁上次掌心受伤......明明那么深的伤口,他却活像是没有痛觉一样。
刚缓过劲儿的心脏又开始抽抽地疼。
电击疗法无异于将一个人的脑神经强行用电流切断,过程有多痛苦可想而知,注入再多的镇定剂也是无济于事。
傅时若是真的是为裴郁好,想让他快些恢复,就不该这么冒进地向他提出电击疗法。
更不该制造出那一段经过恶意剪辑、故意让裴郁误会的音频......
傅时他到底想干什么?!
谢南有些烦躁地从微信通讯录中找到傅时,直截了当地戳进对话框里问他:傅时,你什么意思?
对面几乎是秒回,像是早就在等着猎物跳进陷阱里的猎人,敏锐得可怕。
傅时:想把上次的故事听完吗,小南?
谢南皱眉回他:什么故事?
傅时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自顾自地发消息:下午五点,南滨路24号,你想知道的所有,我都可以为你解答。
“谢老师,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管家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谢南收好手机,挥了挥手,“袁叔,我先走了。”
——
傅时约定的地点是南滨路上的一家日式小酒馆,环境典雅清幽,舒缓的轻音乐总算是让谢南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些。
侍应生将他带进包厢里,傅时正坐在矮桌前,手里把玩着一个模样精巧的青瓷器。
“来了?”他抬头冲谢南笑了笑,蜜棕色的眼睛漂亮依旧,却总给谢南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
毕竟在知道了傅时做的那些事之后,谢南再没办法用看朋友的眼光去看他。
“别这样防备我啊,小南,”傅时仰头看着他,轻轻地眨了眨眼,“我会很伤心的。”
谢南不想跟他废话,也没空跟他在这里闲聊,坐下后直接开口:“把剪辑过的音频给裴郁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时但笑不语,给谢南倒了一盏清酒:“咱们先不说这个。”
谢南有些恼怒,面对傅时,他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用而无力。
“那你想说什么?!”
“不要生气嘛,”傅时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说过了,我只是想把故事讲完。”
谢南知道,傅时要讲故事,那就一定得等他讲完故事,不然这人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好,”谢南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你讲。”
傅时唇角勾了个满意的笑。
“其实,裴喆和叶岚当初是商业联姻,叶岚那个疯女人满心爱慕着裴喆,殊不知她捧在心尖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爱他,甚至在跟她结婚之前就已经偷偷有了妻儿。”
“但是裴喆嘛......”傅时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继续道,“就是那么个欺软怕硬的畜生,二十年前,为了瞒住叶岚和家里人,顺利地结婚,他不惜把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送到偏远的山村里,一待就是十五年。”
谢南的眼皮颤了颤。
“十五年过去了,女人含恨死在了山村里,可是仇恨是不会停止的......”
“所以你就是她的儿子,对吧?”谢南直直地看向傅时,皱着眉不解道,“可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你又何必迁怒到裴郁身上?”
“哈哈哈哈哈......”傅时突然笑起来,笑得眼角都晕了泪,“你真是天真,谢南。”
“要说迁怒......那他们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不也一样迁怒到了我身上?!”傅时变了神色,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再说了,我怎么报仇?对着两具冷冰冰的尸体,你让我怎么报仇?!”
谢南愣怔着说不出一句话,傅时比他想的还要偏执。
“所以你想办法成为了裴郁的心理医生,非但没有引导他恢复正常,反而在不知不觉中将他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傅时嗤笑一声,不答反问:“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他或许还不会这么快地接受我提出的电击疗法......归根结底,不还得怨他自己鬼迷心窍,给了我可钻空子的机会?”
“傅时,”谢南拍着桌子站起身,红着眼眶瞪他,“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更何况......”傅时没理会谢南的怒骂,轻笑一声,继续道,“裴郁如果不能成为一个疯子,裴老头子又怎么可能认回我这个私生子呢?”
“你!”谢南还想再骂,却只觉得脑子昏沉,傅时的脸在视野中变得愈发模糊。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只听得傅时轻轻道:“谢南......对付裴郁,你就是我最大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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