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178)
魏王世子叙述的颠倒,不过来来回回的反复说着,整个过程还是清晰的。楚钰秧大致串了一下,原来又是个密室杀人的案子。
楚钰秧问:“那你身上的那包毒药粉呢?”
魏王世子立刻大叫起来:“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对,我跑出来之后,无意间发现自己袖子里有一包药粉,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啊,也不知道是谁塞给我的。但是我一想,就不敢声张了。你们想啊,我爹叫我过去,我爹却突然五孔流血死了,屋里还锁了门,如果别人知道我口袋里有一包药粉,肯定会觉得我是杀人凶手的!我不想被冤枉成凶手啊,人不是我杀的,真不是!”
楚钰秧听明白了,让人先把魏王世子带下去休息。
仵作这时候也验完了尸,出来和楚钰秧汇报了一边,死亡时间的推断是一样的,应该在子时左右,差不多就是魏王世子进去之后那段时间。
仵作说:“茶壶里有蒙汗药,魏王世子喝的那杯茶水里的确是下了迷药的,药劲儿很大,喝一口很快就会晕倒睡个三四个时辰不足为奇。”
楚钰秧点了点头。
仵作又说:“还有,魏王的那杯茶水里,不只有蒙汗药,而且还有毒药,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毒药。”
楚钰秧问:“只有魏王的杯子里有?世子的杯子里没有吗?”
仵作说:“世子的杯子里没有。”
楚钰秧又问:“其他的杯子呢?桌上应该还有几个扣着的杯子。”
仵作一愣,扣着的杯子他哪里会检查,嗫嚅说:“小人没有检查。”
楚钰秧说:“那你再去瞧一瞧。扣着的杯子不代表没有用过,或许用过又扣回去了呢?”
仵作点头答应,不过显然觉得这是多此一举。
赵邢端将一小包药粉交给仵作,说:“是不是这种毒药粉?”
仵作接过去,小心的检查了一番,说:“是这个!”
楚钰秧问:“这个就是从魏王世子身上掉下来的那包?”
赵邢端点头,说:“御医检查过了,说里面混了很多剧毒之物,基本上无色无味,加到茶水里不容易被人发觉。喝下之后,只要一点立刻致命,就算马上被发现,估计也没有救活的可能了。”
楚钰秧说:“好毒啊。按照魏王世子的说法,是有人想要嫁祸他,让他当替罪羔羊背黑锅。”
赵邢端点头。
楚钰秧说:“不过这里面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我要慢慢的顺一顺才行。”
楚钰秧让人去将府邸里的下人和女眷全都叫出来挨个盘问一边。
别看魏王府不大,里面的下人还是很多的,丫鬟小厮不少。后面内院里是魏王带来的女眷,说白了就是小妾,跟着他来上京伺候他的。带来的小妾倒是不多,就两个,全都住在内院里。
别人去盘问了,楚钰秧和赵邢端暂时松了口气,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他们在魏王府的花厅里休息,楚钰秧说:“魏王府的茶我都不敢喝了,不会也有药吧?”
赵邢端笑了笑,说:“这杯没有。”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端儿好好用啊,还能当雷达。”
赵邢端说:“你有头绪了吗?”
楚钰秧说:“我还没顺完呢,有什么头绪。”
“对了,”楚钰秧抓着赵邢端的袖子,问:“端儿,太后大寿还有几天?”
“三日。”赵邢端说。
楚钰秧露出纠结的表情,说:“我不喜欢这个数字,俗气。”但凡破案就给三日期限,没创意。
赵邢端说:“你放心,破不了案子也没什么,到时候太后大寿之日,也不能怎么着你。再说还有我在,陛下也会帮你说话的。”
楚钰秧拍了拍胸脯子,说:“端儿,你要相信我啊。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赵邢端说:“不要太勉强。”
楚钰秧又说:“唉,鸿霞郡主也挺可怜的,才那么小就死了爹,我肯定要早日帮她找到凶手啊。”
赵邢端一听鸿霞郡主就头疼不已,他怎么听着觉得楚钰秧还挺喜欢鸿霞郡主的?
赵邢端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扭了过来。
楚钰秧拍掉他的手,说:“不要对楚大人做这样的动作,会影响楚大人的威风形象。”
“楚大人?”赵邢端挑眉。
楚钰秧听赵邢端这么叫他,顿时觉得身体麻了啊,直麻到了心里头,说:“嘿嘿叫我做什么?”
赵邢端说:“楚大人好像对鸿霞郡主很不错?”
楚钰秧这回更乐了,站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到门口,将花厅的门给关上了,然后这才屁颠屁颠的又跑了回来,然后伸手学着样子勾住了赵邢端的下巴,在他嘴唇上响亮的亲了一口,说:“端儿不要吃醋,嘿嘿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怎么会对你始乱终弃呢。”
楚钰秧说着一副流口水的模样,在赵邢端的胸口乱摸,说:“端儿的身材那么好,鸿霞郡主那么小丫头片子哪有你好啊。”
赵邢端觉得这句话听着变扭,就跟他瞧过鸿霞郡主的身材一样……
赵邢端干脆搂住了他的腰,然后又压住了他的后颈,将人拉了下来,用嘴唇封住了楚钰秧喋喋不休的嘴巴。
刚接吻的时候楚钰秧还挺享受的,觉得特别的舒服,麻嗖嗖的有点痒。不过后来一个激灵,想到这里是魏王府啊,别人家里,还是案发现场旁边,他们两个人好像有点……
楚钰秧推人,赵邢端不放人,楚钰秧没他力气大,结果可想而知。
赵邢端见人反抗,吻的反而更激烈。楚钰秧最后缺氧到四肢无力,最后变成了赵邢端坐着,楚钰秧软趴趴的倒在了他怀里。
楚钰秧喘了半天,抗议说:“不要打扰楚大人查案,三日很紧张的。”
“谁刚才跟我说他一定没有问题的?”赵邢端问。
楚钰秧推开赵邢端,跑到理他特别远的位置坐下,喝着茶压压惊,说:“你弄得我大脑缺氧,这样是没办法像案子的。”
“我可以帮你捋顺案情。”赵邢端说。
楚钰秧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端着茶杯开始发呆,估计是在顺案情了。
赵邢端也没有再打搅他,就是瞧着他发呆,过了半天,终于问道:“如何了?”
“有点想不通。”楚钰秧说。
赵邢端说:“你说出来我听听。”
楚钰秧说:“按照魏王世子的说法,其实大体有两种情况。第一,魏王其实根本没有喝茶水,凶手在魏王世子昏迷之后,进来用别的方式下毒杀死魏王。第二,凶手其实早就预谋好了,毒是提前下好的,世子昏迷之后,魏王喝了有毒的茶水,死了。”
赵邢端说:“听着两种可能都不大。”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所以我说想不通啊。第一种情况,凶手是怎么进来的呢?门窗全都落锁,我有仔细瞧过了,没有动过手脚的痕迹,凶手是如何进来的呢?早就藏在屋里,那凶手是如何逃脱的呢?”
楚钰秧又说:“第二种可能,听着合理,仔细一想就更不合理了。魏王眼瞧着他儿子喝了茶水昏倒过去,他没理由自己再喝那壶茶了啊。可是最后,显然魏王也是喝了一杯茶水的,而且还被毒死了。魏王又不傻,那他凭什么那么坚信,他的杯子里就没有问题呢?”
赵邢端说:“的确如此。”
楚钰秧说:“所以我说想不通,又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尸体我看过,没有被移尸的可能,案发现场必须就是那间屋里。毒药又是瞬间发作的,不像是慢性毒药。这两点都限制其他的可能性。我现在好像进入了某个误区之中。”
赵邢端说:“你不是说,越是这种情况,其实说明,案子越简单,只是我们想多了。”
楚钰秧拍着桌子站起来,说:“对,肯定是我哪里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