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盛世白莲的恶毒继兄(69)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怎么都不肯回云家吗?”
时希:“……因为骨髓捐赠的事情?”
“不错,我是不可能将骨髓捐给云岚的。”时言叶轻描淡写地剥掉手里的小龙虾。
“阿叶,你该知道,你被留在云家的价值就是云岚。为什么……”时希不解:“不过是一点骨髓,对你的身体造成不了多大影响,为什么非要跟云家作对,不惜脱离云家?”
“看来云岚和云召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过啊?”时言叶挑眉:“他们把我从云岚的成人宴直接绑到医院,为了是让我手无缚鸡之力,被迫动手术。我不肯,就把你跟姚医生的事情出卖了,云召气急败坏地回去找你。”
听时言叶将来龙去脉慢慢说来,时希从开始的震惊到震怒。猛地放下手里的酒杯,红色的酒液剧烈摇晃,溅到吧台上。
“啪——”清脆的声响,时言叶的脸颊火辣辣一片。
“没想到啊,你就是为了这个背叛我?”时希皱着眉,痛心疾首:“究竟是为什么?”
时言叶的脑袋撇向一边,唇角腥甜。
时希的指甲长,刚才打他的时候指甲在脸颊处刮出一道长长的印痕。
抬起头,波澜不惊地直视时希,看到原本白皙细嫩的脸上那道鲜红的伤疤,时希心底抽了抽,略微震惊。
“这么多年 ,我是为了谁才在云家忍气吞声?同样都是在云家,以前你只是女佣的儿子,后来我通过努力让你变成跟云岚同样的地位,为什么你不懂珍惜?是要跟我共沉沦?”
“首先,你跟姚医生的事情,没有人胁迫你吧。再者,你似乎忘记了,你能够进入云家,也是靠着我身体里的血,怎么就变成你的努力了呢?”时言叶冷笑。
时希被怼得哑口无言。
“妈妈,你明知道,我一旦不服从,你就会失去在云家立足的根本。偏偏一直将我往外推,对云岚比自己的眼珠子还在意,我有的时候真的忍不住在想,究竟谁才是你的孩子?”时言叶慢条斯理地摘掉手里的塑料袋,小龙虾的壳和汤汁堆在桌上,略显狼藉。
第57章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对云岚好, 只是怕落人口舌。你知道当个继母,尤其是豪门世家的继母有多难吗?”
“所以就必须牺牲自己的亲儿子,成为你在豪门稳固地位的踏脚石。”时言叶接话。
一语戳破时希的心底, 哪有什么真情实感,不管是他还是云岚, 不过都是时希在豪门中的踏脚板。
时希看着时言叶, 总能想到自己的身世, 红果果的翻版。只能藏在角落里, 拿不出手,尽管很漂亮、优秀,却注定是上不得台面的。而云岚不同, 出生就是集所有人宠爱于一身, 单纯秀气。
看着云岚一直喊自己妈妈,她仿佛也产生了错觉。其实她是云岚的妈妈吧,是云家光明正大的嫡长子,以后的云家继承人。
而时言叶, 才是寄养在她膝下的那个孩子。
只不过, 时希自以为很了解俩个儿子, 能将两个儿子掌握在股掌之间。其实她才是被儿子耍的团团转的那个,却不自知。
“你怎么会这么想?要真是这样, 我又怎么会离开云家, 跟你一块?”时希急着表明自己的态度。
时言叶冷漠地勾唇:“所以你想怎么样?是劝我回去?还是让云家知道我的行踪。”
“就算知道我的行踪又如何?我又不是故意躲着云家,而是嫌麻烦。”时言叶从椅子上起身:“云召已经认定我在外面乱搞关系,如果这件事被云老爷子和云老太太知道, 是肯定不会答应用我这个肮脏人的骨髓救他们孙子。所以啊——”长叹一口气:“不管你有什么心思和想法,我对云家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时希:……
就在时言叶要走出公寓的时候,时希猛地冲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不准走!”
时言叶皱眉,后脚用力不让时希拉着,同时身体往后退。时希的指甲掐进时言叶的肉里,时言叶忍不住皱眉生疼。
“放手!”
时希的手被挣脱,时言叶背摔到墙上,腰撞得生疼。
时言叶脸色发青,手下意识地捂着肚子。
时希察觉到他的动作,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动作意味着什么。走上前,一把抓开时言叶的手,放在时言叶的肚子上,脸色微变:“这 是……”
用力甩开她的手,时言叶站直身体,除了腰有些疼,没有别的异常。咬着下唇说道:“你不是知道我的身体吗?会有这样的事,也不用太惊讶吧。”
“你——”时希心底一瞬间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形容。
过来好久才找回声音:“孩子是谁的?”
“你没必要知道。”时言叶依旧冷漠着一张脸。
时希气不打一处来,这死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这就是你打死不肯献骨髓的原因?”时希很快联想到一起。
时言叶现在怀着孩子,肯定不适合再去动手术。
“也不全是。”时言叶勾唇:“就算没有这孩子,我也不会给云岚献骨髓。”
原主因为云岚而死,时言叶可不会上杆子去救一个原主的仇人。
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云岚也不小了,该懂得不作就不会死的道理。
“妈妈,看来我跟你是不大可能和平相处了,这里是您租的房子,您继续住或者回云家,都请随意。不过,您也别操心我的事了,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时言叶的潜台词,他跟云家的事端不会轻易结束,时希如果做了别人手里的刀,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时希最好的做法,就是明哲保身,哪边都不下场。
坐电梯下楼,接近立夏的夜晚,空气中带着几分燥热。
公寓楼外是一片小花园,时言叶刚走出门,就见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花坛边。
一道修长的身影,靠在车旁,指间夹着一根烟。烟头露出猩红的光点,被晚风吹佛过一道烟。
司牧白精致的面庞隐藏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更添几分疏离冷感。
仿佛有感应似的,司牧白扭过脸,对上时言叶的目光。
深邃的眸光里浸染了几分疲倦和迷茫,直直地撞入他的心口。快步走到司牧白面前,半仰着头,两人无声对视。
司牧白将烟头掐灭,怕时言叶闻到烟味不舒服。
头抵着时言叶的额头:“宝宝,我错了。”
这话听在时言叶耳朵里,越发心酸,鼻头皱了皱:“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司牧白胳膊将时言叶紧紧揽入怀里,头埋在时言 叶肩头:“是你先跟我生气的啊。”
司牧白的嗓音里透着点委屈,他也不过才是二十岁的男孩儿,再成熟高冷也免不了心底有孩子气的一面。
除了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他绝不会轻易展示,这样的脆弱和不安。
“那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
时间长吗?从时言叶生气挂断电话,大概过了七个小时。的确是漫长的小半天,司牧白恍然算了算:“我错了,宝宝。”
时言叶轻笑了下,为司牧白可怜兮兮的求饶:“好了,我也有错,你要这样说,搞得我一言堂,只欺负你。”
“呵呵,我只给你欺负呀~”司牧白轻笑两声,大手捏着时言叶的脸,在他脸颊处轻抚了两下,埋头封上他的唇。
昏黄的树影下,一对人儿吻地忘乎所以。
淡淡的青草味和薄荷香,还有未散的烟味。
唇齿交缠间,才仿佛让灵魂回归到原本的位置。孤单寂寞慢慢得到排解,注入一抹温暖和纯粹。
就算天地失色,万物迷途,只要那个人在,就是心中微弱的暖光。
云岚坐在车里,望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俩人,昏暗的车厢内看不清表情。
老张大气不敢出,坐在驾驶座上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