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冷血男主后我变欧了(37)
“你好好吃饭,”蔺珣扫了一眼他碗里还剩下一大半的粥,漫不经心地说:“就能省我不少事。”
他说的事就是照顾自己吗?
哪怕再不想自作多情,徐伊甸的心里还是猛地一动。
像是沉睡的种子,被春雷惊醒。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一些眼罩就忍不住想到很多……妙用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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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徐伊甸想着晚餐时候蔺珣说的那句话,难免有些睡不着,又去骚扰系统:蔺珣是不是挺喜欢原主的?如果原主不作妖,他们是不是就会在一起了?
系统用一个问题回答他:【你不是自己看过书吗?】
徐伊甸百思不得其解:原书里……蔺珣这个人设就没什么人味儿,在结婚之前对原主友好了一些,结婚之后没多久就不闻不问了,要不然原主也不会那么恨他吧?
系统讳莫如深:【你这不是都知道了?】
徐伊甸又不明白了:那假设蔺珣不喜欢原主,他现在说的那些话,不应该很崩人设吗?可是今天晚上……也没有加复乐值啊。
这题的答案系统早就准备上了:【在男主人设早已偏离原有设定的基础上,越到后期越难再做出巨大改变,甚至会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形成复乐值突越。】
徐伊甸挠了挠头:意思是复乐值越来越难加?这么复杂的吗?
系统言简意赅:【是。】
徐伊甸犹豫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开口:系统,你现在忙吗?
系统回答得干脆利落:【系统的职责就是服务宿主,没有升级或维护的时候都随时待命。】
徐伊甸有点不知道怎么描述这个问题,琢磨了半天才说:我原来看这本书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蔺珣,但只是喜欢一个角色那种喜欢,像是喜欢小天狼星和钢铁侠。穿过来之后见到了本人虽然很害怕,但也很喜欢,喜欢一个优秀强大的人那种喜欢。”
“可我现在感觉吧,我对他的喜欢不像是一开始的喜欢了。”
系统打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虑:【什么意思?不喜欢了吗?】
徐伊甸独自躺在大床上,揪着蔺珣枕巾的一角:也不是,好像是一种新的喜欢。
系统轰隆隆地响了一会儿,似乎分析不出一个答案来:【什么是新的喜欢?】
徐伊甸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蔺珣相处起来和书里写得有些不一样,我也没接触过蔺珣这样的人,所以觉得这种感觉很新鲜,就是新的喜欢?
系统的机械背景音停顿了一会儿,就像是人类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打字声才重新响起来:【有多新鲜的喜欢?要是给你一个留在这个世界的机会,你愿意吗?】
徐伊甸“嗤”地笑了:那倒是不至于,这不是我的世界啊,我终归是要走的。
系统没声了。
徐伊甸不知道它怎么了,好奇追问:系统,我是不是完成了任务或者复乐值达到666,就能回去了?
系统跟死了一样,连工作时的蜂鸣声都没有了。
徐伊甸叹了口气:什么随时待命?我看你是随时掉线。
在床上滚了一会儿,徐伊甸的眼睛就睁不开了。
估计是白天睡得有点多,他半睡半醒地好像看见从前的事儿了。
徐伊甸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别人不一样。
幼儿园开家长会,别人要么爸爸来要么妈妈来。
他不一样,他家里没人来。
而且老师也不奇怪,总是用一种半是怜悯半是嫌恶的眼神看着他。
刚开始的时候,班里的小孩其实都喜欢和他玩,后来想想可能就是因为他漂亮。
小孩子嘛,都喜欢和漂亮的小朋友玩。
但是开了几次家长会之后,那些成天围着徐伊甸的小孩慢慢就走空了。
徐伊甸也不过就是个小孩子,他就跑去问以前和他玩的最好的小朋友:“津津,为什么不和我玩儿了呢?”
那个小孩子也挺难过的,偷偷摸摸地告诉徐伊甸:“因为我妈妈跟我说,老师跟她说,伊甸的妈妈是坏女人。”
徐伊甸其实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苍白地跟旧日的小伙伴解释:“我妈妈不是坏人,她是好人。”
小伙伴撅着嘴,看起来快哭了:“我妈妈说你妈妈是第三者。”
那么一点的小孩子,其实已经知道第三者不是个好词了。
刚比大人膝盖高一点的徐伊甸小面团一样的脸蛋急红了,吭吭巴巴地否认:“我妈妈不是第三者。”
“那为什么你爸爸妈妈不来开家长会?”小朋友看着徐伊甸,期待着他给一个解释,“你告诉我原因,我告诉我妈妈,她就让我跟你玩儿了。”
徐伊甸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就小声说:“他们要工作。”
小孩子本来就喜欢徐伊甸,轻而易举地就相信了他。
两个小豆丁坐在沙坑里,把沙子堆成各种形状的房子。
小小的徐伊甸心里委屈,但是又勉强开心。
过了一会儿天上开始飘雨点了,老师出来让小朋友们都回教室。
看见沙坑里的两个小孩,老师快步走过来把另一个小朋友抱起来,对徐伊甸说:“赶紧回教室了哦,淋了雨会着凉的。”
徐伊甸看着年轻老师温柔的笑脸,就快把刚刚小朋友告诉他的事情忘了。
老师抱着小朋友在前面走,小豆芽一样的徐伊甸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追。
“津津妈妈是不是跟津津说过不要和伊甸玩了?”老师的声音在潮湿的空气里依旧很温柔,“津津要听妈妈的话,做个乖孩子,好不好?”
小朋友越过老师的肩膀,回头看着慢慢停住脚步的徐伊甸,怯生生地说了一声“好”。
同样是在一场雨里,徐伊甸被一个瘦高的女人牵着手,站在一顶黑伞底下。
女人遥遥地指向公墓里一圈黑蘑菇似的人群:“那儿,埋着你爸爸。”
徐伊甸一共没见过他爸爸几面,对于“爸爸”这个词也没什么感情,但是那一刻他还是抬起头问那女人:“妈妈,那以后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吗?”
女人低下头,神情复杂地看着徐伊甸的脸:“你看不到了,我却能看到。”
徐伊甸听不懂:“为什么?”
女人的声音变得冷酷:“那个骗子虽然死了,可他那双骗人的眼睛和那张骗人的嘴巴,却还长在你脸上。”
“如果没有你,”女人似乎很冷,在雨中颤抖着,“如果没有你们,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那天,他又被独自留在了雨里。
后来女人带着他去见了一个男人,什么也不解释,只是笑着跟他说:“伊甸,这是新爸爸。”
大概是“爸爸”这俩字太随意了,徐伊甸懵懵懂懂地就叫了。
一直叫到女人从他和“新爸爸”的世界里消失。
自从徐伊甸的妈妈跟人跑了,继父就从老实憨厚变成了沉默寡言,又恶化成了喜怒无常。
除了要上高速拉货的日子,他经常一瓶酒喝一宿睡一天。
有时候送完货下高速,继父搂着浓妆艳抹的女人直接进了卧室。
出租屋的门板薄得好似一张纸,隔不住那些不堪入耳的动静。
徐伊甸就趴在客厅的茶几上,把耳机的声音调到最大。
做作业。
很多事情想起来不可思议,但人总是能适应的。
他对这些不疼不痒的不幸都坦然接受。
徐伊甸从来不奢求同龄人拥有的快乐生活,他只要能够无灾无难地活着,就已经特别知足了。
但是他连这点运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