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冷血男主后我变欧了(25)
“……”委屈,想喝。
蔺珣喂了两勺饭,发现徐伊甸有点咽不下去了,漠然开口:“又怎么了?”
徐伊甸怂,但是也不能就此噎死,委屈巴巴地说:“想喝汤……”
蔺珣稍稍一咬牙,漂亮的咬肌突出了下颌的弧线。
“麻烦。”他重新端起汤碗,放进徐伊甸手里,“自己喝。”
自己喝就自己喝。
徐伊甸心里想我这么大人了,喝个汤都不会吗?
这么想着,徐伊甸就把汤扣在床上了。
“……”
垃圾原主,泡沫体格。
“陈曲先出去,”蔺珣把徐伊甸弄湿的被子推到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人裹好,“等会儿我喊你。”
“为什么我要出去……”陈曲小声说。
“公主换衣服,大副不能看。”虽然很凶,但到底也是哄人的话。
陈曲明白了,“只有船长能看!”
“……”徐伊甸不想教坏小朋友,看了看蔺珣,“你也出去吧,我自己换。”
“你自己喝汤那种你自己吗?”蔺珣的声音里不无讥诮。
“那不是你让我自己喝汤的吗……”徐伊甸抿着嘴,小声抵抗。
“陈曲快出去。”蔺珣又从旁边扯了一条毯子给徐伊甸裹上,“陈伯就在门口,不要乱跑。”
等陈曲乖乖出去了,蔺珣把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一些,等着暖风上来了,摸了摸徐伊甸的额头,“有没有不舒服?”
刚吃饱饭,浑身暖烘烘的,除了病号服的袖子上沾了一点汤,简直不能更舒服。
见他摇头,蔺珣才从柜子里拿了一身新睡衣,伸手把他身上的毯子解开。
“我自己吧,”徐伊甸小声说,“我自己就行。”
他又不是个宝宝,吃饭让人喂就算了,换衣服?不至于不至于。
“你以为你昏迷的时候,”蔺珣的声音依旧没温度,夹杂了一点似怒似怨的情绪,“是谁给你换的衣服?”
这话让徐伊甸一听,几乎有点弃妇的味道了。
就好像他是一个过河拆桥抛家弃子的渣男。
明明被剥了衣服的是自己啊!
但是徐伊甸得罪不起蔺珣,况且这具不中用的身体昏睡时间太长,连只碗都端不住。
要是他换衣服时间太长受了凉,保不准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还得赚复乐值呢,不能白白耽误工夫。
所以他干脆顺着蔺珣,“你换你换。”
“抱着我。”蔺珣揽着徐伊甸一把没骨头似的细腰,轻松把他抱了起来。
蔺珣身上很暖和,让徐伊甸想起以前他过苦日子的时候,数九寒天里他烧着一只小碳炉,暖完正面暖背面,和哆哆嗦嗦的冬天隔着半米远,一年一年地挨过去。
现在抱着蔺珣,真的一点都不冷,三百六十度的暖和。
徐伊甸抓着蔺珣的肩膀,等着他给自己的换裤子,有些庆幸他看不见自己现在红得发烫的脸。
蔺珣的动作很快,却和粗暴一点不沾边,手托着徐伊甸屁股的时候也很温柔,让徐伊甸忍不住腾出一点脑子来遐想:这就是偏离了人设的蔺珣吗?原主要是不作妖,得多幸福啊。
面无表情地把徐伊甸的裤子换完,蔺珣用毯子把他的腿盖好,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眼睛没看他,“不舒服要说话。”
“没有不舒服。”徐伊甸要自己解病号服扣子,却被蔺珣拦住,“不许自己解。”
徐伊甸有点茫然,但还是“嗯”了一声放下手。
蔺珣解扣子是从下往上解的,依次露出徐伊甸的肚皮和微微突出的肋骨边缘。
小腹平坦,肚子却因为刚刚吃了些饭微微挺出来一点,显得肚脐圆圆的,很可爱。
蔺珣眼观口鼻观心,解开一点就把毯子往上拽一点,不让他的身体露在外面。
解到第四颗扣子,徐伊甸才发现自己胸前的两个小红点居然立起来了,粉嫩又骄傲。
???
徐伊甸下意识地去捂,却听见蔺珣的声音似乎粗重了半分。
???
徐伊甸想把扣子系上,又听见蔺珣说:“不许动。”
徐伊甸只能认命地由着蔺珣解开了最后一个扣子,却发现蔺珣没有直接脱掉他的上衣,而是死死地盯着他锁骨正中。
那儿有什么?
徐伊甸忍不住去摸,没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那中间只有一颗朱砂痣而已。
蔺珣眼睛眨也不眨地抬起头来,用那样一只逐渐变得血红的眼睛,赤、裸、裸地看进徐伊甸的瞳孔。
第20章
“……小美人鱼鼓足了勇气,走进了最深的海底,对女巫说:‘我想要见王子。’”说话的人只有一个佝偻的背影,身侧坐着一个低声抽泣的小孩子。
人影摸了摸小孩子的头,沙哑的声音低了几分,“女巫就告诉她所有的愿望都是有代价的,如果她给她一个见到王子的机会,她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呢?”
小孩子依旧在哭,目光却逐渐专注了,认认真真地听着故事。
“小美人鱼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可以交换,她的美貌?可她不愿意以丑陋的姿态出现在王子面前。”
“于是女巫提出了一个想法:‘你把一件从外表看不出的东西交给我,我就教你怎么走到王子面前。’”说话的声音又沙哑又低沉,却有有一种奇异的平庸感。
似乎这声音可以是个年迈的老妪,又可以是个生了伤风的年轻男子,毫无特色,过耳即忘。
小孩子慢慢止住眼泪,抬头看着那皮影戏人偶一样的背影,透亮的眼睛里逐渐有了光,“小美人鱼的愿望实现了吗?”
“当然,”声音缓慢而和蔼,“她拥有了美丽修长的双腿,见到了她心爱的人。”
小孩子的眼睛渐渐垂下来,“如果可以治好哥哥的病,那我也愿意用我自己的东西来交换。”
那个声音刺耳地笑了起来:“是吗?小珣,你愿意用什么来交换呢?”
……
蔺珣像是一尊雕塑一样站在游泳池旁,给那一池碧蓝碧蓝的池水拉着一曲《种太阳》。
那天在医院给徐伊甸换衣服的时候,那颗朱砂痣让他支离破碎的记忆里多了一段灰暗的画面,也在他心里猛地燃起一把火。
那火被不知名的风一吹一卷,竟成了滔天之势。
他在火海正中,头痛欲裂,只想把眼前之人撕碎再吞噬。
但紧接着就是一阵心痛,好像只要想到徐伊甸身上有个寸长的划伤都够他五内俱焚。
头痛跟心痛苦苦鏖战,他要怎么办?
似乎唯有一口生吞。
最后他在徐伊甸错愕的目光中,大步走出病房,重重地摔上了房门。
这明明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那颗朱砂痣。
那次徐伊甸落水,他就莫名被那颗痣吸引。但是当时,他一点没有这些莫名其妙的反应。
而且……“哥哥”?
徐伊甸的痣,为什么让他想起蔺珩?
一曲终了,蔺珣看了一眼手表,收了琴,乘着被窗框截断的月色走回房间。
徐伊甸又把被子蹬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中间,睡衣也撩起来一截,露着白生生的肚皮。
房间里铺着厚地毯,蔺珣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低头看着那个睡姿不佳的男孩,久久没有动作。
他想把徐伊甸的睡衣拉好,想把他的被子盖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又像是埋藏在身体深处的软肋。
这让他觉得被动。
而且,徐伊甸是个要么完全清白要么城府极深的两极化角色。
如果他跟蔺珩有瓜葛,那蔺珣就更不能掉以轻心。
蔺珩和那种“被动”做着抵抗,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温度调节器。
二十七摄氏度。
不高不低的室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