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终于黑化了(411)
叶氏此时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揽着她的慕弘也是双眼通红。
“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慕弘哽咽的说道:“活着回来给我们磕头。”
“儿子谨记于心,一定活着回来。”
起身后,露珠带着哭音小声的叫了一句‘小侯爷。’
慕珏看着她,露出一抹柔和的淡笑,“还叫什么小侯爷,你该称我一声兄长才是。”
露珠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声音发颤的叫了一声,“兄长。”
“乖,照顾好爹娘,我去去就回。”
露珠拼命点头,用力的样子还像当初那个傻姑娘。
慕珏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慕弘和叶氏,然后长腿一跨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双瑞,而元宝因为死活要跟着他走,被慕珏打昏了留在府里。
两人策马追了一天一夜,终于看到了流放的队伍。
半夜慕珏潜入驿站,打昏了其中一名流放的犯人然后扛了出来。
“你带人回京交给南凌冽,他知道怎么处理。”
说话间,慕珏将一张面皮覆在了囚犯的脸上。
“小侯爷,我……”双瑞欲言又止。
慕珏看了他一眼,“不必多言。”
半个时辰后,他将拓好的面具用一种特殊液体粘在了自己脸上。
双瑞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慕小侯爷在自己眼前变成了另一个人,惊异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慕珏扒下犯人身上的衣服穿到了自己身上,彻底伪装好后,他看向双瑞,“你走吧。”
双瑞原本以为小侯爷是要暗中保护自家少爷,没曾想他竟要陪他一起流放。
双瑞一下红了眼睛,难受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慕珏知道他心中所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不必如此,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双瑞一听这几个字,直接从喉中发出一声呜咽。
当初少爷嫁给小侯爷冲喜时,也是同样的四个字。
最后双瑞还是扛着人,哭着离开了。
走之前还重重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而且也没再叫他小侯爷,而是改口叫了少爷。
趁着夜色,慕珏再次潜回了房中。
二十几个流放犯躺在一个大通铺上,房内的空气可以说是恶臭扑鼻。
慕珏面色不改的将贺廷晟身侧之人移到了别处,然后自己躺在了他身边。
他借着月光看着贺廷晟的侧脸,过了一会,将手指扣入了那只熟悉的大手中。
“真好,以后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
三年后。
贺廷晟刚走到营帐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他蹙着眉掀起营帐,然后快步走了进去。
慕珏一看他来,便立刻偏过头去不着痕迹的擦去唇边的血迹。
“穆然,你的寒症……”
慕珏转过头来笑了笑,“无事,每到冬日便是如此,不必在意。”
贺廷晟的眉峰依旧没有纾解,他走到矮桌旁提起水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我去取些热水来。”
慕珏点了点头,“有劳。”
贺廷晟刚一出去,他身形立刻踉跄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宿主,你的寒毒,】系统难受的说不下去,右手的拳头握的死紧。
‘我明白,’慕珏眼中毫无波动,“我这身体,撑不过两年了。”
第540章 我渣了未来的情敌(三十七)
当年骆语梦的鞭子上淬了毒,他是知道的。
可他不知道,这毒连系统也解不了。
想到这里,慕珏摇头笑了笑。
无所谓了,不管有毒没毒,他当时都是要杀骆语梦的,这点不会改变。
【你真的想好了。】系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沉。
慕珏低着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慕琰看着光幕上的画面,口中喃喃道:“那就只有一个方法了。”
过了一会,贺廷晟便把热水提来了。
倒好后,他将茶碗递给了他。
慕珏喝下后,四肢却依旧冰寒如铁,没有任何改变。
可他却淡笑着看向贺廷晟,道:“好多了。”
贺廷晟看着他仍旧苍白的脸色,“我去叫军医。”
“不用了,”慕珏摇头拒绝,“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穆然一向倔强,定下的事轻易不会改变。
“这一仗打完,我们就要回京了。”贺廷晟看着他道。
初来边关时,他们只能做先锋军。
说是先锋军,其实就是每次开战时顶在最前方的人形盾牌。
其他流放的犯人都十分憎恨他,因为这些人的亲眷都是当初跟着宸王造反的亲眷家属。
他们将满腔冤屈和愤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那时的他刚刚离京,便想着死了也好。
可穆然不同,他次次都护着他,不仅是流放途中,就连打仗也是如此。
每次问及原因,穆然就笑一笑应付过去,问得急了便说幼时见过一面,只当两人投缘。
穆然说的这些话,贺廷晟一个字都不信。
他猜测了许多原因,最后想到了承恩侯府,也想起了……
那个人。
贺廷晟试探过很多次,穆然显然是知道慕珏的,可他却说并无来往。
这些年,他与穆然屡建军功,不仅如此,穆然还教给军医一种用羊肠缝合伤口的方法,大大提高了受伤士兵的存活数。
正因为如此,即便他们是戴罪流放的犯人,但功远远大于过时,楚千瀚也不得不授予他们武将官衔。
穆然在得到元帅的信任后,还提出了很多屡见奇效的作战方式。
而他每次都会将这些功劳与自己平分,他不要,穆然便会用一种疲惫中夹杂着失望的目光看向他,“难道你此生都不想回京了吗?”
贺廷晟当然想,想到肺腑间都生出了刺。
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就在承恩侯府中,他就是死,也想再见慕珏一面。
即便他娶了别的女人为妻,即便他可能已经不再爱他。
但爱了就是爱了,只要自己还活着,就可以一个人坚持很久很久。
贺廷晟离开后,慕珏一直压制的寒毒便彻底爆发开来。
他眉发间结起片片寒霜,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慕珏喉间不断的发出闷哼,显然是痛苦至极。
三年的殚精竭虑还有这一身的病痛伤痕,用来洗去心上人的罪名,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值还是不值。
慕珏浑身紧缩在厚实的毛毡里,但却汲取不到一丝温暖。
夜色褪去,一轮红日从晨雾中渐渐升起,朱红色的霞光照射在边境的黄沙上,仿佛给这些荒烟蔓草都染上了颜色。
大军集结的号声再次响起,慕珏穿着冰冷的盔甲骑在战马上,一身冷沉强大的气息四溢。
贺廷晟驱马与他并行,微微侧身道:“你可好些了?”
“嗯。”一个单音,就结束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整个边境大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个副统领形同莫逆,可只有贺廷晟自己知道,穆然这个人私下有多冷。
除了战场上的事,他几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与流放之路上的那个穆然判若两人。
只有系统知道,慕珏原本是打算告诉贺廷晟真相的。
可发觉自己身中寒毒又无药可解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慕珏彻底变成了穆然,满身的冰冷孤傲没有一丝柔软。
明明梦里心里都放不下的人就近在眼前,可他宁愿为他挡下一切锋刃,也不愿多看一眼他。
唯有爱到灵魂深处,才会这般隐忍克制。
哥哥永远都是这样。
他将所有的坚持和伤痛都掩在他的心底,只要在意之人平安喜乐,他便永远所向披靡。
这是最后一战,赢了就可长驱天澜,此后二十年都不会再起战事。
元帅亲自上阵,随着冲锋的号角响起,高高举起了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