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可怜为师死得早(38)
这回轮到草蟒英雄懵逼了:“不是啊偶像,既然这么不顺,那你最近怎么都不敲我了?”
谢知微冷笑:“有用么?”
草蟒英雄委屈道:“偶像,你这就不对了。我们需要沟通啊,不沟通怎么解决问题,不解决问题我怎么能保证你在这个世界的福利?”
谢知微自暴自弃:“我特么在这个世界还有福利?”
“当然有!”草蟒英雄笃定道,“生命不止,抢戏不息,您可是戏霸兼影帝,什么戏份是你抢不来的?”
这话谢知微听了高兴,但他尚且有自知之明,漠然道:“别乱夸,女人的戏份我肯定没法抢。”
“那个倒是。”草蟒英雄讨好着嘿嘿笑了两声,“偶像你要是觉得头绪太乱无从讲起,可以给我个授权,我直接把这段日子你的经历以梗概的形式看一遍。”
“梗概?还有这种操作?”
“那是,高科技嘛。”
“那你看吧,我授权了,赶紧的。”
五分钟后,草蟒英雄拍起了大腿,一连串的“卧槽”传了过来。
谢知微皱眉:“卧槽什么劲,说人话。”
半晌,草蟒英雄才能利落的说话:“啊啊啊啊,不愧是偶像,不愧是戏霸,你连boss的戏份都抢了,好厉害!”
谢知微:“……”
草蟒英雄兴奋不已:“偶像,你有没有想过成为这篇文的主角?”
“成为主角?你有没有搞错。”谢知微一愣,随即严肃道:“难不成,要我穿成穆涸?”
草蟒英雄矢口否认:“不不不,这个怎么可能,你是谢知微的不二人选呀。”
“那你什么意思?”
“偶像,你演戏无数,应该知道双男主的设定吧?”
谢知微关上系统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草蟒英雄的所谓建议,就是要他加大力度抢戏,把除了男主之外的所有重要戏份全都霸占,待存在感指数满五颗星,他的地位直逼男主,到时候不管剧情怎么歪,系统都不会再为难他。
说法是对的,可实际上他现在连反派boss的戏都抢了,还要怎么加大力度?
谢知微只得慢慢等待时机。
眼下澹台梦被抓,秋重云有了异心不知道暗暗计划些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顶着赤炎身份这件事,眼下只有这两个女人知道,能放心行动。
一连几日相安无事,看看卡在四颗星那里不上不下的存在感指数,谢知微心里又痒了。他把房门锁死,循着先前的路线,直接拿红莲破开空间进入穆涸在那座山里的居所。
院落里也是一片竹林,稀奇的是,这竟是造极城外特有的刺竹。
谢知微心道,男主表面看起来独当一面,实际上还是有些恋旧情节。一些童年不幸福的人会把小时候的洋娃娃或者什么玩具留着,来补全缺失的安全感,想来男主这种行径和他们如出一辙。但是,他怎么不记得原著里男主还有这些设定?
金鱼池,小亭子,就连摆设都和岁寒居一毛一样,可除了这些一个鬼影都没有,男主也不在,只有一道结界罩在外头,结界还是青萍剑的剑气凝聚而成的。
这可太合谢知微的意了。男主的确心思缜密,青萍剑独一无二,世间除了它的主人谁也进不去。
千算万算,男主肯定想不到青萍剑还有一个前主人。
谢知微直接推门进了屋,熟门熟路就好像回自己家。他本以为男主起码会把屋里装点的舒适些,最差也不能比岁寒居寒酸吧?
可并不如他所想,偌大的房间,除了桌子和一张木板床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是个寒窑。
男主莫不是有受虐倾向?睡那么个硬床能踏实么?难道男主的腰背也不太好?
谢知微意外加失望,四下张望,总算在木板床的枕头底下发现有个鼓起的地方,像是有东西。谢知微不放心的往窗外看了看,没人。他不敢拿灵力去翻,只得大着胆子以极其不雅的姿势爬到床上,往枕头底下摸。
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触手温凉,显然是上好玉石所制。
谢知微不由腹诽穆涸,这小子果然好面子,他爹给他的兵符拿绸缎盒子他还不乐意,自己弄了个玉的装。
正待打开盒子看时,忽然门外传来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谢知微正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状态,差点没把盒子摔了,还不待抬头看,忽然一个白影窜了过来,直冲他面门。
谢知微来不及多想,直接往旁边一闪,顺手把手里的盒子砸了过去。
“喵——”
谢知微一怔,这叫声怎么这么耳熟?
他定睛一看,果然一只浑身雪白的肥猫缩在墙角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玉石盒子在地上滴溜溜打转,居然没碎。
谢知微也顾不上感叹男主如此细心的拿那么好的盒子保存兵符,顿时脱口而出:“狗!”
“狗”听见这一声唤,幽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浑身炸开的毛也微有收敛。它一边霸气的审视谢知微,一边摇摇晃晃走到门口,去抓一个黑色的东西。
看来这死猫四年来过得不错,浑身发福皮毛锃亮,肯定没少在院子里那个金鱼池里捞着吃,比在岁寒居安逸。谢知微正在感叹,目光不经意看向“狗”爪,顿时怒了。
怪道方才怎么会传来金属声,兵符居然成了这死猫的玩具?
穆涸这个败家孩子!知道这兵符有多少人想得到么,就算玩不坏,你这个态度也不行!
可是……那个玉石盒子里装的又是什么?竟比兵符还金贵?
谢知微迈出一步,弯腰把玉石盒子重新拾在手里。正要再次打开,忽然手腕一紧,“狗”就像个幽灵似的扑过来,快准狠的咬在上面。
“松嘴!”谢知微毛了,四年了这畜生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听起来有点奇怪。
恰在这时,外面的结界出现细微的波纹,刺竹林似是拂过一阵清风那般轻轻摇晃。
谢知微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回来了,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拖着“狗”爬上床,把玉石盒子重新塞进枕头。然后手忙脚乱的祭出红莲划破虚空落荒而逃。
等他满脸悻悻的回到房间,“狗”还在他手腕上像个挂件似的钉着,死沉。
谢知微这回都没敢和穆涸打照面,可他在进入红莲破开的隧道里时,脑子里却清晰的浮现一个高冷霸气的身影——那是身穿白衣的穆涸。
想起九州王想要摸他头的时候,被他傲娇的躲开。
谢知微自我安慰,当年他的脑袋,哥想摸多少就摸多少,就算以后他对我喊打喊杀,也算够本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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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六章 迷阵
“恩公,要走一起走,我不能丢下你。”
谢知微一个头两个大,好容易寻着机会来解救澹台梦,结果对方斩钉截铁就是不走。他只得隔着牢笼语重心长道:“我留在魔宗暂时没有危险,虽然秋重云说话算话,你的容貌暂时不必担心。但留在魔宗只怕夜长梦多,你还是早些走吧。”
澹台梦慢慢低下头去,声音有些哽咽:“恩公你总是为我考虑,为何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女主啊妹纸,原著里男主的心头好,万千读者的女神,要不然我早走了!
可谢知微当然不能这么回答,他瞧见女主身上穿着先前他给买的白色衣裙,蓦地心里一动,叹了口气:“你……总让我想起一个人。”男主女主天生一对,虽然不至于看见男主就想起女主,但每次看见女主总算鬼使神差的想到男主,一抹阴森当头罩下,没毛病。
澹台梦抬起头,怔怔道:“什么人,是恩公的亲人么?”
亲人……有点意思。
谢知微大言不惭道:“算是吧,那都是往事了,不提也罢。”要向前看,梦梦你可千万给点力把男主给拿下,到时候你就是我徒弟媳妇,最好能吹吹枕边风让男主别记恨我,完美。
澹台梦观察着他的脸色道:“恩公看起来好像有点惆怅,一定是想念那个人了,是不是?额,恩公都不让提了,我还多嘴,抱歉啊。”
谢知微愣了愣,惆怅是挺惆怅的,打从复活以后就没有哪一天不惆怅。可我怎么想男主了,我躲他还来不及!
澹台梦看谢知微的表情纠结,觉得是说中了,便自顾自的接着安慰:“恩公不必如此,我虽然不明白前因后果,但若那人平平安安的,便一切都有可能,你们终究会相见的。”
最后一句让谢知微额头起了一层冷汗,良久,干笑一声:“不……不必了,他要见了我,大概不会开心。”何止不开心,肯定是恼羞成怒,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苍天……
澹台梦摇摇头,正要再说什么时,忽然牢房外面一阵喧哗,便改了口:“这是怎么了?”
谢知微早站起身,往外探头观察了。
数量庞大略带紊乱的脚步声在空寂的魔宗上空回响,沉重又急促,似乎正朝着一个地方涌去。
谢知微皱了皱眉道:“好像出事了。”
的确出事了。
由于澹台梦执意不走,谢知微只好放弃救她,急匆匆循着脚步声追去。他来魔宗将近一个月,平时这里都是死气沉沉的,连一声大点的咳嗽都听不着,此时竟闹出这般动静来。
再往前去,他依稀听见秋重云的声音:“圣君吩咐了,把血河池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不要飞出来,都听见没有?”
众人齐声道:“遵命!”
谢知微不动声色的绕到众人后面,这里山石参差乱草丛生,刚好挡住他的身影。往下面一看,一片血色光华在下面翻腾,就好像深渊底下蕴藏着一片血湖。
每个门派都有镇派的法阵,相当于自毁装置。一旦有敌人入侵,法阵便会启动,先是困住对方,若对方修为高深可以脱身,这法阵便会开启自灭模式,把整个门派悉数炸毁,与敌方同归于尽。
血河池便是魔宗的法阵,相当于魔宗的心脏所在,平日里谁也不会作死闯进去。因此,血河池一向平静无波,像个红宝石打磨的镜面。而此时血河池光华乱闪,好似波涛汹涌,似乎有人在里面翻搅不止。
到底是谁闲着没事干,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勾当?
他再远远看了秋重云一眼,这女人面色凝重,她一向喜欢柔柔靠在树上或者墙上,再不就是男人身上,此时却站的笔直,专注的看着血河池。那神情里,还有些许……不忍心?
这时,谢知微发现队伍最后面的几个魔兵身上挂了彩,挺痛苦的样子。
其中一个人顶着风给另一个包扎,口中小声的安抚:“别嚷了,你才划三道口子,老三腿都断了半截。”
“那也疼啊。”这人龇牙咧嘴,疼的脸都扭曲了,“也不知道是青萍剑厉害,还是穆涸厉害,竟然被他杀了进来。”
“管他呢,现在他闯进血河池了,圣君肯定不会让他得意太久。”
什么情况这是?
谢知微半天才反应过来,穆涸总算发现不对找上门了吧。前几日贱兮兮跑去他的别院查探,一无所获不说,倒被“狗”咬着不放,挂在他手臂上带回魔宗。直到累睡着也不肯松嘴,也不知道是哪来这么大的劲头。
这死猫是神兽,灵力充沛,就算拿禁咒锁着它,也难免会泄出些来。穆涸又是何等乖觉的人,不过他最近大概挺忙隔了几天才来找,已经算慢的。也好,从别院回来他就提心吊胆没睡过安稳觉,就看秋重云那里怎么替他圆这个谎。
但眼下不是考量这个的时候。
原著里有讲过,男主的确是进过血河池一回。血河池的正中央藏着一枚血玛瑙,当时最后一场boss战,就是穆涸在这里面和赤炎的终极对决。最终穆涸拿到血玛瑙,KO了赤炎,集齐五宝。
血玛瑙是血河池的灵力源头,其中煞气和红莲煞气相合,就好比煤火和烟火一样都是火。男主有了它,自然就对红莲的攻击免疫许多。
男主这么做没错,只是谢知微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会这么早就提上日程了?
谢知微喉咙里咽了咽,难道说……今天就要剧终了?
呵呵别闹,男主到现在一个后宫都没有。要真这么强行完结了,这篇文简直烂尾到不能烂尾,草莽英雄还不哭瞎?
谢知微觉得是自己想太多,决定还是先观望一下再说。
血河池望不到底,却以某一个点为圆心,形成了一小片旋涡,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渐渐扩大。尽管周围是坚如壁垒的山崖,也有人不自觉的往后退。
被秋重云瞧见,立时一个眼刀飞过去:“不许退,圣君说了,谁走就把谁丢下去。”
还真是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本事发扬到极致。
谢知微忽然冷静下来,理性分析,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原著里那场大战,秋重云也是派了重兵把守,可目的却是要帮穆涸除掉赤炎。而现在底下只有穆涸一个人,她却还这么杀气腾腾的等着,纵有些许担忧,也是一闪即逝。
该不会……这女人就是针对穆涸的?
谢知微顿时回想起这一路的种种不寻常之处。秋重云现在俨然成了魔宗的一把手,且还没有把魔宗交付给穆涸的意思。先是擅自偷袭赤炎,再是找他当替身隐瞒赤炎已死的事实,最后又是这个。
原本的剧情里血河池固然凶险,可男主有澹台梦给他打辅助,且秋重云对他死心塌地。现在男主孤军奋战,就算他能从血河池脱身,也耐不住还有个虎视眈眈动机莫名的秋重云。
那旋涡剧烈波动,红光如浪越窜越高。崖壁上稍高一些的地方本长着稀疏的草木,此时被红光波及,迅速枯萎,化作灰烬。
天上一轮满月也被染上了一层血色,与秋重云身上的红衣相映生辉。她不仅不怕,反倒向前一步,目光盯紧崖壁之下。
“嘭”的一声巨响,红光底下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似的,一道血色直冲天际。
秋重云肩膀一抖,连她都如此,后面的魔兵早就吓得要跑了。
谢知微拍着胸口,一颗心在腔子里扑通直跳。他在心里有些豁出去的骂了一句,系好腰间装“狗”的包袱,就往崖壁前逼近。
魔兵们一片哀声,有个看起来有些地位的乞求道:“圣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圣君怎么还不来,要不咱们先退一退……”
秋重云柳眉一竖,不悦道:“退什么退,你敢质疑圣君?”
又有一个听了这话,立即接上:“可是……圣君这几日都没有露面,你又是如何得到这个命令的?”
秋重云微微吸了口气,极妩媚的撩了下发丝,笑起来:“我还真当你们是对圣君不满,原来,你们是不信我呀。”
这两个魔兵还不待反应过来,蓦然发出两声惨叫,双双倒地,脸上生出黑气。转瞬间已经是个死人。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秋重云嘴边的笑意更深更甜了,她撩发丝的那只手放下来,葱段般白嫩的手指捻成兰花状,拇指和无名指之间赫然还夹着三根银针。
在场的面面相觑者有之,敢怒不敢言者有之,唯唯诺诺者有之,但总算都乖乖的站好,没有人再发出一声不满。
秋重云昂然站在最前面,仍旧俯瞰着血河池。可一派扬眉吐气,和方才紧绷的面目大不相同。她微笑着,檀口轻启:“圣君你们怀疑不得,我你们更怀疑不得,知道么?今后圣君不在,你们自是得听我的,可就算他在,你们也得……”
忽然眼前一个穿戴花花绿绿的人影闪过,如同一颗万紫千红的流星般扑向深渊。
秋重云眨了眨眼,又拿手揉了揉,再去看早已平静无波的血河池,终于忍不住问底下那帮人:“刚才……是不是有个人下去了?”
得到底下人七嘴八舌的回答:“对,好像、好像是圣君?”
“没错就是圣君,除了圣君没人能穿的那么英明神武!”
“圣君出马一定能摆平,太好了,圣女果然没骗我们。”
好容易平息下来的场面重新嘈杂起来,秋重云却已经无暇理会了,她在一瞬间弄明白现状,顿时瞪大眼睛,喃喃道:“他……他疯了么?还真当自己是赤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把掉马这件事提上日程了,不要太激动哦233333
第68章 第六十七章 回忆
谢知微边摸索边向前走,脚下的乱石绊得他踉踉跄跄。红光像瘴气一样到处充斥,还好口鼻被面具蒙得密不透风,要不然肯定得呛死。
方才那声爆炸之后,这里面就归于死水一般的沉寂,别说灵力了,连点活物的存在都感受不到。
谢知微有点慌,不,可以说是非常慌。
因为系统事先也没有说过男主到底会不会死,当然,他本来笃定男主是开挂一般的存在,对男主而言小虐怡情大虐没有。但现在,这剧情一环扣一环的歪,他居然有点不敢相信男主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了。
如果这篇文没有男主……那剧情还能叫剧情么?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先前的一切岂不是白忙活了?
谢知微不敢往深了想,连忙闭上眼。红色莲瓣在他背后缓缓展开,比眼前的红光更为明亮,像是数片利刃一般将周遭红光破开,驱散。他好容易稳住心绪,用神识慢慢打探,终于发现了一点微弱的动静。
那是一点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很是熟悉。
熟悉到虽然隔了这么远,谢知微都能分辨出,那和四年前穆涸被黑莲虐的时候,靠在他怀里隐忍着的一模一样。
谢知微三步并作两步就往那里走。
茫茫的红光里,一声冰冷的言语传来:“什么人。”
今非昔比,男主长大了,就算此时再弱也不能小觑。谢知微不敢吭声,径自往声源处前行,红光中一个修长的人影在视野里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