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江上雪仍是目光温柔的望着自己,妘雾觉得心虚,她主动避开,又怕江上雪追问,生硬的转移话题。
“晚上带队老师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吗?”
江上雪手上正拿着印有南洲大学校徽的文件夹,看样子刚才可能是去忙收尾工作了。
“忙完了,”江上雪伸手将文件夹放下,主动招手让妘雾坐过来一些。
“雾雾,我有话想问你。”
江上雪脸上敛去了笑意,屋内灯光映在眼中,微微晃动,似是融了一片雪。
她严肃起来,一向是会让人觉得冷的。
妘雾顿了一下,全然不知道江上雪想问什么,加之刚才的事情,妘雾心生不安。
但她又不甘心与江上雪离远了,妘雾抿抿唇,按捺住诸多纷乱的情绪。
挨过去,同时覆上了江上雪的手背,紧紧握着。
“江阿姨,你问,”妘雾目光炯炯,眸色坚定。
少女的模样与初见时的拘谨不安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成长的很快,很好。
视线在妘雾清亮的眸里短暂停留,江上雪忽尔抬手贴上妘雾的脸颊,轻轻托住。
这是一个从未有过的亲昵动作。
足够让妘雾觉得惊喜,她将脑袋往一侧倾,让脸颊与江上雪的手贴合的更紧。
少女脸上绽开一个欢欣信任的笑,江上雪微垂的目光颤了颤。
然而异常不过一瞬,妘雾并没发现。
凝视着妘雾,江上雪语重心长道。
“你在数学一途上天赋异禀,如果深耕下去,收获不可限量,但你又是你父亲前董事长唯一的亲生血脉,是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还要担着妘氏发展的重任,明天你就十八岁了,其中利弊,怎么权衡,你该提前想想。”
妘雾的眼睛睁大了些,“江阿姨,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事情?”
“因为你真的长大了。”
江上雪平视着她,见妘雾目露不安,柔和的笑了笑,安抚道。
“雾雾,你终归不是我亲生的孩子,我不想以后因为利益分派与你生出不必要的嫌隙,妘氏以后只会信妘,不会信江,不管你未来的选择是什么,我都支持你。”
随着江上雪不断介入妘氏的事务,不管是集团内部,还是外面的舆论,对江上雪的评价越来越偏向负面。
甚至是集团内部猜测她此前是在装傻,实则别有居心的人大有人在。
现在是信息时代,妘雾能接收信息的渠道很多。
江上雪无意限制妘雾的信息来源,也无法去限制,不如提前讲开。
心中微惊,妘雾定定的望着江上雪,心中百感交集。
“以后的妘氏只会信妘,不会信江。”
妘雾在心中重复,震惊于江上雪今天所说的话。
所以妘氏并不是她的私心?
那她的私心又会是什么呢?
单纯的心疼自己吗?
可是为什么呢?
“江阿姨,”妘雾低低的唤,困惑与欢欣的情绪溢满了她的胸腔。
她忍住想要问的冲动,依偎进了江上雪怀里,淡雅的铃兰香顺着喉咙直达四肢百骸。
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大,妘雾紧紧搂着。
“江阿姨,我知道,谢谢你。”
妘雾觉得羞愧,为她以前的猜疑忌惮。
明明江上雪对她这么好,好的无人能及。
江上雪抬手,轻轻捏了捏妘雾耳垂,少女的反应愈发亲近。
觉得欣慰的同时,江上雪愈发心软。
温情的气氛不断升温,直到侍者敲门,妘雾才从江上雪怀里抬起头来。
侍者是来送菜的,四菜一汤,皆是妘雾最常吃的菜,还有两瓶莓果酒,是当地的特产酒类,度数不高,适量喝有很好的助眠效果。
妘雾收拾好情绪,牵着江上雪在餐桌边坐下,主动给她盛米饭。
饭菜一入口,似乎前两天的更好吃。
妘雾不知道,这些菜都是江上雪亲自做的。
分量不多,每样菜都只有一小碟,江上雪率先放下筷子,看着妘雾一点点将剩下的菜消灭。
吃完饭,江上雪问她,“要不要到附近去逛逛。”
想到江上雪畏寒,妘雾毫不迟疑的摇头,“太冷了,和江阿姨一起呆在房间看夜景就很好。”
起身去将头顶的明亮的水晶灯关掉,只留下一盏暖调偏暗的壁灯,妘雾拉着江上雪在落地窗前的长椅上坐下。
窗外是一泓湖水,没有建筑物遮挡,高纬度地区异常明亮的星空倒映在湖中,远处幽蓝的光线描摹着错落的建筑轮廓,夜景怡人。
光线黯暗下来,妘雾不自觉的往江上雪身上靠。
温热的气息交融,纠缠,妘雾心脏被轻轻牵动。
两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杯莓酒,慢慢的抿。
江上雪不说话,妘雾便主动问她,胆子比以前大了不少,问她以前在江家的事,以及怎么会嫁给妘远道的事,多少抱了几分试探的心思。
平顺的唇角弯起,江上雪并不直接答,而是挑一些无关紧要又有趣的事情说。
声线温和清醇,很是好听。
渐渐妘雾一杯莓酒见底,还想喝,被江上雪及时拦住,“再喝就该醉了。”
“哦,”有些微醺,妘雾迟缓的笑了两声,很乖巧的放在杯子。
十二点整,江上雪牵着妘雾走到阳台上,冷风一吹,浅薄的酒意似是散去不少。
正当妘雾不解时,空中传来轰隆的响声。
就在头顶,盛大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绽放,粲然如焚,将两人的神情映的清晰。
妘雾惊愕的转头,江上雪也在看她。
她说,“雾雾,十八岁生日快乐。”
刹那间,冬野浮光,长风满袖。
妘雾呼吸乱了,欣喜的同时还有无措,她转身抱住江上雪,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江阿姨,江阿姨……”
执拗的喊了一遍又一遍,眼眶漫上湿意。
江上雪轻抚着她的背,目光始终温柔,“好了,专心看烟花。”
持续了半小时,这场盛大的烟花才终结于天幕上璀璨的四个字。
生日快乐。
妘雾的心咚咚的跳,在这场烟花下,江上雪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感到经久目眩。
幸而有夜色能够遮掩住妘雾炙烈的视线。
喝了酒出了汗,回到房间后,江上雪先去洗澡,妘雾蜷在沙发上,目光时不时的往浴室瞄。
心跳剧烈,心痒难忍。
她多想刚在能够与江上雪在盛大的烟花下拥吻。
舔了舔唇,妘雾逼迫自己闭上眼睛,一冷一热,脑中的醉意似乎更明显了。
撑着洗完澡,吹干头发,等妘雾回到卧室时,江上雪已经躺下了。
她的双颊微红,红唇馥郁。
妘雾鬼使神差的走到江上雪睡的那边半蹲下,“江阿姨。”
妘雾喊了好几声,床上的人双目紧合,呼吸绵长而缓慢,似是睡沉了,没有回应。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妘雾目光沿着光洁的额一路往下,停在透着莹润光泽的唇上。
妘雾的眼睛再也挪不开了,她能清晰的听见自己胸腔里激荡的回声。
单手撑着床沿,妘雾轻轻俯身。
就差一点,她就能碰到了。
带着点温腻酒香的吐息一阵一阵扑过来,滑进妘雾肺腑,醉意骤浓。
僵着不动,妘雾唇齿间似已经尝到了那点馥郁的甜。
屏着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妘雾全身都开始发僵发颤,痉挛的疼痛感一阵比一阵剧烈。
轻轻的,妘雾终于闭上眼睛,头往下移。
短促的,一触即离。
瞬间的柔软让妘雾几度难以自持,她强忍着退开后,才敢呼吸。
失神看着江上雪,稍稍冷静后,无与伦比的满足感与羞愧感一同席卷了妘雾,她步履慌乱的走到另一侧躺下。
将头埋进被子里,妘雾按着心口,大口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妘雾堪堪生出睡意。
等到卧室彻底陷入静谧中,江上雪才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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