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镊子夹装饰时,手一点没有抖,搅拌动作专业。往量酒器里倒入液体更加娴熟,几乎倒进多少就是多少。
简直像从业多年的大佬调酒师重新上岗了。
吧台的服务生,更加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你到底何方神圣?年纪小小的,平常也不点酒,只喝喝茶,怎么那么难的酒都会调?!”
陶娴快几步过来,听见她们的话,坐下说:“傅景,你好靠谱!”
傅景接受过多年学术锻炼,操作过复杂的生化实验。调酒比较起来,就是稍微步骤多点的倒饮料而已。
当然接触一下立刻上手。
傅景听她们都那么说,虽然不明白调酒怎么会跟难沾边,但被表扬了,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于是点点头。
她唇角翘着弧度,还给自己竖起了个大拇指比在胸前,保证说:“喔!我很靠谱的。”
认真的表情特别呆萌。
看起来又软又好欺负的样子。
周围人莫名全都笑了起来。
傅景转身找到迷你伞,正要放到杯子边进行装饰,忽然看见了跟着陶娴过来的顾青瓷。
目光对视上,她手抖了一下。
装饰纸伞直接扔进酒杯里,漂浮起来。
“……”
傅景立刻尴尬得脸红,慌忙抬眼,轻声说,“不好意思!失误了,这份算我的。”
“没关系,”陶娴理解地转头看眼顾青瓷,鼓了鼓掌,“失误,瓷姐顾!”
“……”傅景咬唇,可怜兮兮地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她手上没停,立刻重新做这杯酒。
也不敢再多看顾青瓷。
美色误事。
傅景努力催眠自己顾青瓷不在,垂下长睫,认真做着手上的事情。
集中注意力,就像正在做化学实验一样……
倒错东西没准会爆炸。
所以不可以失误的,绝不可以!
这么催眠着,很有效。
傅景调酒的水平恢复正常,把小纸伞插上,角度完美,漂漂亮亮一杯鸡尾酒放在托盘上。侍者端去给客人。
傅景悄悄松口气,抬眼再看,发现顾青瓷真的已经不在了。
扭过头去,仔细找了圈,还是没看见人影。
她眉眼瞬间失落下来。
怎么走了呢……
“小傅景,给你的瓷姐调杯酒,”陶娴把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止不住地笑,“以后你就在这里兼职,干不干?”
“我的瓷姐吗……”傅景心跳快了,差点又没拿住杯子,她想努力端着点,却藏不住满脸灿烂的笑,点点头答应,“当然干!”
—
晚上收工。
陶娴把傅景调好的酒给顾青瓷送上去,再走下来,发现傅景混在员工堆里。她们正热情讨论着顾青瓷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叶欣怡认真地说:“她应该喜欢傻白甜。”
傅景点着头,拍拍胸脯说:“我就是傻白甜!”
“不是吧,”有人表示不赞同,“我怎么感觉她会喜欢很聪明的那种人。”
傅景眼睛一亮,立刻举手:“我啊!”
“她应该会喜欢活泼的。”
傅景:“我是!”
“不对吧,我感觉她喜欢文静秀气的。”
傅景:“是我!”
所有人:“…………”
“关于这个,”陶娴忍着笑,走过来故意骗人说,“我之前听顾青瓷亲口讲过,她喜欢身材好的女生。”
傅景惊愕地低头看眼自己的胸,沮丧半秒后,又恢复着信誓旦旦的语气说:“我年纪还小,如果她努力,没准还有很多成长空间的……”
场面安静几秒,大家面面相觑。
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景表情乖巧,一双杏眼清水般纯洁。仿佛刚才只是聊了句天气。
这是用最纯真的语气对自己开黄腔?
好像也不对,考虑到她嘴里的指代词“她”是专门针对某个人的。
所以……她算是一本正经地对顾青瓷开黄腔吗?
几个自称老司机的小伙伴表情几次变幻,最后都露出那么一些难以理解的复杂神情。
陶娴笑了大半天,清下嗓子,跟傅景说起以后兼职的事情。又把之前顾青瓷说过“不能骗小孩钱”的言论复述。
然后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
消费不算,工资不结。
这样就账单平了。
“……”
大家听着都特别开心,没人觉得不对劲。
傅景眨眨眼,沉默几秒,忽然给她竖起大拇指,感叹说:“你数学也太差了,可是好会做生意啊!”
顾青瓷让她把之前消费的钱还过来。
顺带加上兼职调酒的工资,傅景理应当拿到两笔钱的。
然而她这么一算,傅景一毛钱都没有了。
天才啊……
第6章
答应完兼职,傅景立刻高高兴兴地跟卢久平去吧台,学习怎么收拾打烊。其实也没什么活要干,调酒器具归回原位,再擦擦台面。
差不多收拾完毕。
傅景挪动着摆件位置,忽然注意到隔层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属模型,她把这小工艺品拿出来,准备擦拭灰尘。
这把青龙刀很漂亮。
虽然做工算不上精美,但按比例缩小后还挺有观赏性的。
银光内敛,古朴精致的刀锋竟然不像玩具。
傅景拿着好奇地往自己掌心划了下。
瞬间出现一道浅白痕,像被刮破,顿几秒,就看见鲜红血液缓缓蔓延出来……
这刀竟然还是开过锋的。
傅景惊呆了,现在的模型怎么做得那么认真。
她盯着踌躇几秒,还是拿去问了声旁边擦地板的卢久平:“这青龙刀被我不小心弄脏了,应该没事吧?”
“你是拿它开酒了?”卢久平刚才没留意到她的动作,瞥了眼,无所谓地说,“放这儿好久的便宜货,弄断也没事。”
傅景放下心,重新拿纸巾擦干净。
把它放回原位。
卢久平看见纸上那抹暗红,感兴趣地追问:“大神,你是怎么做到拿这东西开红酒的?教教我吧!”
“……没有开红酒,”傅景大神不好意思地摊开手,解释说,“我还以为这是玩具呢,试着在手上划了一下。”
她掌心完全没处理的血痕半凝结状态,看着有些狰狞。
卢久平惊呼了声:“我去!”
她立刻扔掉手里的抹布,提声嚷嚷着:“安久姐,你快点把药箱拿过来,傅景的手割破了好大一个口子!”
“好,”不远处的陶娴应了声,“药箱在楼上,我现在就去拿。”
“你这是怎么弄的,”叶欣怡顺路凑过去,看了眼问,“切柠檬应该还划不到手心吧?”
“……”
于是,傅景复述了遍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她根本没觉得这伤口需要处理。
但别人已经说了,连药箱都在拿了,也就不好拒绝了。否则像故意显得自己很勇敢似的。
—
大家陆续都收拾完,打烊结束,三三两两结伴着准备走人了。听说傅景手划破的事,纷纷又安慰又打趣地说了她两句。
陶娴提着药箱走下来,也问,“这手是怎么弄的?”
“……”
傅景没吭声,抬睫瞥着她身后的顾青瓷。
卢久平在旁替她说:“看见迷你刀,她觉得好玩,拿起来在自己手心划了一道。”
“放吧台那个青龙偃月刀?”陶娴还记得自己随手买回来的小玩意儿,打开药箱取出自带碘伏的一次性棉签,笑着说,“那怪我咧,是我买回来的东西,专门裁信封用的。”
“原来是裁纸刀吗,”傅景看着她帮自己处理伤口,再贴上小熊图案的创可贴,笑呵呵地说,“难怪还挺锋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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