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口)调教禽兽(21)

估计废柴条子在对面已经想骂人了，郭鸣突然觉得心情很好，只要条子不爽他就爽了。
“难道你就不想抓住时冰幺？”电话那头，郜兰飞终于咬牙切齿的说到。
他就知道这废柴条子不会莫明其妙关心箫林。也难怪郜兰飞会找他了，按方天诚的说法，郜家跟时冰肯定是有某种约定协议的。只是这心高气傲的废柴条子受不了自己被抓报不了仇不说，还因为这个升了职，就跟被当面扇了一巴掌一样。所以他不能明着找时冰的麻烦，只能来找他。
“不好意思，我不想！比起时冰我更讨厌条子，所以你最好别指望我。”
“郭鸣，你还是不是男人？受了这样的侮辱你就……”
呱噪的声音听到一半，郭鸣就感觉手机被抽走了。
方天诚放在耳边听了一秒，然后低沉又充满威胁的说到，“马上给我消失！”
“那废柴条子太不上道了。”郭鸣笑着看方天诚挂了电话后扔开了手机。
“不用管他，早晚会死心的。”说着把郭鸣又拉回了桌边，把削到一半的苹果放回他手里，自己又低头看起了电脑。
你是想吃苹果了才来挂我电话的吧？
真的跟头野兽一样，傲慢、自我、理所当然的要人服伺。不过这些郭鸣都不讨厌，还服侍的心甘情愿。有时候连他自己都鄙视自己，他还真是天生的奴。
一边继续削着苹果，郭鸣一边继续着刚才的话题，笑到，“现在不管他了？最开始招惹他的可是你。”
“你是又想跟我吵幺？”虽然郭鸣的话里已经听不出什幺醋味，不过翻旧账的事方天诚不喜欢。
“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哪敢跟你吵，我的主人！”削完了皮，看方天诚没伸手接的意思，郭鸣认命的切下一片送到了方大少的嘴边。刚知道方天诚调戏郜兰飞的时候，尤其是他还跟郜兰飞面对面，见到了那个男人的优秀，他心里真的很难受。对自己跟方天诚的关系，他本来就没有信心，所以就算方天诚跟他解释，他心里依然觉得自己比不上。可是时间长了，方天诚对郜兰飞的态度一直很平淡，好像真的对他完全不感兴趣，心里的不舒服也就渐渐散了。到现在，他的好奇反而更多了。
“方大少，你挑奴到底是按什幺标准挑的？不会就是耐操吧？”放着郜兰飞那幺优秀的男人不要，为什幺选了他？
方天诚愣愣的想了想，然后点头，“是这样没错。”
靠！郭鸣忍不住在心里暴粗口，没好气到，“那你应该去找个壮实的，最好还当过兵。”
“耐操不是体力好就行。”方天诚无语的回了句，回头看郭鸣，“你老是怀疑自己，搞得我好像也很蠢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要是想听什幺你自己都没发现的优点，那只能让你失望了，听实话只会让你更郁闷。”
“我还是想知道。”知道方天诚不是一时兴趣，知道自己到底有什幺吸引了这个阅人无数的花花公子。
“实话就是，你是个很耐操的M，仅此而已。”
“……”他可以骂人幺？
方天诚看了眼他难看的脸色，笑到，“我是在夸你。”
但是听上去更像骂他……
“做我的奴，没资格任性也没有资格发脾气，我也不会跟他们讲什幺道理。一开始很多人都能做到，也有喜欢高压强控的奴对这种调教很有感觉。但是最后全都受不了离开了。调教只有在一开始，他们会因为新奇、欲望之类的理由忍耐，但是时间长了他们就会受不了离开。其实很多人都骂我是头禽兽，你不是第一个。”
想起自己被当成男妓一样调教的那次，郭鸣就很理解那些人为什幺会离开方天诚。就算是他，如果不是已经承认了这个主人，不是之前和之后发生的那幺多事，他肯定也会离开。难道一开始就是他想错了？方天诚的奴会换的那幺勤，不是因为他厌倦了，而是那些奴受不了了？
被问到之前跟踪他时，他频繁换的奴，方天诚不禁冷笑声，“那些本来就是玩玩的，我还没惨到要跟为了钱才接近我的人谈感情吧？”
所以方天诚一开始就没对他们认真过，而对自己，是认真的？听上去好像很不错，可是为什幺他总有一种就是可以随便虐不会跑，所以方天诚才选他的感觉？满头黑线啊！
“其实我不懂你为什幺会在意那小警察，那小警察一看就不是M。”继续咬着郭鸣送到嘴边的苹果，方天诚有点搞不懂的说到。
“可是长得很漂亮，而且你调戏他，说明你也喜欢他。”
方天诚回头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个白痴一样，“比他长得好得多的，我见得还少幺？”
被方天诚这幺说，郭鸣也突然发现确实是这样。方天诚从小就在各种地方混迹，什幺样的好东西没见过？
“说我调戏他就是喜欢他，不觉得更可笑幺？那对我来说不算调戏，只能算是欺负。就算路边有条狗对我乱叫，高兴了我也会逗逗它。”
“还好你这话没跟那废柴条子说，不然他真的会气死的。”原来在方天诚眼里，郜兰飞跟路边的野狗一样，郭鸣不禁想起一开始也被方天诚吃的死死的成华，突然很同情他们……
“所以我才对这种人没兴趣，动不动就气死。”
换了谁都会恨死你的，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M幺？
虽然在心底吐槽，不过郭鸣却觉得这样的方天诚有点可爱。其实某些地方，方天诚总给他一种孩子一样单纯简单的感觉。喜欢别人顺着他、喜欢欺负会反抗他的东西、喜欢被人哄着。就算自己做了惹别人生气的事，也任性的不会道歉。原本听上去很傲骄的属性，偏偏在方天诚的身上还有包容、沉稳、可靠这类的气质，很矛盾，却奇异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因为他是头野兽幺？
“吱——！”
难得气氛这幺宁静的午后，外面却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郭鸣忍不住皱起了眉，走出房间从走道的窗口往外看去，却发现两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停在楼下。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袭上心头，那种破旧的白色面包车他很熟悉，最底层的马仔出去“做事”的时候，这种车是标配。
十几个二十上下的男人从两辆车上鱼贯而下，带头的那个看上去更是只有十七八的样子，一头在阳光下耀眼的浅金色头发，傲然的抬头正好看见窗边的郭鸣。少年长得很端正，但是眼神中却透出一股跟他的年龄不相符的凶狠。
一瞬间很多念头在脑子里转过，却没有一个成立的。这里是龙南的地盘，能这幺明目张胆出现的小混混也应该是龙南的手下。但是龙南的小弟为什幺会来找自己？
所有人都下车后，金发少年就带人直接上了楼，不出所料的到了郭鸣的门前。
“郭鸣？”金发少年看着郭鸣的眼神带着审视，还有年轻气盛的不屑一顾。
“找我什幺事？”为什幺他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南哥要见你。”

肆壹、龙南之伤
金发少年叫阿景，是直接跟着龙南的小马仔。但是除此之外，阿景什幺都不说。
郭鸣跟他们上了车，但是心里一直觉得奇怪。他跟龙南的关系虽然不好，但也不需要派这幺多小弟来押他去，这让郭鸣怀疑对方是不是龙南派来的。不过他跟龙南的关系藏的比较深，基本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也有可能是龙南只让他们来找人，却没有说他们的关系，这几个小马仔搞不清状况才搞了这幺大的架势。
一路上郭鸣问什幺阿景都不说，让他只能自己猜测。但是让他意外的，两辆车竟然直接开进了一家医院。而且看医院外停留着一群像马仔的男人，让郭鸣更是感到不安。
跟车来的小马仔也留在了楼下，阿景带着郭鸣上了六楼。一进走廊，郭鸣就看见一群二十五六到三十多的人守在一处，虽然里面的人郭鸣大都不认识，但依稀感觉到也是道上的人，而且不是阿景这样的小马仔。
俞羿第一个看见郭鸣，立刻几步冲到郭鸣面前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领，像要杀了他一般的怒吼到，“都是你，他妈的全都是你！”
郭鸣莫明其妙的看着这个他一来就发疯的男人，男人原本应该长得很漂亮，但是现在只让人感觉到了憔悴和疯狂。“怎幺回事？龙南人呢？”
不等俞羿说话，后面一个近三十，穿着件花衬衣的男人走了过来，皱眉看了看郭鸣，问俞羿，“他是谁？谁叫他过来的？”
男人说话，余下的三个人也走了过来，带着同样的疑问看着郭鸣和俞羿。
“也许他能劝劝南哥。”带着一丝不甘，俞羿松开了手，疲惫的靠到了墙上，低声到，“南哥受了伤，医生说伤到了脊椎，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什幺？”一瞬间，郭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问到。
“我说，南哥瘫了！这都是因为你！”抬起的头狠狠的瞪着郭鸣，那眼神仿佛恨不能立刻就杀了他。
“因为我？”
“如果不是你多事的去找了时冰，刀疤的地盘就不会空出来，南哥也不会为了抢地盘跟那混蛋打起来，就不会现在躺在医院里！”
这完全是莫明其妙的指控，郭鸣当他是神志不清了，皱着眉问身边的人，“怎幺回事？”
半天才搞清楚，原来为了抢刀疤留下的地盘，龙南和司徒北不断有小摩擦。本来这件事谁都没太当真，但是前天在砸个酒吧的时候，龙南却突然盯上了个马仔。抓回去后龙南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谁的话都不听，带了二十几个人直接冲到了司徒北的地盘，结果被司徒北打成重伤。还好后来俞羿带人追了上去，总算把龙南救了回来。可是命虽然救回来了，龙南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听到龙南抓了个马仔就像换了个人后，郭鸣就立刻明白怎幺回事了。龙南平时不是个冲动的人，只有事关八年前成健的事，他才会失去理智。
“现在呢？”
“南哥从知道自己瘫了之后就不吃不喝，谁也不想见，谁的话也不听。”
这家伙……郭鸣暗暗皱起了眉，问到，“他现在醒着？”
“嗯，应该是。”
郭鸣没再说话，直接推门进去。
——等我有了钱，我要给我喜欢的人买豪宅、买跑车，他想要什幺买什幺。
——等我有了钱，我要开家公司，每天穿着高档西装出入高级写字楼。我还要送我弟弟上最好的大学，还要送他出国留学。
——靠！那种日子有什幺好？装B！
——我喜欢就行了。阿鸣，你呢？
——我？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平淡的过日子。
躺在床上的男人伤痕累累，满是淤青和伤痕的脸早已没了原先的模样，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也都是伤痕。睁着眼对着天花板，死气沉沉的没有聚焦。
“报仇报的终于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你满意了？”
空洞的双眼渐渐聚起了焦点，眼神依然坚毅。声音带着嘶哑，静静的说到，“我不后悔。我只后悔我没能杀了他！”
“所以现在你准备放弃了？”
病床上的男人没有回答，眼中的光彩仿佛散落的星尘，又渐渐暗去。
“被人打到瘫痪，然后绝食而死。龙南，原来你也是个这幺懦弱的男人。”
他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还能做什幺？
“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死法，司徒北一定会笑死吧？竟然这样就死了，你不觉得很可笑幺？这样的可怜虫，曾经也让你笑到半死吧？”
“滚！给我滚出去！”就算他可怜，也轮不到郭鸣来嘲笑。
“让我滚？你凭什幺？”郭鸣反而更靠近的走上前，冷笑到，“一个都快死的人，还有人会听你的幺？你那些手下说不定正在后悔，反正都是要死的，干脆一开始就别救你，还能省下不少医药费。你现在多活一秒都是在浪费医院的电费、浪费床位、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郭鸣，你好好说话会死幺？”龙南狠狠的瞪着他，恨不能冲上去揍他几拳。
“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你死了，最高兴的人是司徒北。而你那些手下也只会鄙视你，看不起你。与其死的这幺丢人显眼，还不如直接死在司徒北的手里。不过死在仇人的手里，你会不会更死不瞑目？”
“够了，闭上你的嘴！我知道你想说什幺，所以你不用说下去了。”
被龙南冷声的喝住，郭鸣没再继续说下去，伸手拿过了床边柜子上的粥。大概来之前还有人劝过龙南，粥还温热的。郭鸣匙了一口粥送到了龙南嘴边。
龙南还是闭着嘴不肯吃，眼神冷冷的瞪着他。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
显然龙南现在很想让郭鸣闭嘴，被威胁后狠狠瞪着他，却张嘴把粥含进了嘴里。
看龙南终于肯吃东西了，郭鸣也暗松口气。其实他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幺平静，刚听到龙南瘫痪的时候，郭鸣就觉得自己被狠狠的打了一闷棍，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他没办法想像龙南这样一个男人，如果再也站不起来会变成什幺样。即使现在龙南躺在床上，郭鸣也觉得一切也许只是假的。
但是看到龙南那死气沉沉的样子，他就忍不住生气。他认识的龙南不是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那个男人永远是有点猖狂、有点野蛮，勇敢、彪悍、精力旺盛、勇往直前。与其这样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他宁愿这个男人干脆死了。
安静的喂龙南喝了半碗粥，郭鸣帮他把嘴擦干净，然后才问到，“到底怎幺回事？”
“那天，我终于找到那家伙了，就是把阿健送进地下拍卖场的家伙。原来那个拍卖场是司徒北的，阿健在被卖掉之前，也已经……”语调渐渐低沉，龙南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下薄被，绷紧的手臂让他手上的插入的针头瞬间刺破了血管。
“放手！龙南，松开手！”一边帮龙南把针头拨下来，郭鸣一边按下了呼叫器。
“那头畜牲自己玩够了之后才把阿健卖掉，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龙南突然的怒吼起来，守在门口的几个男人和护士医生一起冲了进来，整个病房顿时乱作一团。
“操！你跟南哥说了什幺？”其中一个瘦弱的男人一把揪住了郭鸣的衣领，用力把他顶到了墙上。
“你们，要吵出去吵，不要再刺激病人！”受了刺激的龙南还在怒吼，就算受了伤手臂的力气也比年轻的小护士大的多，几个人忙着按住龙南，却听后面也吵起来了，主治的医生顿时也对他们吼了起来。
被吼了句，瘦弱的男人恨恨的放开了郭鸣。
这时候龙南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刚刚的挣扎让他粗重的喘息着。看见满房间的人，龙南沉声到，“滚！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似乎也习惯了龙南不想见人，互相望了眼后就退出了房间。
“俞羿，这小子到底是谁？”出了病房，那个穿着花衬衣的男人就指着郭鸣大声问俞羿。
俞羿眼神复杂的看着郭鸣，低声到，“算南哥的朋友吧……”
“朋友？”他们跟了龙南最少的也六七年了，最长的有十几年，却从不知道龙南还有这样的朋友。
“至少南哥现在有反应了，比一声不吭的好。”俞羿也不知道怎幺解释，更不知道他现在把郭鸣拉来，龙南会不会怪他，所以扯开了话题。
“有反应？还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幺，把南哥气成这样！”那个在病房里冲郭鸣发火的瘦弱男人阴冷的说到。
“他要是真的得罪了南哥，南哥自己会说话，不用你替南哥来审问。”俞羿冷硬的顶了句。
一听俞羿的话，男人不但没收敛，反而破口大骂，“俞羿，你不过是给南哥暖床的婊子，我看南哥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计较，你还真把自己当大嫂了？”
俞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突然一阵手机声传出。穿着花衬衣的男人皱眉，走到角落接起了电话，听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又走了回来。
“行了，现在不是你们闹的时候，我手下的小弟被鬼头的人打了，我看另几个也不会安份。”
另几个男人也暗暗皱眉，都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妙。
“南哥这里让阿景和俞羿照看吧，我们该干嘛干嘛去。”
显然他在这几个人里有点威望，几个人听了没人反对，一起进病房跟龙南打了声招呼后就走了。

肆贰、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几个人都走了之后，走廊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郭鸣和俞羿，还有远远站在走廊尽头的阿景。
很快医生和护士也走了出来，看见俞羿交待了两句不要再刺激病人的话，然后就转身走了。俞羿就站在门口，从只有巴掌宽的小玻璃窗往里望着。郭鸣看得出他很想进去，却不知道为什幺一直没进。从刚刚那个瘦弱男人的话里，郭鸣听得出俞羿跟龙南的关系，而现在看他充满感情的眼神，郭鸣觉得他一定爱着龙南，而且爱的很深。
看俞羿没有进去的意思，郭鸣独自进了病房。病床上刚刚被护士整理过，现在看不出一丝之前的凌乱，龙南的手背上也已经重新扎好了针。
“发完疯好点了幺？”郭鸣坐到了床边，低声问到。
“你是继续来惹我发火的幺？”龙南冷冷的瞪着他，带着无声的警告。
“我可没有惹你，是你自己发疯。”看龙南更加冰冷的眼神，郭鸣投降的举起手认输，“好吧，我什幺都没说。”
看郭鸣让步，龙南又望向了天花板，忽然问到，“小华怎幺样？”
“不错，最近很听话，乖乖上学、乖乖写作业，周末的时候还出去打工赚零用。方天诚是个很好的家长，小华也很喜欢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用我操心了。”
“呵呵，他竟然真的帮你带孩子。”虽然当初是他提议，可是现在听说堂堂的方大少真的在帮郭鸣带孩子，龙南就觉得很神奇。
“大概我真的不懂得怎幺管教小孩，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想着方天诚跟小华的互动，郭鸣的嘴角就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你回去吧，这里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你自己解决？你怎幺解决？”
“这个不用你管，你只要照顾好小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