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11)
我走到门外,对着那个错愕的大师傅说:“师傅谢谢您,我不打算离开了。”
我说着推开门去,刚出去,就看到梁理凶神恶煞的脸,他一边哭一边发怒着朝我跑来。
我觉得窒息。
更窒息的事,他一把抱住我,我的头被他按在他的怀里,我让他把我放开,他哽咽着说:“你再敢离开,你试试,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我挣扎着从他怀里挤出来,我往四周看去,我问他:“你看到梁非了吗?”
“一见到我就问梁非,林知也你胆子太大了吧。”
我皱起眉,对他说:“刚才他把我送到这里之前和我说了几句话,我觉得怪怪的。”
“他说了什么?”
“他问我,人有来世的话,他还回来找我。”
梁理脸色一变,他抓紧了我的手臂,我听他说:“梁非可能想和你一起走,其实他在知道你死了后,自杀未遂过两次。”
“所以,他和我说再见。”
梁理脸色一沉,拉着我就往外走,他边走边说:“快去找他,我是没命养两只鬼了。”
我戳了一下他的腰,心里很急。
他走到外面找了个问刚才有没有人走出去,对方想了想,说刚才有个人往山头上去了,那边有个悬崖。
我整个人都在发抖,梁理神情也变了,他抿着嘴,突然对我说:“如果你和梁非变成梁山伯和祝英台了,那我会羡慕死的。”
我们爬到了山顶,我喊着梁非,希望他能有回应,可他没有。
我看向梁理,不敢置信地问:“他不会真的跳下去了吧?”
我捂着嘴,想要跑过去看,被梁理一把拖住。
“知也……”
我忍不住哭,我跪在地上,我说都怪我。梁理紧紧地抱着我,隔了很久,等我哭完,对我说:“知也,他没事,刚才我上山的时候,让人看住了他。”
我一呆,愣愣地看着他,梁理朝我笑。
我一拳头揍过去,他也没躲,被我揍完,又笑道:“不疼。”
我骂他是个畜生混蛋,他也任由我骂着。骂完又抱住我,和我说对不起。
他说,他不该和我提分手,是他对自己没信心,怕我难受。
又说,现在他怎么着都不会让我去梁非哪里了,去了就是死,谁还敢啊。
我深深叹了口气,我对他说:“我不可能不管梁非。”
他说他知道,他慢慢松手,捧起我的脸,他对我说:“我可以对你和梁非在一起时视而不见。”
“你什么意思?”
“就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梁理说着把我拉起来,他说:“梁非已经在山下了。”
我们坐缆车下去,到了山脚下,便看到梁非蹲在地上抽烟,我走近了些,见他烟盒里都是烟灰。
他见到我们就站了起来,眼眶还是红的,无措地看着我。
我皱着眉走过去,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我说:“你竟然想自杀,你怎么可以那么傻?”
“我听人说,在那座山上殉情,来世还能碰到。”梁非笑了笑,对我说:“知也,你不想活了,我也不要活了。”
我心里猛地一酸,接着梁理插进我们之间,摆着手,“走开走开,上车了,别杵在这里碍事。”
他一共带了四个人,另外四个人的车开在前面,我们则坐进梁非的车里。
梁非开车,我坐在后面,梁理也想过来,梁非就说:“我是司机吗?”
我说:“那我坐副驾驶。”
“别,我来坐。”梁理拦住我,“嘭”地一声把车门关上,我心惊胆战坐在后面。
车内一直都很安静,谁都不说话,我靠在窗口,拿出手机看剩余的电量。
等红灯时,梁非突然对梁理说:“哥,给你这个。”
我朝他们看去,听到梁理问:“这是什么?”
“车载录像。”
我反应过来,想去制止,梁理已经打开了。
我听到自己的呻吟还有梁非的喘息,与之同步的是梁理的怒吼。
我靠在窗口,觉得自己完了。
第21章
有梁非在,梁理就像是个随时能点燃的爆竹。
有时候,我坐在沙发上吃东西,梁非靠过来说他也想吃,我也就是随手把吃的递到梁非嘴边,就能听到梁理从我们身边经过重重的一声冷哼。
梁非知道他哥不开心了,却还是会故意用力亲亲我的脸,笑着说:“知也喂给我的就是好吃。”
下一秒,梁理的脑袋凑过来,冷冷道:“我也要。”
我对他说:“这个有些辣的。”
“辣也要吃。”
我把香辣味的鱿鱼条递到他嘴边,他一口吞入,还咬了一下我的手指。
他慢慢咀嚼,脸色越变越差,梁非撑着下巴在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笑眯眯道:“哥哥,好吃吗?”
梁理抿着嘴,面无表情咽了下去,他说:“还不错。”
梁非轻哼了一声,从沙发上起来,他慢吞吞往楼上走,丢下一句话,“那你多吃点。”
他说完又看向我,对我说:“我买了新游戏到了,一起玩吗?”
我也站了起来,那个游戏我早就想玩了,不过梁理也在,我看向梁理问他要不要玩。他皱着眉,嫌弃道:“小孩子才玩游戏,我不去。”他说着,往厨房走去。
“知也,别管他了,肯定是去喝水了,他最怕辣。”梁非走过来牵住我的手,“走吧,和我去打游戏。”
我们在二楼打游戏,一人一个手柄,我一直输,锤了梁非好几下,叫他让让我。
梁非就说:“你亲我一下,我让你一个动作。”
我也不知道亲了他多少下,最后游戏也不玩了,他把我压在沙发上,拉开我的衣服。
湿漉漉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指进去,我有些难受,和他说轻点。
他咬了一下我的耳朵,压着我慢慢进去。
我抓住他的手臂,因为他的动作而开始哭,我说慢一些,他却越来越快。到最后的时候,门被敲响,梁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他说:“林知也,你们在做什么?门怎么还锁了?”
我一惊,浑身肌肉收紧,梁非闷哼一声,他缓缓出来。我回头看他,脸上染上薄薄的一层粉,他看着有些烦,瞥向门口,对门外的梁理说:“玩游戏呢。”
“玩什么游戏?”
“脱衣游戏。”梁非揽住我的肩膀,在我嘴上亲了亲,挑衅地喊出四个字。
梁理大概是气疯了,他足足沉默了十几秒,最后听他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
我还以为他是要让梁非好看,一直到晚上,他来找我,把我抓在床上用力的时候,我反应过来,这个“你给我等着”是对我说的。
他抱着我的腰把我托起来,坐在他的身上。他吻着我的肩膀,在梁非留下的痕迹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我吃痛,喊着他的名字,他才松了口。
我骂他是不是狗啊,梁理竟然说:“狗对主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只有主人一个人。你呢,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要了哥哥还想要弟弟。”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他看着我语塞,就得意洋洋说:“怎么样,我说对了吧。”
我盯着他,叹了口气,用手捧着他的脸,我说:“梁理,我很爱你的。”
梁理一下子愣住,接着整张脸都红了,他支支吾吾看着我,竟然因为我的表白,一下子……软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也呆住了,张了张嘴,最后只气急败坏说:“谁让你突然说这个的,林知也你是故意的吧。”
我当然不是故意的,有些告白在心里就是自然而然会说出来。我又抱住他,亲了亲他的脸,“我爱你,难道不应该故意说吗?”
他的脸更红了。
第二天大家在一块吃晚饭,梁理颇为得意对梁非说:“林知也和我告白了,对我说爱我。”
梁非拿着筷子给我夹菜,他抬起头瞥了一眼梁理,笑道:“我怎么听说你软啦。”
我一愣,立刻抓住梁非的手,然后就听梁理大吼我的名字。
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和梁非十几年了,大家有什么事都会说,我已经习惯和梁非去说我自己的事情了,包括梁理昨晚的……我一下子说漏了嘴。
我闭上眼,心想,梁理肯定恨死我了。
梁非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在旁添油加醋,对他哥说:“我可一次没软过,持久力惊人。”
我想不到梁非是这种人,果不其然,梁理更气了,这个家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小跑上楼溜进房间,没多久梁非和梁理就上来了。他们在门外,一边喊我的名字一边对吵。
林知也这三个字被热热闹闹包围着,我听不下去,拉开门。
我对他们说:“你们再吵我就去找大师。”
梁非说:“你要敢去,我就跳崖。”
梁理皱起眉看着我和梁非,最后咬牙切齿道:“俩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