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国家挖古墓(46)

    第七十九章：天地悠悠，我心纠纠
    “那个……那个”妈妈的一张脸特别的惨白，她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龙婶声嘶力竭的大喊：“小桃红，你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呜呜，龙婶伤心的大哭起来。
    站在屋里的人现在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们找了许久的小桃红。
    “你，想不到你竟会是阿涛的妈妈？那阿涛会不会就是我儿子呢？”龙叔用手指着妈妈，神情激动。
    “大哥，大嫂，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请你们原谅我吧！”妈妈说着从床上下来就跪在了龙叔和龙婶的面前。
    “阿涛，快过来，这才是你亲生的父母。我不配做你的妈妈，我对不起你们。”小桃红声泪俱下，哭的甚是可伶。
    我傻傻的站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每一个人，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涩，这么多年，竟然活的如此糊里糊涂，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可伶的父母为了寻找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遭了那么多的罪，甚至龙婶，不，是妈妈，还差一点没命，怪不得当初第一眼看到妈妈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的缘由，原来是血肉至亲的缘故。
    可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养育了自己六年的人，如今已是百病缠身，这让我可如何是好。
    小桃红抱着妈妈的腿：“大嫂，我当初嫁给阿涛的父亲，不，现在是养父，一直没能生养，就遭到公婆的白眼，丈夫对我也不冷不热的。这时候我就遇到了你，看中了你刚生下的儿子，都是我不好，要杀要打全听凭你们处置。”
    妈妈颤抖着一双手抚摸着我的脸，看着她凄楚的目光，我心如刀割，命运真是奇怪，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终于阖家团圆，可这么多年他们所遭受的磨难又有谁来买单呢？
    先生激动的两眼放光：“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冥冥之中早有安排。这不阿涛早就拜我为师了吗？我当初就答应过孝宗，只收他的儿子为徒，不想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歪打正着，岂不是皆大欢喜。走，孝宗，阿涛，我们大家去喝一杯，好好庆祝庆祝。”
    我在大家的簇拥下走出了病房，在离开病房的一刹那，我似乎看到养母的目光中充满了沉痛的悔恨，真是造化弄人啊！
    红毛知道我是龙叔龙婶的孩子以后，兴奋的大声欢呼：“涛哥，我好羡慕你，我挺佩服龙叔的，武功好，胆子大，为人正气。唉！要是我爸爸该有多好。”
    看着一脸伤感的红毛，我就打趣他道：“这有区别吗？我爸爸就是你爸爸，我妈妈也是你妈妈，以后不要分那么清了。”我意有所指。
    爸妈听了就笑道：“是啊，红毛，以后你也是我们的孩子。来，大家共同干一杯，庆祝我找到了两个儿子。”
    “砰”五盏酒杯碰在一起，大家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接下来的日子不用说大家都能猜出来，我和红毛天天被爸妈和先生宠着，有什么好吃的就尽量让我们俩吃，我俩在妈妈高潮的厨艺熏陶下竟每人都胖了五斤。
    养母小桃红病好出院，我资助她们母子返乡并给了她们一笔钱，让她们在家乡做点小生意度日。
    快乐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月余，这一日爸爸突然对我说：“阿涛，想当年我的命是云雾山那只狐狸救得，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生活的怎么样了？我很想去看看它，你陪我去吧。”看着爸爸那殷切的目光，我还真的没办法拒绝。只好对他说：“爸，去看看是应该的，可妈妈身体不好，不能长途跋涉，就让他和红毛在家吧，也好有人照应她。”
    红毛听罢就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你们只管去，如若龙婶少了一根汗毛，你们唯我是问好了。”
    于是，北京云雾山之行就提上了日程。这么多年我和红毛还没有分开过，这咋一想到很多天不能见面，我俩心中都满不是滋味，各种离愁别绪就一齐涌上了心头。
    离别的前一天晚上，我俩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的星斗，均心事重重。
    “涛哥，这么多年我俩真的是还没分开过，不知道这次你们要去多久？”
    我看着红毛红了眼睛，就一把把他揽进了怀里：“应该不会太长时间的。爸也就是个心结，等他解开那个心结就会没事的。你想那狐狸毕竟只是一只动物，我爸说要报恩，怎么报？难不成带回来养在家里？那是不可能的，再说国家也不允许，狐狸现在可是保护动物。”
    “嗯嗯，难不成龙叔喜欢上了那只狐狸？”红毛调侃道。
    “去你的，你当是聊斋啊！这人和动物毕竟是有区别的，不像你和我，毕竟都是同类还可以亲热亲热……”说着说着，我就开始对红毛动手动脚。
    红毛不满的白了我一眼：“那还真说不准，这有时候，感情这事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有什么道不明的，你是说我们俩吗”我挑逗的捏了一把红毛那人神共愤的脸。
    红毛的一张脸憋得通红，在我的挑逗下紧紧的抿着嘴唇。
    我看着月光中的红毛，越发的感到他那俊美绝伦的面庞和深邃的眼眸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迷人……
    红毛看我的眼光泛着丝丝缕缕的柔情，就像是两汪清泉，在我的周身荡漾开去，直直的向我的心扉之中蔓延，蔓延……
    那一刻，我情愿让时光就此停留，我情愿此生此世就我们俩，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过着赏花捉月的日子。
    红毛的头枕着我的膝盖，我抚摸着他满头的卷发，和着温柔的月光，那是一副多么美好的画面。
    不知不觉间，我俩就这样相拥着坐了半夜。红毛看着我认真的说：“涛哥，每次都是你给我做饭，这次就让我给你做一次宵夜吧。”
    我点点头，看着红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人，为什么要离别呢？
    只到扑鼻的香味在院子里弥漫开来，我才发现红毛竟整出来四个精美的小菜还有一瓶红酒。
    吃着菜，品着酒，看着心仪的人，心里简直美的冒泡泡。于是诗兴大发，我举杯吟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红毛举杯接道：“天地悠悠，我心纠纠，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眼中只有依依不舍……
    第八十章：父亲的阿狸
    我和父亲沿着盘山公路一直来到山顶，我站在山上举目远眺，远处雾气弥漫，隐隐约约可见巍峨高耸起伏连绵的群山，山中遍地花香，溪水淙淙。山脚遍生荆棘、灌木，山腰则长满杨树、桦树、松树和一些不知名的乔木。
    好一座美丽幽静的人间仙境！我顿时就喜爱上了这座以云雾缭绕着称的仙山。
    在先生的描述中我早已经对云雾山倾慕许久，想不到今日竟身临其境，看着那若隐若现的山峰，听着松涛阵阵，水生潺潺，竟怀疑自己是否来到了蓬莱仙岛。
    父亲轻车熟路，他一直带着我围着山峰绕啊绕，绕的我眼花缭乱的时候，就来到了一座四面环山的谷底。
    那谷底更美，大片大片的花草，开着淡蓝色的花，一道白练从天而降的瀑布，哗哗的水流声激打着山石，瀑布下是一汪碧绿的深潭。我正四面张望欣赏美景的时候，就见爸爸神色激动的拨开瀑布后面缠绕在一起的藤蔓，那里赫然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来。
    这洞就是那只狐狸的洞穴？我满面狐疑的看向父亲，只见他双眼含着热泪，从脖子上颤颤抖抖的摘下来一块白色的玉，那块玉质地温润，晶莹剔透，称椭圆形，上面似乎隐隐约约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我正待细看，就听见他嘴里轻声喊着：“阿狸，阿狸，我来看你了，你还在吗？”
    那声音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听得我心头一阵荡漾，想不到父亲和那只狐狸感情竟如此深厚，真是难得。
    喊了许久，洞里没有一丝的动静。父亲急的不得了，非要进洞。我看着那幽深的洞穴就安慰他：“爸，你先不要慌，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说不好它已经搬到别处去住了呢。”
    “不会的，不会的，我走的时候和阿狸说好我会回来陪着它的，它一定还在这里等着我。”父亲说完就大步走进了洞穴，我急忙跟了上去，深怕洞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冒犯了父亲。
    洞里很干燥，四周遍布天然的钟乳石和石笋，就在一块钟乳石的后面竟然又是一个洞穴，那洞穴就像是人住的地方，干净整洁。一块天然的大石头就像我们睡觉的床那么大，上面铺着柔软的干草，旁边是石头桌子、凳子，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套类似于茶盏之类的器皿。
    卧槽，这，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颇有一种花果山水帘洞的感觉。我看到父亲抚摸着那石床，那茶盏，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我呆愣愣的看着父亲，忽然有一种我看不懂他的想法，难道真如红毛说的，父亲对那只狐狸动情了？阿呸，什么和什么啊！简直是胡扯蛋。
    这时我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父亲还沉浸在回忆之中，我怕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突然窜出来伤害到父亲，就飞快的抽出了那把随身携带的鱼肠剑。
    眼前白影一闪，我慌忙舞动手里的剑，就见那团白影斜斜从我身旁窜过，毛茸茸的尾巴“啪”的一下就打在了我的脸上，疼得我“哎呀”大叫一声就举着剑冲了上去。
    父亲一下子就挡在了那白影的前面，我收手不及，剑锋竟然从父亲的胳膊上划了过去，血，立刻就流了出来，我慌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见父亲理也不理我，转身竟然一把就抱住了那团白影。
    我定睛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只白色的狐狸，那只狐狸也确实的好看，毛茸茸的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两只眼睛像两颗黑葡萄水润润的看着挺招人喜欢，鼻子和嘴巴有点尖。
    “阿狸”父亲嘴里温柔的喊着手温柔的抚摸着那只狐狸的头，那只狐狸的身子紧紧的挨着父亲，不断的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并伸出舌头亲吻父亲的手。
    我看得热泪盈眶，满肚子的心酸。多少年过去了，想不到一人一物竟然还依恋着对方，还想着对方。我不忍破坏眼前这幅美好的画面，就静静的走出了山洞。
    幽谷里不但有花有草，还有野果。我兴奋的爬上了一棵果树，那果树长满了红红的沙棘果，一串串的看着都令人馋涎欲滴。我摘了一颗放进嘴里，好甜。
    我抱着沙棘果，忽然眼前就出现了红毛的身影，他仿佛在对我说：“涛哥，别自己吃，快给我也来一串。”
    “唉！”我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出来几天，怎么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要是让红毛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我脱下衣服兜起沙棘果来到瀑布前把果子冲洗干净，准备拿去给父亲吃。就见父亲抱着他的阿狸从洞里走了出来，他满面的春风得意，就连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怀里那只狐狸更是温柔的不行，在父亲的身上蹭来蹭去，看得我都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