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女装巨巨的日子(31)

　　“对啊，毕竟我大冬天还我爷爷丢进部队训练呢。”姜才哲提起部队，心里有了丝遗憾，“这次回去都没带你看悍马，下次再回去咱们去看。”
　　“好。”谢季萌指了指球场，“我先过去，你待会儿也去训练吧，比赛错开的时候，我去看你。”
　　“嗯，去吧。”
　　本科生和研究生比赛的场地是分南北操场的，中间恰好隔开。宋清她们早早就在热身了，见谢季萌到了，立马整队立正。
　　“你们这么严肃干嘛？”谢季萌笑了下，“都自己热身吧，待会做几个三步上篮，我周一说的那些几个人再练一练。”
　　“好！”
　　众女生应了话，乖乖热身去了。
　　谢季萌脱下外套，做了几个深蹲跳，拉伸了一下手臂，等几个女生都练得差不多了，带着她们绕球场跑了五圈。
　　“都休息一下吧，补充一点水分，马上就要比赛了。”谢季萌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比赛还有十分钟，文学院女篮第一场对上的是体育学院，不是好打的，而且体院女生身体素质就要比其他女生好。
　　但好在篮球赛采取积分制，只要尽量缩小进球数，哪怕输了也不是很影响后面的比赛。
　　从包里将一碗早就打包好的柠檬蜂蜜端出来，谢季萌往北操场走，刚过了南北操场中间的界限，就被人给拦住。
　　“这不是文学院的‘女神’吗？”
　　“对，校论坛上那照片是他吧？叫谢季萌来着？”
　　“有事？”谢季萌皱着眉，一脸不高兴，面前这几个流里流气的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其中一个人哈哈笑了下，似乎碰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男人看上你哪里了？”
　　“腿吧？那腿跟女人似的。”
　　“那岂不是屁股也像女人？”
　　“哈哈哈哈不知道啊，毕竟是穿了短裙跟男人约会的呢！”
　　谢季萌总算听明白了，应该是自己穿裙子和姜才哲约会被人给拍了传到了校论坛上，结果这群傻逼脑子灌了浆糊似的伸长手多管闲事。
　　“关你屁事？”谢季萌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要绕过几人离开。
　　个子最高的那个立马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力气大到有些疼：“去哪儿啊？话还没说完呢！”
　　谢季萌眼神逐渐冰冷，松开端着柠檬蜂蜜的一只手，死死捏住那搭在他肩上的手臂：“有事吗？”
　　那男人脸色逐渐扭曲，根本没想到谢季萌看着瘦弱，手劲这么大。还没来得及发作，一拳夹杂着冷风恶狠狠地砸在他左脸上，他整个人都被打飞了出去。
　　“没事吧？”姜才哲收回拳头，仔仔细细看了看谢季萌身上，确定没有伤口才放心。
　　“你怎么来了？我还准备去找你的。”本来已经准备动手的谢季萌立马换上一副开心的表情，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亲姜才哲，“别跟傻逼生气了。”
　　“嗯，这什么？”
　　“给你做的，吃点补充能量，可能有点酸。”谢季萌打开盒子，用筷子夹了一块递到他嘴边。
　　姜才哲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很不错：“好吃啊，不是很酸。”
　　“那就好，我还担心来着。”谢季萌笑了笑，还没继续说话，注意到地上的人已经爬了起来。
　　他那些狐朋狗友因为知道姜才哲不好惹，所以早就散了个干净，只剩被姜才哲打了一拳的他在。
　　“操丨你妈！你敢打老子？”那男人上来就要揍姜才哲。
　　姜才哲轻轻松松避开他软绵绵的拳头，冷哼一声，再度把人掀翻在地上：“嘴放干净点。”
　　谢季萌眯起眼睛，盯着地上的人，半晌，他把手中的饭盒放到姜才哲手心，直接走上去蹲下身，笑眯眯道：“其实刚刚他不出手，我也准备揍你的。怎么着？看不惯我？看不惯再爬起来啊。”
　　谢季萌的手劲大得吓人，死死按住那人，那人不论如何都无法挣脱，眼中渐渐露出恐惧。
　　邓文闻讯赶来，立马把人给拉开，给谢季萌顺气：“小祖宗小祖宗，您可别生气了！那小子要被你搞死了。”
　　谢季萌甩甩手：“切，懒得弄他。”
　　姜才哲笑了笑，上来拉住谢季萌：“咱们吃东西去。”
　　“嗯。”
　　眼见着两个人黏糊糊地走远，邓文如同看死物一般盯着地上躺着的男人：“我说你，惹谁不好偏要惹小季，你以为他高中那会儿是怎么过来的？真当他好欺负呢。”

☆、回忆

　　“谢季萌，我喜欢你。”女孩子羞红着脸，却十分大胆地直视这面前的男孩。
　　谢季萌前段时间刚刚剪短了头发，露出了刘海下的眼睛，还摘掉了本来用作伪装的平光眼镜，却没想到只是单纯想改变一下自己阴沉的形象，就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不好意思，我……现在学习比较重要。”
　　女孩一脸伤心：“真的不可以吗？我学习也很好的，不会耽误你。”
　　“抱歉。”谢季萌实在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气氛，道歉后直接选择离开。
　　距离上次他父母回家已经是一年半以前了，回来时带了些稀奇古怪的特产，实用性不强也不能吃，谢季萌对他父母的考古工作兴趣更不是很大，反倒有些厌烦，厌烦他们太久不回家，久而久之竟慢慢没了什么想法。
　　初中时因为有照顾他的阿姨在，他还不至于那么阴沉不爱讲话，但上了高中之后没多久，阿姨就辞职回了老家，他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本就不爱交际更不爱花心思在容貌上的他很快就和高中同学疏离起来。他也想试图改变自己与人相处的方式，但一度不尽人意。
　　最后，他发现，至少单看外貌，没有人愿意和刘海遮眼的人讲话，所以他去剪了头发。
　　“听说李琼找谢季萌告白了？”
　　“谢季萌是谁？”
　　“就学校成绩排行榜老是第一的那个啊！”
　　“我怎么没什么印象，长什么样啊？”
　　“……你这么一说我也不记得。”
　　“学霸都比较奇怪吧？”
　　“我听人说他很阴沉的。”
　　“不过拒绝了校花，回头她哥要找人来算账的吧？”
　　“李琼她哥还真是不太好惹。”
　　一群人唧唧喳喳地讨论着，谢季萌很淡然地经过他们身边，对此不甚在意。他被人忽略惯了，也对别人的议论不是很上心。
　　谢季萌一走过，讨论的几人当中就有个女生注意到了他：“哎，那谁？长得好好看啊！”
　　“我们学校有这人吗？”
　　“傻逼吗？那是谢季萌。”话题中心李琼的哥哥突然出现，啐了一口很不屑道。
　　本来还在说李琼哥哥坏话的几个人突然噤了声，大气不敢喘一下。李琼哥哥名叫李照，是整个高中最大的问题学生，成绩不好，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样样精通，还经常带着所谓手底下的兄弟去挑社会人的场子。
　　“长得好看个狗屁，以前那样子你们可见过没？又丑又土！”李照冲手底下的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尾随了上去。
　　等人都走远了，之前夸谢季萌好看的女生才敢讲话：“要不要去找老师啊？”
　　“管他做什么？跟你又不是朋友！”
　　“就是，没事找揍吗？”
　　几个人挥了挥手，很快散了场，没人愿意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身后跟随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谢季萌已经能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他特地绕路走到了稍微宽阔一点的地方，然后停下脚步转头：“找我有事？”
　　面前的是一群来者不善的不良少年，耳钉、染发、纹身几乎成了每个人的标配。
　　“认识李琼吗？”为首的男生开口询问。
　　谢季萌很老实地回答：“不认识。”
　　“听见没？他说不认识。”
　　“老大他就是傻逼，怎么敢不认识你妹妹对不对？”
　　“你还真有胆子说。”李照向前迈了一步，把谢季萌逼得反射性向后退了一步。
　　谢季萌依旧面无表情：“不认识有什么问题吗？”
　　李照额头青筋直跳，他觉得如果现在手边有一根棍子，他会直接让面前的人脑袋开花：“当然有问题，我妹回去哭的眼睛都肿了，就因为你拒绝她，你敢拒绝她？那你就要做好被我们整的准备！”
　　谢季萌觉得有些头疼，他虽然才高中，但也对所谓的非主流敬谢不敏，可是这群不良少年显然是那些黑道电影看得太多，说出口的话都带着让人无语的气息。
　　“我不喜欢她当然有拒绝的权利，有问题吗？”
　　“当然有！”李照两手交叠，骨节发出“咯咯”声，“你觉得你凭什么有资本拒绝她。”
　　谢季萌笑了：“你是来给她找回场子的？”
　　李照曾经也碰过自己找上门算账的家伙冲他笑的那类，但到最后他都把那些人打趴下求饶，这类人也是他最讨厌的：“你答对了。”
　　双拳难敌四手，不管谢季萌再怎么厉害，面对一群人也不可能有多少反抗的余地，最后挨揍是在所难免的，但谢季萌自始至终没有吭一声。
　　李照收手时，谢季萌眼角已经有些出血，他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一身泥土灰尘的谢季萌，还想说几句数落的话，却被对方的眼神慑住。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废物，又像在看一个没有任何前途和希望的渣滓。
　　当时，李照几乎是落荒而逃，再也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的瓜葛。
　　后来，不到一个月，李照和他那一干兄弟都被退学了，不管李照的父亲手有多长权利有多大，学校都不愿接受对李照从轻处理，更没有人知道谢季萌当时到底做了什么。学生们都以为他家里有权有势，必然是很厉害的，却发现谢季萌依旧是那样，穿着快穿破的白球鞋，洗到发白的牛仔裤，就连Ｔ恤都是阿迪达斯的假冒品。
　　没有存在感，不爱与人说话，不愿意做班干部，只是闷头学习和睡觉。渐渐的，大家对他的印象又回到了最初，没有钱，没有父母，除了学习成绩好，其他的一无是处，唯一的差别便是多了一条“长得还可以”。
　　收回思绪，谢季萌亲眼看着姜才哲把他做的柠檬蜂蜜吃掉一小半，笑得眉眼弯弯：“这么喜欢吃吗？”
　　“要不是怕吃多了影响比赛，早就都吃完了。”姜才哲盖上饭盒盖子，放到自己的书包里，“你冷不冷？”
　　“不冷。”谢季萌摇摇头。
　　姜才哲摸了下他的胳膊，发现还是有些凉的，从旁边抽出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先披着，反正你也不打球，待会球赛结束咱们一起去新房子看一下？”
　　“今晚要住那里吗？”谢季萌笑着问他。
　　“你想住吗？”
　　“想在新房子来一次，上次在你家放不开，都不爽。”谢季萌凑在他耳边小声道。
　　姜才哲耳根子有些热，叹了口气，若不是待会要比赛，他真的想把人立马带回家。上次两个人在Ｃ城顾忌到有爷爷在，只是互相抚慰了一下，并没有做到最后，这对于血气方刚的他们来说，真的是很难忍耐。
　　将谢季萌压在球场角落，姜才哲手伸进谢季萌披着的外套里，多亏外套比较大，套在谢季萌身上长了很多，恰好能遮到大腿中间，这就为他的动作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你……干嘛？”谢季萌喘着粗气，感受着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不住游走，最后停留在双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