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女装巨巨的日子(16)

　　“恩，今天上午篮球队训练。”谢季萌换上姜才哲给他买的那双球鞋，把充电器和手机塞进书包里，“中午我就不给你带饭了。”
　　“啊？又不带啦？”朱佳佳委屈极了，他已经好几天三餐不准了，因为谢季萌最近都不怎么给他带饭，总是一到饭点就没了人影。
　　“饿的话点外卖？”谢季萌笑道，“或者我晚点回来给你带，可能要……十二点半。”
　　“……那我还是点外卖吧。”朱佳佳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咸鱼，“对了，季哥，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什么？”刚背上书包准备出门的谢季萌停下脚步。
　　“你是不是……谈恋爱啦？”朱佳佳睁大眼睛，想让自己显得尽量无辜，毕竟他是想要从对方口中套话的。
　　谢季萌挑眉，很大方地承认：“对啊，昨天刚在一起。”
　　朱佳佳这次是真的震惊了，瞪大双眼问道：“是谁啊？可以告诉我吗？”
　　“恩……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还不知道他同不同意我说。”谢季萌笑笑，“要不然待会我见到他帮你问一下？要是他同意了我就告诉你。”
　　“……好吧。”朱佳佳拍了拍床边的栏杆，“季哥，我等你！”
　　“那我先走了。”谢季萌和朱佳佳道了别，掏出手机，姜才哲的电话已经到了，“喂，我刚出门……恩，好，楼下见。”
　　走到楼下，姜才哲已经到了，他手里拿着一杯热豆浆和两个包子。
　　“冷不冷？”见谢季萌下来，他走上前把豆浆递到对方手中，“已经不是很烫了，喝点暖和一下。”
　　“还好，我不怕冷。”谢季萌笑着接过豆浆喝了一口，仰头问，“你喝过没？”
　　“恩，喝过了。”
　　“要不要再喝一口？”谢季萌举起豆浆杯子，递到姜才哲嘴边。
　　姜才哲耳根红了下，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甜甜的豆浆，笑道：“很甜。”
　　谢季萌微红着脸：“你上午有课吗？”
　　“有，待会九点半的课。”姜才哲帮他把包子掰下一小块塞到他嘴边，“陪你待到九点一刻我就去上课。”
　　“好。”谢季萌想起朱佳佳的好奇心，忍不住道，“我室友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承认了。”
　　“恩，我室友也知道。”
　　“那我可以告诉他们我和谁在谈恋爱吗？”
　　“当然。”姜才哲又塞了一块包子到谢季萌嘴里，“我恨不得昭告全天下，而且我爷爷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
　　谢季萌吓了一跳：“你爷爷？”
　　“对，之前他打电话让我国庆回去相亲，我没同意，我跟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是个男孩子。”姜才哲笑了笑，“不过他后来把我电话给挂了，前段时间我给他发了一张你的照片，他突然就松口了。”
　　“哪有看到照片就松口的？”
　　“我爷爷虽然很严肃，但还是挺宠我的。”姜才哲解释道，“昨天我就跟他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他说让我有空把你带回去给他看看。”
　　“那我们现在有很多事要做了。”谢季萌掰着指头开始数，“周末你要跟我去约会，然后我们去见你爷爷，之后还可以请室友们吃顿饭公开恋爱对象。还是说我们先去见你爷爷？然后再约会！我不介意顺序！”
　　姜才哲见谢季萌有些紧张，连忙搂住他：“别紧张，一件件来，见爷爷的事情不急，咱们还是约会优先。”
　　“好。”谢季萌点点头，微踮起脚凑在姜才哲耳边小声说了句，“周末穿裙子给你看。”

☆、化妆

　　姜才哲坐在操场上，心一直都是疯狂跳动的，他因为谢季萌的一句话，激动到快要昏厥。
　　球场上，谢季萌给几个女孩示范了一个标准的三步上篮，阳光洒下来，映得他整个人有些失真。
　　“会了吗？”谢季萌看着七个女生，问了一句，但转念一想这样说起来容易，真要学的特别好还是困难的，“算了，说起来大家都懂，但学还要一段时间，不要着急，慢慢练。”
　　一把将篮球拍给几人，谢季萌让她们沿场地边缘排成纵队，一个个练习三步上篮。七个女生中，林平安个子最矮，但却是篮球打得最好的，轻轻松松完成一个三步上篮后，站到一旁负责给剩下的人传球。
　　姜才哲在一旁观摩，时不时会提出一些意见，谢季萌一一采纳并作了完善。
　　“你们研究生组的球赛什么时候比？”因为姜才哲是建筑学院研究生组男子篮球队的一员，所以他们也是要训练比赛的。
　　“我们也就是校内随便比一比，不着急。”
　　“也对，你们不参加校际篮球赛。”Ｂ城所有高校的本科生球队中，在校内比拼荣获前三的，可以参加Ｂ城的校际篮球赛，代表学校拿奖，而研究生组并不在这个范围内。
　　“对，我看这几个女生的篮球技术挺不错，目前为止我也就看外国语学院的比你们好一些，不过差距不是很明显，应该很快就能赶上。”姜才哲抬手理顺谢季萌被风吹乱的头发，“你别太担心。”
　　“嗯，我对他们有信心。”
　　九点一刻一到，姜才哲和谢季萌道了别，拿起书去教室上课。训练中途休息时，宋清在几个女孩的怂恿下跑到谢季萌面前。
　　“小季，刚那个是建筑学院的姜才哲吧？”
　　“恩？对的。”谢季萌套上一件外套，冲她点点头。
　　“你们……是好朋友？”
　　谢季萌一听她这么问，就知道应该是看出什么了，便摇摇头：“不是，他是我男朋友。”
　　“哇哦！”几个围观的女生发出一声惊叹，激动地凑过来，本着八卦的心理问了很多有的没的。
　　“谁先告白的啊？”
　　“他。”
　　“哇，那他是不是追了你很久？”
　　“也没有，不到半个月吧，因为我也喜欢他。”
　　“哇，好浪漫！”
　　“嗯，他很浪漫。”
　　“那你们谁上谁下啊？”
　　“什么？”谢季萌愣了下，对这个问题不是很理解。
　　“你们都问什么呢！”宋清连忙制止话题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小季那是初恋！初恋！哪像你们一群人，老司机！”
　　“哎？”几个女生哀叹一声，对这个话题的终结很是不满。
　　等几个女生重新去训练后，谢季萌揣着疑惑开始百度“谁上谁下”的意义，等彻底了解完，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直接给姜才哲发了个消息——
　　ＸＪＭ：你想做１还是０？
　　正在上课的姜才哲收到这条消息时，反射性地把手机藏了藏，生怕被别人看见。
　　“干嘛？”阮一平听课听到一半，被突然大动作的姜才哲吓了一跳。
　　“没事，你嫂子给我发消息。”姜才哲一点也不客气，“好好听你的课去。”
　　被强硬塞了狗粮的阮一平：……
　　这朋友做不下去了！
　　姜才哲小心翼翼地给谢季萌回消息，虽然以前有看过教育片来弥补这方面的知识空缺，但对于两个男人之间的，他还真没有特别具体的了解过。
　　ＪＣＺ：！！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ＸＪＭ：篮球队的几个女生问我的。
　　ＸＪＭ：［哈哈］你是不是吓了一跳？
　　ＪＣＺ：［惊恐］吓到了。
　　ＸＪＭ：刚刚宋清学姐给我分享了几篇小说，你要不要看？我发给你。
　　ＪＣＺ：什么小说？
　　ＸＪＭ：教育类小说。
　　紧跟着这句话，姜才哲收到了谢季萌传来的各种“教育类小说”，随便打开一篇看了几眼，他都觉得三观要不保了。
　　ＪＣＺ：宝贝儿，咱别看这些，有伤风化。
　　ＸＪＭ：不好看吗？
　　ＪＣＺ：没你好看［亲亲］
　　ＸＪＭ：好吧，放过你了，那你要做１还是０？
　　ＪＣＺ：我都可以，只要能宠你就好了［亲亲］
　　ＸＪＭ：［脸红］
　　ＸＪＭ：只要舒服我不介意，你的技术好不好？
　　姜才哲抚额，他觉得这个话题走向很奇怪，再这样下去，他也不用上课了，必然要把谢季萌抗回宿舍教育一下。
　　ＪＣＺ：下次可以试验一下［坏笑］
　　谢季萌被这话撩到，没敢再回，都是男人，他能猜到姜才哲的心思。不过真要说谁上谁下，其实他一点也不介意，因为彼此都是心中的唯一，如果对于这件事偏要争论个结果的话，那真的是很浪费感情的。
　　答应了在周日约会时穿裙子，谢季萌自然要打扮到完美。但他并不会化妆，也没有假发和合适的鞋子，最后只能拜托邹子蕙帮忙。
　　“你跟我说你周末要穿裙子出去，真的把我吓死了。”邹子蕙打开汉服社的门。
　　“嗯，我以为你会很激动。”谢季萌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姜才哲之前送他的一件格子裙。
　　“激动啊！你穿裙子干嘛去？你得老实告诉我，作为帮你的回报。”邹子蕙拿出化妆品，等着谢季萌交代事实。
　　谢季萌坐到椅子上，丝毫不避讳：“和我男朋友约会，裙子是他送我的。”
　　邹子蕙吓得手一抖，化妆刷直接落到了地上：“谢季萌！你说什么？！”
　　“和我男朋友约会。”谢季萌帮她捡起化妆刷，“有问题吗？”
　　“没……没……当然有问题！你什么时候脱单的？为什么是男朋友不是女朋友？你男朋友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看你这样你肯定是被压的那个吧？什么样的人能让你牺牲自我穿裙子给他看啊？我的妈呀，随便想想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邹子蕙从一开始的质疑到后面，完全是自说自话了，“果然你对象是姜才哲吧？”
　　“对，你竟然猜出来了。”谢季萌挑眉。
　　邹子蕙放下化妆刷，拖了个椅子坐到他面前：“好！作为我猜出来的奖励，请把你们相处的过程都告诉我！如果有任何限制级也请认真的描述！”
　　“……”谢季萌被如此大胆的邹子蕙吓到，“我们两刚谈恋爱才多久啊？先上车后补票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好吗？”
　　邹子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李碧华老师说过，‘过上等生活、付中等劳力、享下等情丨欲’，你刚谈恋爱怎么可能不需要下等情丨欲？嗯？嗯？”
　　“……还挺文艺。”谢季萌避开这个话题，把两个人最近的相处过程大致描述了一下，结果得到了邹子蕙的评论。
　　“好浪漫啊！”邹子蕙自我感觉被浪漫到了，“听得我都想谈恋爱了，而且从你描述的来看，姜才哲学长虽然爱吃醋，但你不觉得醋桶是个萌点吗？而且他一定是个很有担当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爽快的和家人承认，我很看好你们哦！”
　　谢季萌笑了：“我看上的人，怎么能不好呢？”
　　“好啦好啦，要被你闪瞎眼了，来化妆。”邹子蕙总算想起正经事，“你也对他挺好的，都愿意为他穿女装。”
　　“虽然这一开始是乌龙，但既然送了，就要物尽其用，他喜欢那就穿给他看，又不会掉一块肉。”谢季萌笑笑。
　　他知道，对方真心实意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外貌，更不是他的穿着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