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事,方正阳的目标转向了他们公司最最可亲的吉祥物。
“沈哥。”
他冲人喊。
在薄御办公椅上坐着的沈固若抬起脑袋:“嗯?”
靠在办公桌边的薄御,同时将目光淡淡的落过去一眼。
方正阳摊在沙发里问道:“沈哥国庆有什么安排吗?”
“要是有其他安排的话,老方我就不给你找事了。”
游戏4.0的宣传片虽然发布了,但等到筹备的游戏内容发布还有一段较长的时间。
沈固若的任务繁重,不过也可以不繁重。
配音就只有配个音的事情。
全看制作组在剧情走向里安排了多少配音内容。
有多有少,前期少的占了大比例。
也就参加的筹备会议是最多的,以防沈固若漏掉重要信息。
当然方正阳觉得不参加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反正有他好兄弟这个负责人在。
方正阳问道:“假期打算出去旅游吗?”
沈固若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他还没有收到以往家里要出去家庭旅游的消息,弟弟也没提起过要他带出去玩。
薄御垂着眉眼,缓下神色,漆黑的眸注视着他的侧脸,也问了和方正阳同样的问题:“其他安排呢?”
沈固若点点头:“有。”
他和薄御之前提过一嘴。
“阿……陈豫。”他张嘴顿了顿,考虑到薄御,下意识地改口,“他国庆会来我这里过生日。”
方正阳高兴道:“陈哥要来?!他生日要到了啊。”
注意到他改称呼的薄御眸光闪烁了下。
沈固若“嗯”了声:“他还邀请了你们,想一起过得热闹些。”
方正阳直接答应:“行啊,那我得好好去挑个礼物。”
薄御却不关心陈豫不陈豫。
他忽略青年的这一个安排:“生日只过一天,还有其他安排吗?”
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目光灼热得落在面前人的身上,想听到点不一样的。
沈固若本来没有了,母亲来过一趟后,他倒是多了另一件事。
“要去相亲。”
他的话音落下。
忽然,办公桌上的水杯从薄御的手边,一不小心摔坠到了地上。
水杯玻璃碎了一地,响亮的破碎声中,夹杂了一句——
“你说……什么?”
第50章 是哭包攻050
沈固若只离薄御一臂远的距离。
是眼睁睁看着薄御另一侧手边的水杯掉在地上。
站起来想去接住时, 玻璃碎片已经炸开在了他身旁的地板上。
他怔然地立在办公椅前,看着一地的狼藉,缓缓出声提醒道:“薄御, 你站着不要动。”
薄御没乱动, 或者说是正僵硬在原地。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
溅起的水杯玻璃碎片砸在他的鞋边,也被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幕惊了下神。
地上渗透开的水流混合着玻璃碎渣。
好似从他不可置信磕绊出询问声时, 在喉咙里划出的一条裂缝。
随即便哑了声, 思绪有些游离在外。
根本没发现自己的手刚才碰到了水杯。
“我靠!”方正阳在沙发上摊懒得正起劲,同时被骤然响起的碎裂声吓得弹起了身, “老御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薄御心烦意乱地捏了捏自己皱起的眉心。
这时候, 他余光瞥见身边的人抽了轻薄的纸巾,直接蹲下了身就要去处理地上的碎片。
“别!”
他连忙溢出声制止。
在沈固若的手隔着纸巾,即将包住玻璃碎片的时候,薄御的心脏差点骤停。
“沈老师,你别碰, 我来。”
他拿走办公桌上的纸巾盒,跟着蹲下。
沈固若的手就被他用纸巾盒轻轻隔开到一旁安全的区域, 手里的纸巾也被没收了。
听见他们的对话,方正阳操了颗老父亲的心冲到他们跟前,无语地道:“来什么来!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我别动!”
薄御无动于衷, 面无表情准备收拾残骸。
方正阳瞪大眼睛,指着他后脑勺:“还敢动, 说你呢, 姓薄名御!”
纸巾在薄御手里拦腰扯断:“……”
半截还断在纸巾盒里。
方正阳低头瞅着他们两颗脑袋,不省心地说:“多大人了,还只知道用手去碰玻璃碎片,扫帚, 用扫帚!”
薄御本就心烦意乱,太阳穴突突跳了跳。
他尽可能缓下声,和蹲在自己面前的沈固若低声说:“沈老师先起来,蹲着累。”
沈固若经方正阳一提醒,也意识到他和薄御下意识用了笨办法。
他温声说:“你也起来,不要用手碰,我们去拿扫帚扫。”
薄御:“嗯。”
两个人从地上站起来,方正阳已经在办公室里找扫帚了。
但找了一圈没找到。
方正阳无奈:“老御,你办公室里的扫帚呢,怎么不见了?”
薄御淡着脸色回忆了下:“被保洁放在洗手间门口。”
“行,你跟沈哥待着,我去拿。”
方正阳说完,跑出了办公室。
薄御扫了眼玻璃碎片涉及的区域范围,有一块很快就会触及到沈固若的鞋跟。
他丝毫没顾及自己会不会踩到玻璃碎片,走过去挪开办公椅,顺便把青年附近的碎片用脚尖一一扫开。
“沈老师,我们去旁边,小心踩到玻璃。”
沈固若:“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绕到办公桌前。
虽然出了水杯掉在地上这一幕意外。
但是他们刚才的对话并没有一并掉出薄御的脑海。
仿若听过一耳,就扎根在了神经上。
跟一根刺似的。
不仔细拔了,时不时就要折磨下他的精神。
沈固若坐久了,双腿没有适应站立,懒洋洋地将后腰倚靠住办公桌沿。
薄御站在他的身边,视线落到他的侧脸上:“沈老师……刚才说什么?”
沈固若:“嗯?”
他对视过去,慢吞吞眨了下眼睛,后知后觉说的是他们意外结束的国庆话题。
沈固若嗓音很温和地说:“我说的是,国庆我要去相亲。”
空气再度凝滞。
薄御一度认为自己刚才听错了内容,“相亲”两个字怎么也没办法和眼前的人挂上钩。
然而听了两遍回答。
根本不是幻听。
一想到沈固若要去相亲,薄御的胸口就有些无法起伏,周围的新鲜氧气也感受不到。
他薄唇抿地死紧,脸上没有了什么表情,从头到脚都散发出冷意。
贴着裤缝上的指尖却渗出细微的颤。
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烦乱。
比针扎还难受。
“能不能不去”这五个字,疯狂萦绕在他的心头。
如果要从他舌尖滚出,他觉得自己未必能用往日缓和的声线。
直到薄御陡然听见,沈固若很轻地说:“不行的。”
像是当头被浇了盆冷死,生生把他扯回了冷漠的现实。
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注意,就用冰冷阴沉的语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可青年的回答无端触及了他的神经。
薄御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难看的表情:“为什么?”
他庆幸这会儿对方的目光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沈固若就慢吞吞解释起来:“我答应了我妈要去走个过场。”
“其实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相亲。”
薄御的视线黏在他的身上,双手蜷成拳头,嗓音半哑半冷:“我没明白。”
“沈老师……能不能和我说清楚一些?”
沈固若说:“我家邻居要把他女儿介绍给我。”
他刚开了个头,薄御的心脏就莫名其妙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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