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珠趁着这个机会,一左一右地给郁家母子都拉了出去:“我们在楼下等,不着急。”
门又关上了。
白可心走来:“哥,你叫我干什么?”
自从知道郁书青的伤情没大问题后,她整个人都轻松许多,也有兴趣好好打量这俩人,果不其然,白可心清晰地嗅出奸情的味道,可能连他们都没有发现,那就是在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另一个人的目光几乎跟黏上去似的,而当对方回过头时,就立马错开。
白可心有点兴奋。
尤其是当牵手的刹那,徐矿的震惊,迷茫,加上她哥的故作镇定——
就很好磕啊家人们!
如果是甜甜蜜蜜地牵手,眼神暧昧火辣,反而没那个味了!
“你清醒一点,”郁书青平静地看着她,“过去的一个多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可心两眼一眯。
郁书青没有让徐矿回避。
有戏!
于是,她伸出自己的两个拳头,缓缓靠近的时候,碰了碰翘起来的大拇指。
这是一个暗示意味很浓的手势。
郁书青脸皮不由得发烫:“好,我知道了。”
白可心笑得很暧昧:“哥,你不想知道更多吗?”
第一次做就被内设了哦!
还进医院了哦!
她之前也很生气,恨不得操刀砍了这个不负责的狗男人,但是当她知道是酒有问题,而不是徐矿故意把人哄床上后,愤怒就转移到了二叔身上,而那天的晚宴,她亲眼看到郁书青把烟头按灭在始作俑者的掌心,而徐矿轻而易举地钳制住对方——
白可心:“哦豁。”
此刻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郁书青,满心雀跃,希望对方能多问几句,好让她绘声绘色地描述一下那天的景象,裸-露在外的膝盖上有淤青,走路别扭,嗓音也不能听。
当时她还想,这是怎么回事,被人打了一闷棍吗,疼得都叫哑了。
后才才明白,的确被棍打了。
“……别笑了,”郁书青表情复杂,“有点荡漾。”
白可心娇羞捂脸:“哥,你说什么呢!”
郁书青:“你出去吃饭吧。”
白可心:“啊,真的就不问了?”
郁书青一脸温柔:“快点去吧,多吃点。”
白可心有眼力见地抓起小包包,欢快愉悦地离开,等到房间门再次关上的时候,郁书青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徐矿:“抱歉,她兴奋起来就这样。”
徐矿僵硬地笑了笑:“没事,她也没说什么。”
不怪他这会儿表情不自然,实在是因为,两人牵着的手还没有松开,确切来说,是郁书青仍保持着牵手的姿势。
他没有用力,强行拉着徐矿不让走,可偏偏就是这样温柔地握着,实在是——
徐矿不敢动。
“好了,”郁书青轻笑一声,“看你紧张的。”
说完,他就终于松开了手,而徐矿维持着这个动作两三秒后,才缓缓地收回,感觉全身的关节都要锈掉了,嘎吱嘎吱地响。
郁书青掀开被子:“走吧,我们出去转转。”
刚才医生说过,可以适当下床活动,徐矿就没有拦着,只是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做好随时搀扶的准备。
郁书青身上换了蓝白相见的病号服,有些宽大,尤其是走出住院部,被风一吹,棉质布料被风鼓起,显得腰就那么窄窄一条。
徐矿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郁书青转过身,略微歪了下脑袋:“好看吗?”
好看。
特别好看。
徐矿之前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对同性的身体产生兴趣,在他眼里,男人硬邦邦的没啥曲线,很多还不注重个人形象,或者审美不行,出国后更是可怕,白男相对而言体毛和体味都比较多,健身房偶尔会遇见没穿上衣的老外,旺盛的胸毛看得徐矿痛苦面具。
他自诩不是颜控,只是学艺术的,多少都喜欢美好的东西。
郁书青就很美好。
是属于漂亮健康的男性身体,有着东方美的柔韧,像玉色的竹。
所以腰弯下去的时候,竹就变成了一把弓,让人忍不住地拉到最大,最满,好拨动那濒临极限而微微颤动的弦。
徐矿沉默了两秒,诚实回答:“很好看。”
他俩都滚过几次床单了,彼此都不是矫情的人,徐矿不隐瞒自己的欲望,包括他之前半开玩笑地跟郁书青提出,可以结婚,但是每天晚上都要做。
现在的情形不同了。
他不愿意欺骗郁书青。
“小咪,”徐矿严肃道,“我们谈谈。”
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秋日的阳光很好,住院部前面的小广场有不少的人,还能听见外面街道的熙攘声,郁书青转过脸来:“我饿了。”
徐矿“哦”了一声,立马问:“想吃点什么?”
“都可以,去便利店买面包吧。”
“不行。”
徐矿直接拒绝,都不说现在他自己下厨做了,起码也得吃点热乎舒服的才行,他抬眸看了眼周围,医院附近的饭馆不少,但大都是规模很小的夫妻店,还有些环境一般的苍蝇馆子,徐矿想了想:“我记得不远处有一家鸡汁馄饨,要吃吗?”
郁书青眼睛一亮:“要!”
徐矿没忍住笑了:“行,我带你去吃。”
刚才姑姑过来的时候,已经把手机交还给了他,中午休息的时间长,吃完饭正好也能再好好聊聊,他给徐宝珠拨去电话:“喂……姑姑,你带司机了吗?”
“没啊,我自己来的,车就在住院部门口停着。”
徐矿扭头看了眼:“哪儿啊?”
他想着要是徐宝珠开车过来,说不定一块搭着郁家的车走了,结果这会儿环视一圈,也没见着停放的车辆。
“就那个粉的,”徐宝珠乐呵呵的,“我骑自行车来的,没锁,你要用直接骑走。”
她又加了一句:“门口的保安看着呢,你跟他说声就行。”
徐矿沉默了。
他就不该信任徐宝珠。
“怎么,你要带小咪出去吃饭吗,”徐宝珠继续,“我们这会已经到饭店了,需要回去接你们吗?”
徐矿:“不用了。”
徐矿:“你们慢慢吃,不着急。”
挂了电话,徐矿带着郁书青往外走:“咱们打车吧。”
郁书青意外道:“姑姑没开车?”
徐矿有些无语:“她骑自行车来的。”
没想到反而引起了郁书青的兴趣,他跟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什么自行车,在哪儿停着?”
“我好久没骑过自行车了。”
“是赛车,还是那种能载人的呀,如果距离不远的话,再扫个单车,我们一块骑过去也可以。”
扫单车这个词,对徐矿有些陌生。
这样的郁书青,则更令他惶恐。
因为这位朋友,昨天晚上还一脸酷炫地骑着摩托狂飙而来,斥退野猫,拉风地绝尘而去。
郁书青向前一步:“可以吗……小矿?”
刚才在病房里,二叔他们就是这样称呼对方的。
徐矿呼吸一滞,表情痛苦:“哥,你能别这样叫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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