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看你跪在我脚边(BDSM)(102)
景铭无奈,不搭理他们俩,转头和许桐琛说话。许桐琛问他还不记不记得一个人,景铭对名字没有印象,许桐琛提示说:“就是我最早认识你那会儿,跟我的那个奴。”
景铭有点想起来了:“不会又回来找你了吧。”他说着下意识去看季轲。
季轲正和影子沈赫组队打排位,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根本没留意这边有什么动静。许桐琛说:“我跟他讲过这事儿。”
就是前不久沈赫在小群里牢骚私信那次,许桐琛从头到尾没有冒泡。那天他为一个宣讲报告去医院统计病例,被一个人叫住了。起初他没敢认,其实认出来了,可就是因为认出来了,更加不想承认。因为不忍心。
许桐琛和景铭一样,都是大学入的圈。那时候一切尚在摸索阶段,根本考虑不到长久,关系以临时居多。叫住他的人是他在工作以后收的第一个奴,也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私奴。他不可能忘得了。十三个月,因为同城,见面相对频繁,关系一直和谐顺畅,后来分开也没有任何狗血原因,对方遇到了喜欢的人。也是这个炎热的季节,传说中的毕业分手季,对方收获了人人羡慕的爱情。说实话,许桐琛不是一点不遗憾,但更多的还是祝福。
“我当时问他以后还找主么?他很肯定地告诉我不找了。我其实挺高兴的,因为他想得那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得。后来……”
后来联系越来越少,直到许桐琛再也刷不出他的朋友圈更新。多年之后再相遇,竟是个谁也没想到的场合。那个曾经允诺给他幸福的人,也是带给他最大灾难的人。
许桐琛说:“他病发两年了,控制得一直不好。”
“这不是你的责任。”景铭安慰他。
“我知道。就是看见人那样,心里不好受。”
“他男朋友呢?”韦航插话问。
“他没说,我也没问。”
“估计早分了。”景铭说,“能把病传给他,不说十成十吧,至少八成是在外面约了。”
许桐琛叹道:“我见过那么多病人,跟我有过关系的还是第一个。”
话题聊着聊着,另外三个人也不玩了。季轲说:“那天他一回家就直奔浴室,老半天也不出来,我敲门也不应声,给我吓的,我以为他怎么了呢。结果找钥匙一开门,还是给我吓一跳,我认识他十几年,没见他那么哭过。”
许桐琛到现在提起来当时的情形,表情依然很难过,说:“其实本来还没那么……就是后来回家路上,我想起怎么没给他拿点儿钱。他一看就过得不好,他家里条件也不好,我知道。我就想给他转个账也行,能帮多少是多少。结果一发消息,他已经把我删了。刚加的,就删了。”
影子说:“要是我,我也会删。”
沈赫说:“帮什么都改变不了结果。”
“我了解他,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就感觉他扛不住了。我难受的是……”许桐琛顿了顿,“你下回再听到这人的消息,可能就是他不在世了……”
韦航皱着眉,鼻子都酸了:“我真的听不了这种……”
“确实难受。”季轲叹气,“那天他哭得我也哭,幸亏转天是周末,要不然我们俩两对核桃眼可真够瞧的。”
影子大概因为在重症监护室待过,是在场唯一一位与死神打过照面的人,不自觉就感慨起生命的无常,感慨过后又说:“人好像总是这么不厚道,也不是故意,就是一听别人过得不如意甚至惨吧,就格外珍惜自己已有的一切,真的,平时也想不起这些,习以为常了。”
“可能人性本贱吧,永远是失去了才知道好。”沈赫接道,语气也听不出是顺口一说还是真往心里去了。
景铭说:“有些事发生之前谁也想不到,只能是尽量避免,注意安全。”他说完这两个字,目光去寻韦航的眼睛,韦航也正巧在看他。两人很默契地想到一起去了,想到他俩当初完全是欲望使然,因为一个冲动就开始了一次调教,现在看来也实在不可取。
沈赫表示赞同,说要求彼此的体检报告还是很重要的,又说自己最近转性了,佛得很。
影子拆穿他:“拉倒吧,我看你明明新收了俩。”
“那不叫收。”沈赫更正道,“还在考察期。我考察他,他也考察我,都满意的话再固定,我可不想再挨骂了。”
“你就消停一段儿不行吗?”许桐琛无奈道,“有俩伺候还不够?”
“不是够不够,这就跟看见可爱的玩具宠物一样,说白了只要条件允许,谁不想多多益善?”
季轲不平道:“你说你这么喜新厌旧,让奴多难过啊。”
沈赫说:“你错了,我这人喜新不厌旧。”
“更可恶。”季轲扭过头冲韦航扮个怪脸。
韦航笑,摇摇头,那意思:人人自有一套处世哲学,别人的生活我们干涉不来。
这天正是严寞昀回来的日子,他早就在群里把车次消息报告给沈赫了,并且大致几点到家也说了。通常情况下,假如沈赫当晚召见他,总是他先回到家简单收拾一下行李,把自己清理干净,沈赫才掐着时间登门。今天见面的话他还没提,却是沈赫主动问起。这就够让他惊讶了,等他风尘仆仆地从出租车上下来走进小区,看见沈赫已经坐在楼前的长椅上,更是大大地愣住了。
【作家想说的话:】
一章不知该如何分类的大杂烩,既不是全体,也不是单独哪一对~~算是过渡章~~~
另外,这一章开头提到的韦老师送走第一拨高三,如果有也在看《暗恋成瘾》的小可爱,这里时间线是不一样的,番外这里的时间更快一些,暗恋那里,彭旭和乔扬还在高二呢,要再过一年半才会和番外这里的时间同步~~~
第81章 番外 知足(沈严)
电梯里,沈赫看得他直不自在。沈赫很少这样盯着他看,既不像调教时高高在上,也没有平常闲聊中那么心不在焉。非要形容,是一种略带迷茫的探究,说实话真把他看紧张了。
他摇晃了几下视线,最后定在沈赫的鞋上。沈赫问他最近累不累,感觉气色不太好。他承认自己这一段睡眠质量不佳,总做梦。
“春梦?”
沈赫一笑,他也笑:“要是就好了。”
进了门,他第一时间跪下,问爸爸需不需要换拖鞋。他这么问多少带了点主动求调教的期待。沈赫听出来了,却把脚一抬,说:“我不是来玩你的。”他只好规规矩矩替主人换上拖鞋。
打开空调,又去冰箱拿来冷饮,他问沈赫是不是情绪不高。当然这话不好直说,他是拐着弯关心的。他说:“总听您讲实验室事儿多,忙烦了吧?”
“还行。”沈赫无所谓道,等一下又说:“数据再乱再对不上,找到问题根源总能理顺……”
严寞昀直觉他话没说完,可又不知这感慨从何而来。这一个月他和沈赫联系不算多,两个人都忙。他除了每天按时请安汇报,基本匀不出时间闲聊。沈赫又有意收奴的事还是他从沈赫新修改的个人置顶里看见的。他能说什么呢?自从他认了沈赫做主,沈赫没有一天停止过再收奴的打算。他早该习惯。不过因为不够确定沈赫话里的意思,他没敢随便接茬,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地上,说贱狗给爸爸捏捏脚吧?
沈赫就那么仰靠在沙发上阖目享受着,屋里静了好一会儿。沈赫突然感慨起来,说这世上好像谁也不可能真正理解谁,有时候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都找不到。
“您今天不是去枭神家了?”严寞昀问,“聊得不开心?”
“你知道跟过来人聊天有个最大的无奈之处是什么?”
“自己还没体验过的事他们都经历过了?”严寞昀不太确定。
沈赫说:“我不觉得我未来会做出大多数人都做的选择。但是他们告诉我,人总会变。”
他其实只复述了一半,后一半是:“你觉得你不会变,很可能只是你还没遇到那个让你甘愿改变的人,或者说你认为值得你去改变的人。”而最让沈赫无奈的是,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后半句。他确实无法预测未来,而他眼前摆着的这么几对事实又恰恰不支持他的反驳。
严寞昀不明就里,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是沈赫意有所指,是专门说给他听的。是在告诫他吗?让他把永远不会有结果的妄想收一收,尽早死了那条不该有的心?枭神、拉斐尔还有影子,如今都已经找到美满的另一半,除去这件事,他想不到他们和沈赫还有什么更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