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手臂缩紧,立马把白言牢牢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你别闹了,你刚刚摔到头了,头流血了,要少用点力气。”他的表情少有的严肃。
白言挣扎的动作一滞,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额头火辣辣的,他用手一摸,一手的血。
“……”
鲜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可怖骇人,白言愣住了。
“别摸。”周逸允声音沉稳,搂紧白言,快步走出体育馆。
“周逸允你要带他去哪啊?”
后面有人远远喊道。
周逸允头也没回,急匆匆的回了一句,“去医务室。”
后面没再有声音,也没有人跟上来。
乌泱泱的人群聚在门口议论纷纷,似乎是在讨论后续处理方法。
沈浔从人群里跑出来,跟上了已经走几十米的周逸允。
“呜……”
白言一直强忍自己的泪水,可即使如此眼睛里还是不断的流出温热的液体。
他很想忍住的,可是好痛。腿痛,头疼,肩膀也痛。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白言委屈地把头埋在胸前,不想让周逸允发现自己掉眼泪,但汹涌的眼泪依然把周逸允胸前的衣服浸湿,留下一小片痕迹。
从出体育馆开始怀里就传来小声又可怜的呜咽声,周逸允不擅长安慰人,只能加快了脚步往校医室走去。
“呜呜……你慢点,我的腿好疼!”
白言哭着哭着又被膝盖处的疼痛拉回思绪,立马就仰头朝周逸允凶了一句。
“好。”
哭腔那么重,语气那么可怜,周逸允感觉自己是抱了一个易碎的泪娃娃,还总爱伸出软绵绵的手挠人那种。
他连忙放慢了脚步,也尽量走的平稳些,怀里的人终于不再闹腾了,就是还在偷偷抹眼泪,看起来可怜的不行。
虽然时机很不对,可周逸允觉得可怜巴巴窝在自己怀里抹泪的白言好可爱……
他的胸腔似乎被白言的眼泪烫化了,只好磕磕巴巴地安慰白言:
“你……你别哭,我帮你教训扔你篮球的人,一定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听到篮球白言哭的更凶了,“呜呜……好痛……哇呜呜呜呜……”
周逸允吓死了,“哎哎……别哭别哭,马上就到了……”
他一急又跑起来,一跑起来白言就又用泪眼婆娑的眼睛瞪他,看得他腿都要软了,瞬间就快不起来了,但是一慢下来白言又哭。
周逸允急得满头大汗,慢慢加快脚步,终于在白言又瞪他前到了医务室。
刚踏进医务室,把白言小心地放在床上,紧跟其后的沈浔就到了。
校医听到动静出来看,又是前两天那几个小伙子,其中有一个额头还流血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校医小跑过来。
白言哭了一路嗓子都被黏住了似的,没敢马上开口,酝酿了一秒,一个清冷但熟悉的声音响起:“额头磕到了,医生麻烦帮他包扎一下。”是沈浔。
不知道他站在后面看了多久。
沈浔一出现,白言的心里就莫名有股安全感,从受伤后一直盘旋在心里的不安和害怕瞬间消失不见。
他看向沈浔的眼神有自己都没发觉的依赖。
“磕到了啊,我看看。”校医拿来了工具,靠近白言查看,一脸怜惜,“哎呦,怎么嗑那么严重啊额头出了这么多血。”
她说完就开始给白言处理伤口。
沈浔和周逸允退到一边,安静地等待着。
周逸允站得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言那边看,那副样子像是生怕医生弄伤自己的宝贝。
沈浔平静地看了几眼,上前挡住了他。
校医正在给白言包纱布,正巧看见身后站着个人便直接嘱咐他:“之后要看好他,不能让他的额头碰水,也不能让他吃辛辣的东西,不利于伤口恢复。”
“哎哎,好的,医生。”
周逸允从后面冒出来,殷勤地应了。
沈浔冷冷看他一眼。
“肩膀上的伤呢?”沈浔淡声问道。
校医一愣,“肩膀上还有啊?”
她翻开白言的衣服,看见左侧肩膀上红了一大片,谴责地看向他们,“打球撞的吧?这把人家撞的肩膀也伤了,头也伤了,那腿都还没好呢……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
校医边说边拿药酒,命令沈浔:“给他衣服脱了。”
白言猛地护住自己。
沈浔眼眸一闪,还没说话,周逸允又蹦出来,“医生我来吧,我跟他比较熟……”熟?
沈浔的眼神又冷下来,带冰似的看向周逸允,长腿一跨,把周逸允拦在了外面。
“医生,我来给他涂吧,他怕生。”
白言感动地看向沈浔。室友……!
他以后再也不凶他了!
“也行,很简单,放药酒在手里搓热,再慢慢给他揉就行。”
校医很爽快,知道有些小男生害羞,嘱咐完注意事项后就起身离开了。
周逸允站在后面,伸出手想把沈浔手里的药酒拿过来,语气有些怜惜:“白言怕生啊?那我给他揉吧。”
今天的白言格外的可怜呢,自己一定会好好温柔对待他的。
沈浔早就对周逸允不耐烦了,闻言一脚把他踹出了门:“滚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可是白言需要我啊,阿浔!”
周逸在外面拍门,语气十分着急,好像已经把白言看成他的所有物。
白言懵懵地看着发生的一切,眼神不自觉看了门很久。
沈浔转身,眼神低垂着,看不出里面的情绪,语气如他此时的表情般冷淡。
“怎么?心疼?”
第19章 自作多情
“门吗?”白言不太清楚沈浔的意思,迟疑回答,“门……我不心疼,拍烂了也不用我赔。”
白言神游天外的状态让沈浔接下来的话一塞,想说也说不出来。算了。
沈浔无语片刻,恢复淡淡的模样,没再说话。
白言见门已经关紧,自己便自觉要开始脱衣服,只是动作不太麻利,等沈浔走到床边的时候,衣服被卡在了脖子上。
白言的头被上衣包住,慌里慌张地道:“沈……沈浔,我被卡住了快帮我!”
沈浔揉揉额头,把白言的衣服扯回去,“不用全脱。”
白言好不容易脱了一半的衣服被沈浔摆回了原位,有些不满地看向他:“不脱怎么涂药酒啊,沈浔好笨。”
被白言嫌弃的沈浔面不改色地过去给白言脱肩膀处的衣服:“把那边的衣服撩下来就行了。”
沈浔的动作太快,快得白言都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懵懵地应了一声:“哦……”
沈浔三下五除二把白言的衣服脱下来一边,还有一边半露不露的挂在左肩膀上,看起来有种莫名的涩感。
“这样感觉好勒。”白言扯扯另一边的衣袖。
现在他就像穿了女生的斜肩衣服,一半被包着一半露着,但也不显得奇怪。
沈浔努力忽视白言无辜懵懂的脸,眼神专注地看着那被撞红的肩膀,手下的动作轻柔和缓。
“你轻点……好痛……”白言轻喘一声,嘟了嘟嘴巴埋怨地朝沈浔道。
沈浔呼出一口气,“知道了,你别出声。”
白言不满:“可是好痛,痛也不让出声吗……”
怎么说什么都像撒娇似的。
沈浔面无表情:“那你小声点。”
“我已经很小声了!”
白言瞪了一眼他,心里委屈极了,于是偷偷骂了他一句:“坏蛋。”
沈浔:“我能听到。”
白言胆大包天,再次重复:“坏蛋。”
沈浔加重了些力道。
白言吃痛,喊了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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