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研究员推门走进来的时候,秋池正在调试着实验要用的机器,研究员看见他先是一愣,然后道:“你今天不是休假吗小秋?”
“外面也没什么好逛的,”秋池的表情看上去很正常,“就又回来了。”
研究员笑笑道:“你不是有个小男朋友吗?一个月一次外出假,他不来找你玩吗?”
秋池没跟她提起过小禾,填报个人信息时,他勾选的也是“单身”那一栏。
“姐,”秋池问,“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
“你不跟我说过吗?”
“没有,”秋池说,“我从来就没提起过。”
研究员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啊。那可能是听谁说的吧,门口那刘大叔不是很八卦吗,说不定是他跟人说的。”
她打了个哈哈就糊弄过去了,秋池也没打算跟她细究。
第二天。秋池向管理人员提出了离职申请。
那管理人员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随口道:“可以啊,不过职工主动提出离职的话,按规定必须提前一个月告知我们。而且因为你参与了我们研究所的重要实验项目,手头上的工作肯定是要跟后来的人对接完才行。”
“如果没能对接完呢?”秋池问,他怕研究所的人拿这个说事,到时候不肯放他离开。
“不管怎么样,三十天之后我们会把剩余工资发给你,然后你可以随意决定去留。”
秋池这才说了声“好”。
回实验室的时候,负责带他的那个研究员忽然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问:“听说你准备离职了?”
秋池怔楞片刻,然后才点了点头。
“离职了也挺好的,”研究员叹口气道,“我们这研究所又累假期又少,别人放春假,我们还得在实验室里盯着样本数据。”
秋池扯了一下嘴角,算是笑:“对了,我的推荐人邓玚现在还在研究所里吗?”
“他啊,”研究员顿了顿,然后才说,“他工龄很长了吧,之前因为工作能力出众,好像被调到分所去当高层了。”
因为是小禾的朋友,秋池当时也没有多问,因此他对这个人的信息知道的也很少。
下班回宿舍后,秋池给小禾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才不到两秒,对方就接通了,小禾很高兴地开口道:“池哥,吃晚饭了吗?”
“吃了,你呢?”
“刚点了外卖,还没送到。”小禾说,“我要知道这家速度这么忙,还不如在楼下随便打包点饭呢,说不定现在都快吃完了。”
秋池笑了笑,然后问:“你知道邓玚现在还在研究所里工作吗?”“
“应该还在吧,”小禾下意识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没怎么联系了,”小禾说,“感觉他现在工作应该很忙,怎么忽然问起他来了?”
“没事,就是忽然想起来了。”
任钰禾:“这样啊。”
小禾顿了顿,然后又道:“下次你放假,我们报个周边一日游的团吧?感觉每次出去都在逛商场、看电影。”
“好。”
“你小时候生过病吗小禾?”秋池忽然问。
小禾沉默了一秒,然后才问:“什么病?发烧感冒那些算吗?”
“不算。”
“那没有啊,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秋池心里突然冒出了几分愧疚感,他立即解释说:“没有,就是看你最近气色不太好,而且你之前不是说你家里有遗传病史吗,不然什么时候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吧?”
“没事,”小禾嗐了一声,“就上次流感发烧,才刚好没两天,所以看着可能有点虚。”
“……那你注意休息。”
“知道啦,”小禾说,“你也是,早点睡觉。”
第68章
在秋池向管理人员提出离职后的一个月里,他的工作内容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提出申请后第二天,实验室里就调来了一个很年轻的学生,秋池在工作之余会教他如何使用实验室里配备的各种智能器械。
二十来天之后,新来的这个学生就已经完全能够胜任他之前的职位了。工作交接完毕,秋池也马上就要离职了,之前带他的那个研究员请客点了好几家外卖,给秋池在食堂里办了场小型欢送会。
因为研究所内所有时间一律禁酒,几人只买了些饮料,易拉罐和塑料瓶聚到中间相互碰了碰,有个男研究员仰头灌了几口可乐,然后发出“哈”的一声舒爽的感叹。
“说实话我也老早想辞职了,咱这小破地方,又不保证什么时候能做出成绩来,哪像那些有关系的,刚毕业就能进首都研究院。”男人叹了口气,“说出去倒是挺好听的,研究所上班,结果天天忙得跟狗一样,连对象都没空找。”
坐在秋池旁边的女研究员闻言道:“隔壁实验室不是刚进来一个Omega?你去追追看呗?”
“可我不敢跟Omega说话啊,”男人诚然道,“我打小就这毛病,一对上Omega就脸红你们知道吗?唉丢死人了,不然也不能到现在都没能谈上。”
跟这些人混熟了秋池才发现,这些外行人听起来高高在上的教授、研究员,其实内里也只是很普通的人类,各有各的小脾气。
可他们应该都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各大高校都在教他们要“始终对生命与科学保持敬畏之心”,但事实上这些人、乃至于一群人,都在试图推倒“自然规律”,做违背社会道德的事。
秋池庆幸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正义感了。那一项目很可能代表着整个上层特殊人种的“愿望”,他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曝光真相,能够从这里全身而退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聚餐快结束的时候,秋池腕上的手环忽然震了一下,是小禾的来电。
秋池起身去了盥洗室,然后接通电话:“喂,小禾?”
小禾停顿了一下,声音很虚弱:“池哥。”
“你怎么了?”秋池忙问,“不舒服吗?”
“嗯。我现在在市立医院,”任钰禾低声哽咽道,“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你现在能过来陪陪我吗?”
秋池的心跳快起来,他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挂断电话后,他去跟聚餐的人说了一声,然后上楼找到管理人员,说自己有急事,能不能申请一次外出假。
除了规定的每月外出日,平时想要请假外出非常困难,需要填写假条,层层审批,但今天管理人员却没怎么为难他,很轻易地就让他走了。
秋池心里着急,也没想太多。研究所的位置比较偏,打车不好打,他走了八百多米找到一个最近的公交车站,中途又转了趟地铁。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秋池走进一间普通病房,小禾躺在靠窗的那个床位上,因为是侧躺着,所以直到秋池走到床边时,他才看见秋池,并撑直身体坐了起来。
秋池轻车熟路地摇高了床头部位,又搬了条凳子坐到床边,小禾则转身把床边的帘子拉起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有那么好几秒钟都没说话。
秋池从未见过小禾这么虚弱的样子,去掉羽绒外套后,他看起来更瘦了,跟之前在便利店上班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你怎么了?”
小禾把病历单递给他,然后低声开口道:“我最近一直觉得不舒服,去小诊所看了几次,总是反反复复的难受,后来诊所大夫让我上大医院来做检查,才知道……又是这个病。”
秋池看了几眼那一叠化验单、检查报告:“是你之前说的那种遗传罕见病?”
小禾的爷爷跟父亲都是因为这个病离开的,为了给两人治病,他们家耗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以前聊天的时候秋池听他说过,小禾家以前是开餐馆做小生意的,父母都是勤劳的人,后来还在市区跟县城都买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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