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息素无法被评级,听说刚出生那会儿,我爸完全不管我,你知道我们这两类人种,无论是在胚胎期还是幼儿期,都需要父母双方的信息素抚慰才会有安全感。”
秋池点点头,他有听说过这个。
“检查出有问题的时候,腺体的发育已经不可逆了。他那时候才开始有点紧张。”
傅向隅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并不是在谈论自己,而是在讲另一个与他完全无关的人。
可他越是这样,秋池心里的紧涩感便愈盛,他看着傅向隅,有种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干嘛,”傅向隅注意到他的眼眶有些泛红,于是笑着逗他说,“这么心疼我?”
秋池没说话。
“别哭,池哥。”
秋池的眼睛睁大了一点:“我没哭。”
“而且好怪啊……别叫我那个。”
“那叫你什么?不让叫哥,那要叫你宝宝吗?”
“宝宝?”
秋池起身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这人几乎是从座椅上跳起来的,傅向隅盯着他变红的脸和耳廓,笑了。
Beta的反应很好玩,弄得他再一次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些更肉麻的昵称。
可下一秒,秋池却红着脸凑过来,然后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下:“生日快乐啊。”
他似乎有点词穷:“又长大一岁了。”
这话有点像是在哄小孩,傅向隅有点不太高兴,他拉开秋池压在他下半张脸上的手,追问:“没了?”
“祝福呢?”
“希望、”秋池想了挺久,然后才很真诚地说,“希望你开心。”
“病也能变好。”
虽然傅向隅几乎不会和他提起自己的病,但秋池看得见,Alpha腺体上的针眼越来越密,进入发热期的时候,这个人就会变得有点吓人。在强效抑制剂起效之前,他完全无法沟通,总会弄得他很疼。
不过每次只要紧紧抱住Alpha,他似乎就会恢复一点意识,变得不那么凶。
傅向隅是真的有点害怕秋池这样的眼神,太真了,弄得他有点舍不得“欺负”他。
他憋了会儿,却只轻轻揽住这个人的后腰,然后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你也开心。”
虽然这一桌都是家常菜,但每一道都很合傅向隅的胃口,他吃了一碗饭,秋池还想再去给他添。
“不要了。”
“切蛋糕吧。”
秋池刚把厨房里的蛋糕搬出来,傅向隅腕上的手环就响了,是秦蔚打来的,傅向隅对着提着蛋糕朝自己走过来的Beta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秋池于是很安静地在他面前坐下。
对面的声音特别乱:“怎么还不过来?到底谁过生日啊,一群人全跑过来问我你在哪儿,我酒都替你喝了十来杯了。”
“马上到。”傅向隅说。
“赶紧的啊,你到哪儿了?”
“宿舍楼下。”
秦蔚骂了句娘。
通话挂断后,秋池恂恂地看向傅向隅:“要走了吗?”
“嗯,”傅向隅说,“等我吹完蜡烛。”
秋池于是赶紧伸手去拆那个蛋糕,配的蜡烛是数字的,他把数字“1”和“9”从包装盒里拆出来,然后端端正正地插在了蛋糕上。
两朵火苗摇曳着明亮。
傅向隅闭上眼睛,他从来不对着蜡烛许愿,每次被众人围将着在蛋糕前,那半分钟的沉默,傅向隅的脑海里总是一片空白。
他没什么愿望。也不相信在心里没什么诚意地默念一下,愿望就会被实现。
可这一次闭上眼,他脑海中却徒然浮现出了秋池的脸……
一直这样下去吧,他忍不住想。
分别时的吻是奶油味的。
傅向隅有点舍不得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淋了点雨,发型有点乱了,于是他说:“不然我洗个头再走吧。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秋池于是转身去给他拿毛巾。
浴室里很快便响起了水声,秋池拿着毛巾站在门口,过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他:“……明天你还过来吗?”
水声太大了,傅向隅有点没听清。
他关掉花洒,问:“什么?”
秋池:“没什么。”
几秒种后,浴室门忽然被打开了,秋池有些惊愕地后退一步。Alpha完全赤|裸着,浑身都湿漉漉的滴着水。
“你……”
不等秋池说完,傅向隅便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秋池躲闪不及,被他一把拽进怀里,衣服也给蹭湿了。
“刚说什么了?”
秋池小声:“我就随便说说,没事。”
傅向隅好像有点生气,挺用力地掐住他的脸,捏地他的嘴撅起来:“你每次都这样。”
“再说一次会要了你的命吗?”
“到底说什么了?”傅向隅追问。
秋池只好低着眼重复:“就是想问问你,明天还过来吗……”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
傅向隅反应挺冷淡的:“不是很想来。”
他瞥见了秋池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可这人却仍要装模作样地说:“知道了。”
“你快洗吧,”秋池说,“一会儿该着凉了。”
傅向隅忍不住用湿润的指腹蹭了蹭他眉头上的那颗小痣,面色放缓,忽然又改了口:“会来。”
秋池抬头看他。
“突然又想来了。”
秋池看见他脸上带笑,是在逗他的意思。
“以后不许再趁我洗澡的时候‘蚊子叫’,”傅向隅报复似地搓了搓他的脸,“冻死我了。”
秋池赶紧把人推回浴室里去。
第38章
傅家主宅。
傅向隅才刚到,就被一群人围将着拥进了会客厅,有人开玩笑说:“咱们傅少怎么比统帅还忙?来半天了都见不到你人。”
手里被塞了一杯西柚汁混调的开胃酒,傅向隅抿了一口,然后随口敷衍:“学校临时有事。”
“什么事弄到这么晚啊?”有人说,“我记得秦蔚跟你都是都兰的吧,今晚刚好裘少也在,早知道让他打个电话跟那边说一下了。”
紧接着又有人笑着接口:“我记得都兰好像就他家开的吧?哪个老师不长眼让我们傅少‘留堂’了?赶紧叫裘哥打电话过去‘教育教育’!”
说话间,那个被称作“裘哥”的Alpha走上前来,朝傅向隅伸出手,笑笑:“裘彦明。我们之前应该见过的。”
傅向隅对此人没什么印象,但那位校长膝下只有一儿一女,于是他轻描淡写地:“是吗?”
“好像在新闻上见过你,‘见义勇为模范青年’。”
裘彦明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都多久之前的新闻了,傅少怎么还关注这个。那时候年纪小,热血上头就动手了,新闻都写得太夸大其词了。
“什么见义勇为啊?我怎么没听说过?”旁边有人问。
裘彦明敷衍着应了两句。伸出去的手没人回应,于是他挺尴尬地又把手收了回去。
段鑫烨端着酒在旁边站了半天,愣是没挤进去,他看了眼裘彦明,然后用手肘怼了一下秦蔚:“那人谁啊?好像没见过。”
这人平时跟他们不是一个圈里的,而且看着年纪挺大了。秦蔚低声说:“都兰那个老校长的儿子吧,听说是老来得子,所以特别宠。”
“我去,他呀。”段鑫烨虽然没怎么见过他本人,但私底下听说过不少和这人有关的八卦,这人的“花”不像秦蔚那样,崇尚一个你情我愿、好聚好散。
明明前好几年就已经结婚生子,但还是不安分,有几次都闹上新闻了,也亏得他家有钱有势,才能压得下来。
“之前怎么没见他来过?”段鑫烨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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