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顾方圆点了点头,忍不住又说,“你好像已经是枫城最大的慈善家了。”
“我们赚的钱最多,自然也要多回馈社会,”任闻正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有些悲悯善良的模样,“更何况你心思善良,看不得人受苦,我能多做些,那就多做些好了。”
顾方圆被哄得有点开心,之前因为用了很昂贵的面霜而产生了一点点复杂情绪,竟然也一并消散了。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任玄顾正盯着任闻正看,不由问:“怎么盯着你父亲看?”
“只是觉得我还有很多要向父亲学习的东西。”
“那是自然,你父亲较你年长,有什么想学的,都可以向他请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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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吃过了饭,乘车前往游乐场。
车辆直接开进了游乐场的大门,停在了宽阔的甬道上。
顾方圆是最后下的车,他刚下车,就听见了“砰砰”声响,他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几道烟花腾空而起,照亮了城堡上方的夜空。
“我们先看一场烟花表演。”
任闻正的声音很温柔地响起。
数十个大型伞式烟花同时在天空中绽放,伴随着奏响在夏日里悠扬而经典的钢琴曲。
顾方圆下意识地握住了左手的任闻正和右手的任玄顾,先左右看了看,才再次放心地仰起了头。
此时此刻,橙黄色的烟火再次发送到了半空中,散开时却变成了一家三口的模样。
“好像我们……”顾方圆低喃出声。
“就是我们。”任闻正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下一瞬,钢琴的曲调变得更为轻快,数十个红金配色的笑脸和桃心照亮了夜空,顾方圆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甚至踮了踮脚跟,在噼里啪啦的烟花爆炸声响中大声喊:“好漂亮啊。”
“还有亮晶晶的烟花。”
“亮晶晶的?”
顾方圆忍不住想去看任闻正,任闻正却捏了捏他的手,说“来了”。
果然来了。
大朵大朵的蒲公英似的烟花再次在夜空中散开,这一次却像是自带了闪光的效果,在半空中blingbling的,像钻石一般闪耀。
顾方圆举起了和任闻正牵着的那只手,仿佛能触碰到那亮光似的。
又有数十道烟花,像银河落九天一般垂下,在半空中留下修长的银白色的痕迹,顾方圆没有闻到硝烟的味道,反倒是闻到了极淡的香气。
这场烟花表演持续了二十分钟,最后以漫天的蓝色星球烟花做了结尾。
顾方圆低下头,正想问任玄顾“烟花好看不好看”,却发现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束蓝色的玫瑰花。
这束玫瑰花看起来平平无奇,前提是忽略掉花瓣上粘的并不像是假的钻石。
“……”
顾方圆犹豫了一秒钟,是松开拉着大任的手,还是松开拉着小任的手,最后他选择同时松开了两个人的手,然后接过了花束,说了句:“谢谢。”
“玫瑰花是孩子送你的,”任闻正笑着开口,“钻石是我让人加的。”
顾方圆很认真地弯下腰,向任玄顾道了谢,任玄顾一本正经地板着脸,说:“我想送你999朵玫瑰花,但父亲说,你会觉得浪费,我就克制了一点,只送了十九朵。”
“谢谢你的克制,”顾方圆忍俊不禁,“小一点的花束我可以抱得久一点哦,我很满意你的礼物。”
话音刚落,他的左耳边传来了一声过于刻意的咳嗽声,顾方圆终于笑了出来,他斜睨了任闻正一眼,说:“也谢谢你的钻石,多金的任先生。”
“是多金的你老公,”任闻正凑过来,不带情欲地吻了吻顾方圆的脸,“走吧,我们去逛游乐园。”
第20章
顾方圆和任闻正、任玄顾在游乐园疯玩了一圈,不过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顾方圆和任玄顾在玩,任闻正不怎么参与太过激烈的高空项目——倒也不是恐高,而是他一贯面无表情应对,顾方圆就不太好意思尖叫出声。
游乐场虽然没有游客,但工作人员非常多,为了增强体验感,每当他们三人走到一个项目,空座就会由工作人员补齐,顾方圆尖叫的时候,周围也会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整个游乐园在这几个小时里成了“楚门的世界”,所有的工作人员仿佛都成了NPC,而顾方圆一家三口,则是唯三的主角。
玩了几个小时,总算尽了兴,顾方圆打了个哈欠,任玄顾也跟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并且提议:“爸爸,我们该回去睡觉了。”
顾方圆点了点头,熟稔地靠在了任闻正的身上,下了决定:“回家睡觉咯。”
说是回家睡觉,实际上刚上车,顾方圆就在任闻正的怀里睡着了。
任闻正调整了他的睡姿,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目光有些冷淡地落在了任玄顾的身上。
任玄顾脸上孩子气的笑容也早就消失不见了,倔强地回看过去,不见半分退让和顺从。
任闻正的左手背轻轻地拍着顾方圆的后背,却并不说话,而是用右手取出了手机,熟稔地向他还不够成熟的继承人发了一条信息。
“来之前发生什么事了?”
“爸爸说面霜贵、寻常人家用不起,我说不贵、他也不用关注他人的生活。”
“他什么反应?”
“表面上没反应,但看起来不高兴。”
“哦。”
“父亲,我不明白,爸爸的生活应该也没有拮据过,他为什么在意那些人的生活。”
“你爸爸曾经有一个朋友,生活温饱有余,但家里兄弟多,也没多少零用钱。”
“爸爸就总给他花钱?”
“倒也没有,你爸爸很在意他的想法,每次买礼物的时候总要精挑细远,很怕戳伤对方的自尊心。”
“是那个朋友?”
任玄顾抿了下嘴唇,回消息有些不高兴。
“是,我帮他挑过礼物。”
“啊?”
“你爸爸想讨他欢心,他一个人刚来枫城,也不熟悉这边的情况,就问我,能不能帮个忙。”
“他不是有些社恐么?”
“要么他那时候不是社恐,要么,他为了他的朋友,勇敢得可怕。”
任闻正发完了这条消息,放下了手机,用双手环住了顾方圆的脊背,像是将对方圈养在了他的怀里。
任玄顾抬头触碰到了他的视线,汗毛一瞬间竖了起来,那是怎样的眼神啊。
他自从六岁起,每到寒暑假的时候,就会跟在任闻正的身后处理各种事物,但即使面临最突发的状况、最难缠的对手、最棘手的项目,任闻正也不会变成如此可怖的模样。
不像是深恶痛绝的恨,倒像是想要将对方的痕迹完整抹去的厌恶。
空气中的氛围凝固了一瞬,任闻正却动了动嘴唇,近乎温和地说:“为富当仁,乐善好施,我们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就不要吝啬,应当分享一些财富给需要的人。”
任玄顾点了点头,目光却从任闻正手背上紧绷的青色血管上滑过。
——任先生,你怕什么,怎么那么用力地抱着爸爸。
——如果有人敢跟你争爸爸,你还会让他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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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圆对父子间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他睡醒的时候,整个人什么都没穿,任闻正正在啃咬他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部分。
“……怎么了?”顾方圆哑着嗓子开口。
任闻正抬起了头,说:“做一做夫妻间应当做的事。”
“昨天不是刚做过?”顾方圆刚刚睡醒,脑子还不是很清楚,不然他不会说出这句话来。
任闻正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拆了一样物品的包装,很自然地说:“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只是我们现在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哪里会不愿意,”顾方圆的手搭在了任闻正的身上,“就是怕折腾得太晚,影响你明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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