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他感觉自己的头被摸了下。
丰成煜在问话。
“这是什么?”
“什么啊……”
他勉强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只深蓝色的腕表,登时清醒过来,睁大了双眼。
千算万算,不让丰成煜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现更多东西,却完全忘记了这最重要的一样——那只宝芬尼定制的手表。
刚拿到手的时候,秦宝玩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风格实在和自己不怎么搭配,新奇感也过去了,它就被遗忘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干嘛?”
秦宝一把抢走藏进被窝,人坐起来,脸冰冰的。
“觉得这块表好看就去定制了同款,不可以吗?”
要抵赖都不行。
因为丰成煜自己的那只手表此刻就放在柜面上,和他手里的这只一模一样。
“可以。”
他没看丰成煜的脸,只听丰成煜继续说道:“几年前丰楚来找我问过,说你想买情侣款,但是我不知道你真的去定制了。”
秦宝脸上冒烟,悔不当初:“什么情侣款?丰楚他脑子是不是有病?我是那么说的吗我?”
丰成煜还没说话,他便转过去凶巴巴地打断了他:“说了是早八百年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怪恶心的……总之,不要以为我还喜欢你,少自作多情。”
老爷子养的鸟在楼下唱歌,隔着玻璃窗隐隐约约的传来,显得房间里突然非常安静。
丰成煜唇角的弧度不太明显,但就是在笑:“好。”
秦宝人缩进被子里:“滚啊!”
第47章
接下来的半个月两人没怎么见面, 秦宝找人帮了忙,筹划个人工作室事宜,丰成煜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某个周五两人在家见了一次, 好好地交换了一次信息素, 然后又是长达近一个月的分开——秦宝有作为香水代言人新一季的广告要拍摄, 为Marcos Malory秋冬奢品广告拍摄以及作为大使出席各种奢品活动。
丰成煜也不是每次都能跟着秦宝的脚步跑的,因身份特殊, 除了部分交好的联盟国家,有很多地方他都无法立刻获得出境条件,工作上的安排也十分紧迫。
两人各自有事业要忙, 合约虽然写明了条件, 但真正实施下来才发现, 别说每个周一、周五都待在一起了, 就是每个月有两三天能完全待在一起也有难度。
九月秦宝开学,月底拿到了机车驾照。
丰成煜则与几位议会成员一起去了北部考察,每天都会报备行程, 偶尔也发一些途中见闻照片。
前些时间秦宝已经开始学会向丰成煜报备,并回复叮讯,但自从回门之后, 报备停了,叮讯的回复频率也大大降低。
某天, 秦宝的叮讯上收到这样的信息。
F:[剪头发了?]
秦宝正把车停在公路边上,摘下头盔喝水。
山顶的风很大, 吹得他新剪的头发乱飞。之前的浅金色头发早已经换了, 染了栗灰色, 这次则是为了春夏时装周做准备, 染了黑色并剪短了很多。
下午才换的发型, 人还在回去的路上,丰成煜是怎么知道的?
秦宝:[?]
秦宝:[你在我身上安监控了?]
可能是他难得回复信息,丰成煜那边立刻打来了视频通话。
近一个月不见,心跳得很奇怪,秦宝给摁了。
丰成煜没再打视频过来。
F:[【图片】【图片】]
照片是狗仔拍的。
秦宝人刚从店里出来,镜头就已经瞄准了他,把他这辆机车也拍得明明白白的,他曾以为有头盔遮脸,妄想以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骑车飚过大街小巷呢。
他回复丰成煜:[下周时装周了,到时候可能还要剪。]
秦宝这次没有很多工作,只有两个秀要参加,一是宝芬尼,二是给Marcos Malory做闭场。资源不差,但是要和别的超模比就差远了,和他当时同在排行榜的几位Omega模特都有十几场秀。
F:[好。]
没说别的什么。
秦宝心想,这人还挺惋惜?
就那么喜欢抓头发吗。
他想问丰成煜这周会不会回家,字打到一半忍住了,关掉手机重新戴上头盔,他要做一个无情的追梦人。
回归秀场秦宝有很多事情要忙,请了上次丹隆拍摄颈环广告时的小助理来帮他。对方一听就马不停蹄买了机票赶来,一口一个秦老师跟在他身后。
“说了多少次别叫老师了。”
秦宝马上十九,实在听不惯圈子里的称呼。
小助理叫小徐,比他还小两岁,想了想便换了称呼:“好的,宝哥。”
这让秦宝想起另一个管他叫宝哥的人,单一可。
单一鸣发来信息,说单一可在学校里惹事了,用铅笔扎穿了同学的手掌,面临被告和退学风险,和家里闹得很凶。
单一可从家里跑出来,现在没地方待,单一鸣又走不开,秦宝便请小徐跑了一趟,在酒店给她开了个房间,打算晚点去看她。
作为Marcos Malory的闭场模特,秦宝备受关注。他几乎淡出了一年,一复出就接上这样的顶奢资源,不可谓不是时尚圈的宠儿。
这一次秦宝的压力比给宝芬尼救场的时候要大,台前台后,他的精神都高度紧绷。
闪光灯不停,伴随闭场音乐的节奏点,秦宝身穿Marcos Malory秋冬奢品套装走上了台。
这一次的秀场采用环形设计,秦宝化了很淡的妆,优越高挑的骨架撑起雪白皮草与拖地长裤,脖颈及锁骨处以银色彩绘点缀的亮片是唯一的装饰。
台下、镜头中,无数道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
秦宝是称职的衣架子,是艺术品,也是他自己。
令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台下有他意想不到的人。
安清言也来看秀,身边坐着舒鹤兰,秦宝刚才在台上就注意到了。
正觉得有些奇怪,结束后听小徐说安清言来送花,他便兴冲冲地跑去,想要问问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却见到了除了他们两位之外的人——秦先生和荣女士。
秦宝有点懵:“爸……妈?”
荣女士先给了他一个拥抱:“祝贺你,宝儿,你完成了一场很棒的秀。”
秦宝还是迷糊的:“谢谢妈妈。”
荣女士看过几场秦宝的秀,有两次还带了她的姐妹。秦先生却是第一次来,秦宝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秦先生便学着荣女士的样子,也走过来抱了他一下,拍了拍,便放开了。
“表现得不错。”秦先生词穷,“宝芬尼那场也是。”
秦宝震惊:“宝芬尼那场你们也去了?”
荣女士说:“没有,那天我走不开,只有你爸爸和成煜去了。”
秦宝:“?”
安清言在一边笑,然后把花塞给秦宝:“要谢就谢我,我这些天带着他们跑了好几场,什么奇奇怪怪的都带他们见识了,全程都问我一些逼死时尚人的问题。”
“不包括我,我是今晚才来的。”舒鹤兰适时出声。
安清言嗔:“你也没好到哪里去,粗人一个。”
秦宝抱着花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不到秦先生来这里的理由,还有丰成煜……丰成煜不是去北部考察了吗,怎么有时间跑来看秀。
秦先生:“成煜说我们应该都了解了解你的工作,你妈妈以前来过,我还没有,所以就抽了些时间。”
秦宝:“……”
心情复杂。
秦先生能来他是高兴的,但是他不知道丰成煜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秀,又不是表演,人们来这里的关注点应该是时装与品牌。
安清言惯会说话,开玩笑道:“秦叔叔,您现在也算是一脚踏进时尚圈啦,请问您对宝贝儿子的事业有什么看法呢?”
秦先生一时说不出话。
荣女士知道他一向在老爷子面前懦弱,唯命是从,便道:“他是什么看法不重要呢,不反对就已经很好了。”
秦先生却忽然挺起胸膛,再次拍拍秦宝的肩:“我为你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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