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这样和另一个体绑定,在一定程度上是丢失自我,他感到不安和惶恐。
“我不累。”丰成煜的确显得神采奕奕,轻声问,“要帮你找人去启南看看情况吗?”
秦宝讶然地看过来。
他不知道丰成煜竟然看出他的心事。
没错,直到今天,秦宝依旧在期盼许棠舟会出现,甚至已经和安清言说好了,如果许棠舟突然出现,那么伴郎的位置无条件属于他。
可是,哪怕他给许棠舟所有的社交软件都留了言,甚至给许棠舟的游戏账号都发送了数条信息,但直到仪式开始,许棠舟还是没有来。
秦宝失落难过,忍不住责怪起来,为什么作为最好的朋友,许棠舟竟会缺席他的婚礼。高考失利可以复读,和男朋友分手可以再找,他明明是陪伴许棠舟度过难关的最佳人选,为什么对方会舍得抛下他远走异国。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怨怼是不合理的。
如果遇到这些难题的人是自己,说不定处理得比许棠舟更差。
舞池旁的人们正看着他们。
状似亲昵的姿态,让丰司长微笑着与身边的那位大人物说了什么,那位大人物频频点头。
秦宝稍微移开了脸颊,与丰成煜保持一定距离。
不管怎么说,还是很感谢对方至少关心着自己。
他眼眶有些红:“不用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错过了就错过了。下次结婚再请他一样的。”
随着变换的舞姿,丰成煜的唇短时间地靠近了秦宝的耳垂。
呼吸轻扫,他竟然也不生气:“嗯,下次再请也是一样。”
秦宝:“……”
一拳打在软棉花上。
算了。
已经上了这条贼船,眼一闭,心一横,相信五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34章
深夜的婚房里只剩他们两人。
秦宝先去洗了澡, 吹干头发后便一头栽进那张两米宽的大床。丰成煜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低头看手机,背脊挺得笔直。
Alpha的额发凌乱地垂下一缕, 礼服外套早就脱了, 衬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三颗, 饱满宽厚的胸肌在微微敞开的衣襟下隐约可见。
眼见丰成煜放下了手机,还站起了身。
秦宝立刻摸到自己的手机开始忙。
手里有很多条未读信息, 婚礼策划群里大家都在发照片,林教授拍得最好,发了不少他们两个人的合照。
丰成煜竟然也发了一张, 看时间正是刚才。
镜头里, 秦宝是清晰的主题, 沦为背景的客人好像是个小巧的Beta女孩, 秦宝正端着高脚杯,绅士地倾耳细听。
婚礼摄影师:[丰先生这张拍得真不错,情人眼里出西施, 镜头感绝了,再加上秦先生本来就是大超模,拍出了专业水准。]
秦先生:[大拇指]
林教授:[成煜这张好, 是不是派对那会儿拍的?]
婚礼策划师:[好棒啊,今天好多环节都比预想还要完美, 照片也是,就像偶像剧一样【捂眼睛】, 好梦幻的一场婚礼。祝福丰先生和秦先生新婚快乐, 和和美美。]
荣女士:[存了。]
丰教授:[大拇指]
舒鹤兰:[不得了不得了, 谁看谁迷糊。]
连不怎么使用手机的秦老爷子都出来发了一条:[鼓掌][鼓掌]
秦宝:“……”
什么时候拍的……
丰成煜干嘛拍这种东西?
秦宝都不知道自己曾和客人这样交流过。
那头, 丰成煜终于走进了浴室, 秦宝把手机扔到一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好奇怪的感觉。
明明早已习惯了世界各地到处跑,习惯了每天在不同酒店的床上入睡,怎么现在还是会感觉这么不适应。
是因为第一次在新房子里住么?
这套房子是几个月前秦宝买的,本来是要用丰成煜购置的那套房子做婚房,但秦宝不乐意。为了能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又不能比丰成煜的差,秦宝花了血本。
能入眼的地段都价值不菲,虽然前两年他的收入都很高,但真正将这套房子买下来,也几乎快把积蓄掏空了。购置不动产算是用在正途,倒是不打紧,婚后家里也给了他们的小家一些支持,只不过秦宝都没动。
房子的装修交给了丰成煜,秦宝只中途来看过一次,这里住的名人不少,他来时还在碰见了在草坪上散步的双料影帝应宸,对方年纪轻轻,去年凭《人间》那部电影获得了两个A类电影节最佳男主。
作为婚房,前几天搬家公司便将两人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秦宝没有到场,东西是整理师帮忙整理的。
丰成煜倒是能屈能伸,秦宝故作大方地说“不用交房租,我免费请你住五年”,他也只爽快地回复了一个“好”字。
不过,刚才回来的时候秦宝还是有点想吐血。
这么大一栋房子,设计师竟然为了超大的衣帽间,只设计了一个卧室!什么辣鸡设计师!
丰成煜是缺多装一个卧室的钱吗!
总之,只有一个卧室,就意味着他们需要在一张床上睡觉。
房间里点了香薰,床上洒满了白玫瑰花瓣,床尾那个精美的盒子打着蝴蝶结,秦宝还以为是什么新婚礼物,打开来却看见两套丝质睡衣,下面则是用更精致的盒子装了套子和RH,害他就看了一眼,吓得马上把盒子关上,塞到了床底。
所以待会儿要不要做?
秦宝咬着唇,有点犹豫。
他们的合约里似乎没有写这一条。
奇怪,这么重要的条件为什么当时他们两个都没提?
正胡思乱想着,丰成煜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出来了。
操?
怎么不穿浴袍,知不知道这里还有人?
丰成煜上半身光裸,下面只围了一条浴巾。
衣帽间与主卧相通,丰成煜刚走到衣帽间里便扯下了浴巾,看来门口那一段柜子是放的他的衣物。
他站在那里,坦坦荡荡地拨动衣架,拿出了一件黑色睡袍。
在那个宴会的夜晚,其实秦宝什么也没看清,黑灯瞎火的全凭手感。
早上醒来虽然有壁炉的火光勉强看了两眼,但哪有现在给的视觉冲击大——丰成煜身旁里有个全身镜,从秦宝的角度正好能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骨架、体格,还有肤色。
腹肌与人鱼线的沟壑,包括更往下……哪一个部位都看了个明明白白。
秦宝越看,脸上越热。
原来那么可观吗?
他开始念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头上一把刀。
……
不看白不看,这人自己不穿衣服也不关门,不就是让人看的?
秦宝卑鄙地看完了全程。
丰成煜系好腰带往外走,他就马上翻身过去,闭上眼睛,装作已经睡着了。
别的他不想,看看还不行?
忽然,秦宝感觉到床垫下陷,沐浴露的味道混着某花的清香与热源一起靠近了。
他忘记装睡,腾地坐起来:“你能去睡沙发吗?我不习惯两个人睡。”
新房的沙发足够长,楼下那个围合式的沙发能睡下四个首尾相连的丰成煜。
丰成煜的黑色睡袍系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衣领下方一小块皮肤,在灯光下透出冷白,放在薄被上的手指修长,透着十分的禁欲感。
他的回答很有理:“不能。我不习惯睡沙发。”
两个人都坐在床上,床底下还放着那么一盒东西,暗示意味强烈。
彼此都洗过澡了,皮肤散发热气,薄被凌乱,花瓣到处都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秦宝绷着脸,故意诋毁人家:“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对我做什么?”
丰成煜淡定看着他:“你不愿意的话就不会。”
秦宝这下没什么好说的了,让他去睡沙发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也没理由不让丰成煜上床睡觉,毕竟合约里并没有写。
于是他重新缩回了被子里,躺得笔直,闭着眼睛说:“那麻烦你关一下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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