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却一直躲在被窝里,过了十几分钟,才慢吞吞爬起来坐在床上。
他趴坐在床垫上,头发翘得乱糟糟的,动作迟缓,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像是一只被打扰了睡觉的猫咪,迷糊又可爱。
寒曜年没忍住,又翻身把人按了下去。
再次结束已经是下午,顾及贺初秋身体,寒曜年克制地停了下来。他叫餐厅送餐,推着贺初秋进了浴室。
等他们清洗结束,午餐也已经送到房间。贺初秋胃口不太好,身体也火辣辣的疼,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
寒曜年:“你吃饱了?”
贺初秋说是。
寒曜年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下他额头:“是不是有些发烧?”
“可能有点儿,”贺初秋诚实道,“毕竟昨晚你弄进去了。”
“咳……”
寒曜年被他的直白吓到,红着脸咳嗽起来。
昨天的贺初秋野心勃勃,但他明显低估了自己和寒曜年的能力。毕竟他也是第一次买,就算装得再镇定,对上售货员视线时还是会有些心虚,买驱虫结账时,贺初秋撇了眼柜台,急急忙忙拿了一盒,没想到只有6个。
用到一半就没有了,后面都直接就……
虽然后来洗了澡,但贺初秋总觉得肚子有点儿不舒服。
“是我不好,”寒曜年尴尬起来,主动请缨,“下次我去买,多买点。”
贺初秋抬眸看他,说:“今晚。”
寒曜年被他豪放的发言震惊,默默红了脸。
吃完午饭时间还早,他们本打算去游泳,但一看双方身上的痕迹,又尴尬地打消了念头,只是坐在沙滩椅上晒太阳。
酒店有一个无边泳池,不少女生穿着比基尼在这里拍照打卡,更有大胆的人让他们帮忙拍照。
贺初秋脾气好,全都答应了。
这次找他拍照的是一个年轻的女生,张扬明艳,后背上有一大片刺青。给对方拍完照后,贺初秋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看什么呢?”一只温热的大手掰过他脑袋,寒曜年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贺初秋问他:“你觉得好看吗?”
寒曜年:“……”
“不好看,丑死了。”
贺初秋有些失望:“我还挺喜欢的。”
寒曜年脸色更臭了,霸道地遮住他的眼睛:“你说了只喜欢我。”
贺初秋:“啊?”
寒曜年:?
贺初秋这才意识到他误会了,笑着扒开他的手说:“我是问你她身上的文身。”
文身?
寒曜年抬头看了眼,没什么感觉:“还行吧。”
贺初秋却说:“寒曜年,我想去文身。”
“嗯?”寒曜年右手轻抚贺初秋手臂,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去文身?”
“就突然想了,”贺初秋问他,“你不喜欢吗?”
“只是有些意外,”寒曜年摇头,说,“如果你要去,等旅游结束后我陪你一起。”
贺初秋:“我明天就想去。”
“这么急?”寒曜年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那我陪你一起。”
当晚,轮到寒曜年去药店买东西,他买了两大盒,本打算大战一场,不料却只用了一半的量。
贺初秋没撑住,直接被累晕了。
饶是如此,等贺初秋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担心赶不上预定的时间,他简单收拾后就出了门。
昨天已经电话沟通过了需求,文身师还以为是两个大学生,没想到本人这么嫩。
他取下嘴里的烟,打量了贺初秋好几秒才说:“满十八岁了吗?我可不给未成年做。”
贺初秋:“满了。”
寒曜年抬眸看了他一眼。
文身师伸手:“身份证。”
贺初秋:“忘带了。”
文身师:“……”
没有规定文身要看身份证,全凭自觉。文身师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说:“我知道你们感情好,来我这里文身的也有不少情侣。但开始前我必须要交代清楚,文身是一辈子的事情,后续可是有很多情侣分手后后悔,又来找我洗文身。”
“小帅哥,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把男朋友的名字纹在身上?”
贺初秋表情很认真:“我确定。”
寒曜年却被这一番话定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贺初秋要文他的名字?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说实话,文名字不太美观,也会引发许多麻烦。”他们二人太年轻了,又还是同性情侣,文身师不由得多说了几句,“我更建议你文一个可以代表他的元素、图案。”
贺初秋本来想拒绝,但他转念一想,又担心自己如果文寒曜年名字,被别人看见后,会不会对寒曜年造成影响?
毕竟以后分手了,就会段得干干净净。
贺初秋犹豫再三,最终选择了一个雪花刺青。
这片雪花是辐射枝晶,通体浅蓝色,有着非常梦幻的颜色和图案。
看起来冰冷刺人,其实又乖又纯,很符合寒曜年在他心中的印象。
贺初秋开心起来:“那就这个吧。”
文身师又问他:“文在哪儿?”
贺初秋翻开左手手腕:“这里。”
文身师挑了挑眉:“手腕?”
贺初秋还没说话,寒曜年先一步开口:“会不会很疼?”
文身师:“手腕内侧皮肤薄,疼肯定是会疼。”
寒曜年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等他结束,也帮我文一个吧。”
文身师笑笑:“可以。”
贺初秋却慌乱起来:“寒曜年,你也要吗?”
“干嘛?”寒曜年佯装生气,“要不要这么霸道,只允许你文我的名字?”
“我不是这个意思,”贺初秋摇头,有些急切地说,“刚才文身师都说了,文身是一辈子的事情,万一以后分手……”
“嘘——”
寒曜年伸手抵住他嘴唇,神情很认真:“别说什么分手不分手的,贺初秋,在喜欢你这件事情上,我的决心不比你低。”
贺初秋别过脸,鼻子有些发酸。
过了好几秒,他才收拾好心情,抬起头问文身师:“可以让我男朋友动手吗?”
文身师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邀请,只是问:“他会吗?”
寒曜年:“我不……”
贺初秋:“他可以学。”
一看就是两个新手,文身师摇头,不想承担连带责任:“算了吧,我可没有指导新手的兴趣。”
贺初秋也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了,失望地垂下眼眸,没再开口。
寒曜年站在一旁,看着贺初秋露出小臂,少年皮肤白皙细嫩,手腕处能看到淡淡的血管。
寒曜年很喜欢他这个地方,每次亲热时,都会低头细细密密地亲吻这里。贺初秋这一片皮肤极为敏感,轻轻一碰就颤抖起来,发出难以抑制的抽泣。
寒曜年曾在此处流连忘返,一遍遍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可是现在,这个地方要染上别人的痕迹了。
当文身针准备戳下去时,一股奇异的占有欲侵袭了他,寒曜年猛地回过神来,说:“请你让我试试。”
文身师停下动作,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小弟弟,你确定要动手?”
寒曜年点头,神情严肃而认真:“我有美术绘画功底,这个图案也比较简单,我觉得应该可以。”
“我真是服了你们了,”文身师摘掉口罩扔到一旁,叹了口气,“你在假皮上给我打10个雪花图案出来,今天内做完就可以给他动手。”
贺初秋眼睛亮了起来:“谢谢哥。”
文身师点了支烟,直摆手:“可别叫我哥,我担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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