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男士不愿意了,“唉,你这个大美女不去,我们这饭吃得可就没意思了。”
“没意思那就改天呗。”沈娇一肘支在桌沿托着腮,又冷又飒的目光从一众男士身上掠过,“你们想一出是一出,总要考虑别人有没有其他安排。”
率先提出吃饭的人一拍脑门,反应过来:“也对哈,是我冲动了,唐总,真不好意思。”
唐纨笑了笑,开口道:“那不如就这周五吧,第二天不上班,大家能放开了玩,到时候我叫上贺董,开几瓶好酒,不醉不归。”
一众汉子们鼓掌欢呼:“唐总爽气!”
会议门拉开,唐纨率先走出,沈娇双手拢在胸前抱着电脑紧随其后,俩人并肩走出一段距离,唐纨轻声对身旁的女士说:“谢了。”
沈娇明知故问:“谢什么啊?”
“谢你刚刚帮我解围。”
“我是真有事啊。”沈娇说这话的腔调促狭,偏头看他一眼:“难道你也有事?”
唐纨坦然道:“对,我今晚定了餐厅,约贺准吃饭。”
沈娇故意啧啧两声:“你们老夫老夫的,回家吃一吃得了,还这么有仪式感,玩约会这一套啊。”
她原以为唐纨会被自己逗弄得窘迫害羞,却没想到,对方竟认认真真地回道:“就算到了八十岁,我还是会想跟他约会。”
第104章 一瞬即为永恒。
董事长办公室外间玻璃门敲开,不远处助理办公桌后身穿职业装的年轻女孩应声抬头,待看清来人后,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唐总好。”
唐纨讶异地问:“怎么还没走?”
刚入职才一周多的新任助理指了指里间,小心翼翼道:“贺董还在忙。”
唐纨笑了笑,对她说:“没事,你下班吧。”
他话音刚落,桌上的内线电话叮铃响起,助理慌忙拿起接通,听筒内传来贺准的声音:“送杯咖啡进来。”
助理连声应下,挂了电话朝唐纨无奈耸肩,“贺董要咖啡。”
唐纨说:“我来,你先走吧。”
助理小姑娘却有些不放心,犹豫道:“我还在试用期呢,比领导先走是不是不太好哇?”
唐纨做了升职以来头一遭滥用职权的事,无比肯定地对眼前这位后辈说:“我保证,你一定能过试用期。”
里间实木门门锁扭开,贺准的身形被宽大办公桌上并排耸立的三台弧形显示屏挡了大半,他的注意力正定在其中一台上,眉宇间凝着思考时的严肃,听见脚步声走近,几分不悦道:“下次动作麻利点。”
来人未接话,径直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玻璃杯底落在桌面上笃地一声,贺准觑了一眼,里头装的分明是白开水。
他拧起眉,这个新助理前些日子看着办事还挺上道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贺准抬头厉声呵斥:“我说了要咖啡——”
唐纨正垂眸注视着他,眼睛里盛着细碎的灯光,灿若星子:“贺董,下班了,还不回家吗?”
贺准一怔之后,随即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拽近,笑得无奈又温柔:“你把我的助理藏哪儿了?”
唐纨被强壮有力的臂膀箍着腰肢,故意道:“刚下班,那我打电话让她回来?”
“不用了。”贺准把人按在腿上坐着,假公济私道:“你留下来陪我吧。”
唐纨扫了一眼面前屏幕上铺陈着的经营分析报表,生出几分不祥的预感:“你要加班到几点?”
“今晚得把这些看完,明天一早跟财务和营销那边开会。”
唐纨:“……哦。”
贺准觉出异样,捏着他的肩膀问:“怎么了?”
唐纨想着那张排了一个多月的队并且是托齐佳的关系才拿到名额的高级餐厅入场券,内心好一番天人交战,最后败给了身为部门总监的职业操守,佯装无事道:“没怎么。”
贺准端详着他不甚高明的掩饰表情,福至心灵道:“你今晚有事?”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唐纨挣开他的桎梏,“那你加吧,我先回去了。”
“跑什么。”贺准眼疾手快地将人拽住拉回来,“说了让你留下来陪我。”
唐纨其实也没有真的想走,回过头问他:“你饿吗?”
“还行,看到你就饱了。”
“……”
贺准被他无语的表情逗笑,立马改口:“我错了,应该是有情饮水饱,你在这儿就够了。”
唐纨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掏出手机颇为实际道:“我让食堂送餐过来。”
送往董事长办公室的餐点,食堂那边接到任务后不敢怠慢,没等多久就有送餐员推着小车出现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唐纨出来接了餐,回到屋内往茶几上摆好后,起身去叫贺准,却见对方朝自己招了招手,“你过来。”
“什么?”
唐纨绕过桌子,在他跟前站定,见贺准用笔杆轻轻点了点最左边的显示器屏幕,“集团还有兰致那边明天一早准备对外发出的公告,看看。”
视线落在那份盖着公章的正式公告上,白底黑字公正严明地书写着一则足以震荡许多人的消息——
辛衍被任命为兰致科技的执行总裁,并入席集团董事会。
唐纨结结实实愣住:“……辛衍?执行总裁?”
贺准鼠标轻点,页面切换,“还有一份。”
这份公告更为简洁,没有多余的赘述,短短一行字,横撇竖捺敲定了辛悦的一败涂地。
——即日起,撤销兰致科技副总裁辛悦的一切职务。
唐纨眸光闪烁:“所以,是林见山提供了证据?”
贺准缓缓道:“他的证据只是其一,辛丛定早在几周前就改了遗嘱,辛悦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给自己惹了一身腥,因为涉嫌谋划绑架案,被取保候审,兰致是要赶在警方出公告之前,和她划清界限,最大限度地减少这件事对公司业务带来的消极影响。”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弟弟联手摆了一道,又在出事的同时被公司和集团当做弃子,任谁都会感到心凉,可对方是绑架过自己的人,唐纨对辛悦无法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唯有唏嘘:“还是那句话,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他说到这里想起什么,又问贺准:“那辛丛定呢?”
“没死。”贺准言简意赅:“不过也没醒,可能会成植物人吧,谁知道呢,”他默了一瞬,眸色沉下,“……便宜这老东西了。”
唐纨拉起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吃饭吧,过会儿该凉了。”
贺准听话地起身,被他牵着走到茶几后的沙发前,又按着肩膀坐下。
唐纨挨着他落座,俯下身边掀保温餐盒的塑料盖子边岔开话题道:“其实我今天定了餐厅,想约你吃饭来着。”
贺准微怔:“你怎么不早说?”
唐纨把筷子塞给他,撇开视线不怎么好意思地说:“只要是跟你一起,在哪儿吃都没差。”
贺准被他搞得窝心不已,“你啊你,下次提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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