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想要这个……”楚皓将木雕举高,故意不给楚山野碰到,“让楚山野给我好不好?”
楚山野睁大了眼睛,声音里满是愤怒:“这是邻居哥哥给我的!”
“我看见了就是我的。”
楚皓瞥了他一眼,踮脚把东西举得更高:“妈妈,我想要这个行不行?”
姜明玉压根就没看他手里拿着什么,也没听到小儿子的控诉,顺口道:“嗯嗯,可以啊。”
楚皓挑衅地对楚山野笑了下,将那只木雕小狗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楚山野嘴一瘪,忽然哭了起来:“那是我的,是我的!”
姜明玉终于处理好了那块带着筋的瘦肉,热出了满头的汗,听见楚山野的哭声后有些不耐烦道:“那是你哥,你把玩具给他玩会儿怎么了?”
楚山野抽噎了几声,原本想说话,却见姜明玉转身又忙去了。
那只木雕小狗最后也不知道去哪了。
后来楚皓抢了他很多玩具,但他唯独对那只小狗耿耿于怀。哪怕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或许因为那是顾轻言送他的第一样东西。
……
“那你要我雕个什么呢?”顾轻言问他,“雕个你?”
“不要。”
楚山野摇摇头,拧开了红花油的瓶盖:“我要小狗。”
顾轻言原本想问为什么是小狗,忽地找到了快被他遗忘的儿时回忆,这才恍然。
“好吧,那就小狗……”他说,“争取在你去集训前给你。”
“不急,我……”
楚山野一边聊天一边撩开他的衣袖,看见伤痕时倏地停下了正在说的话,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顾轻言垂眸看着自己一胳膊的青青紫紫,蹙眉:“其实不用涂药的,没伤到骨头,也不太疼。”
楚山野一言不发地用沾了热水的毛巾擦了擦顾轻言的皮肤,而后将红花油滴在了青紫的伤口上。
顾轻言悄悄观察着他的神色,发现楚山野的眼圈好像又红了。
之前没发现他这么愿意哭啊。
楚山野咬着牙,慢慢将红花油揉开,还没开始揉,就听见顾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停住动作,抬眼看向顾轻言:“疼吗?”
顾轻言的鼻尖上满是汗珠,闻言却摇了摇头:“不疼。”
楚山野眨了下眼,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又生气又心疼:“脸都白了还不疼?”
顾轻言舔了下唇,避开了他的目光。
“稍微碰一下就疼,刚刚还跟我说不疼,不用擦药?”楚山野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你,但我看都看见了,你……唉……”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心地将红花油涂开,把那些看上去格外可怖的青紫色都覆盖上:“先涂着吧,刚挫伤不能按摩,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顾轻言看着他泛红的眼圈,小声说:“真的没事,你别担心了,快睡吧。”
楚山野看了他一眼,目光幽怨,但没说话。
涂了红花油的皮肤出现了细微的灼热感,楚山野用纸巾擦了擦手,将药的盖子盖好后放回了抽屉里。
顾轻言侧身在床上躺下,看着他调了空调的温度,检查了窗锁,而后将灯关上,躺在了他身边。
可是今晚楚山野没有抱他。
虽然之前顾轻言在NGU的基地里留宿过很多次了。
但前几天他搬过来后才算是第一次和楚山野同床。
那天晚上楚山野很紧张,睡前老老实实地仰面躺在床上,手脚都放得十分规矩,似乎生怕吓着顾轻言。
可后半夜睡着了就开始放飞自我,八爪鱼似的抱着顾轻言不放手,第二天醒来时两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楚山野睡前基本会粘着顾轻言要亲亲,然后顺势抱着他睡觉,可今天他却好像在复刻第一个晚上的「不熟」。
月光透过窗帘落在床上,顾轻言转身,看见楚山野慌忙转过头不敢看他。
“你悄悄哭什么?”顾轻言轻声说,“不疼的。”
楚山野吸了下鼻子,声音瓮瓮的:“鬼才信你不疼。”
顾轻言又向他身边靠了靠,低头亲了下他的脸颊,触到一抹冰凉的水渍。
他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小狗脑袋:“别哭了,真不疼。”
“我……”
楚山野眨了下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冷静:“我刚刚不是故意要和你生气,我是……我太难受了。”
顾轻言「嗯」了一声,侧着脸靠在楚山野胸前,听着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撞击在他的耳膜上。
“以后不会这样了……”他说,“我想通了,在我爸妈理解我之前我是不会回家的。”
楚山野原本正轻抚着他的后颈,闻言动作顿了下:“你别冲动。”
“不是我冲动。”
顾轻言低声道:“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没法互相理解,冷静一段时间是最好的。”
楚山野又陷入了沉默,半晌微微低下头,在顾轻言的唇上亲了亲:“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我都支持你。”
“你别……”顾轻言说,“你这样说好像恋爱脑。”
“恋爱脑怎么了?”
楚山野理直气壮:“我就对你一个人恋爱脑,我是唯顾轻言至上主义者。”
他说着又去亲怀里的人,顾轻言仰头和他接吻,被人又啃又悿地欺负了半天,分开时气息有些乱:“别闹了,不是说明天早起吗?”
“对哦……”楚山野说,“那快睡吧。”
他说着就放开了搂着顾轻言腰的手,又回归了刚才那副老实躺着的样子。
顾轻言有些奇怪:“你今天怎么了?”
“嗯?”
楚山野愣了下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哦,我怕我手上没轻没重按在你受伤的地方,等你伤好了再抱着你睡。”
顾轻言听后「啧」了一声。
“哥很想我抱着你睡吗?”
楚山野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跟他开起玩笑来:“哥哥喜欢我抱着你?”
“喜欢个鬼。”
顾轻言脸上发烫,抬腿踹了他一脚:“睡觉!话这么多!”
楚山野伸手搭在他的腰上,小心地将人往自己身边揽了揽,轻声道:“哥哥晚安。”
……
顾轻言觉得自己没睡多长时间就被人喊醒了。
他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被喊醒后在床边坐了半天,一动也不动。
身体醒了,但灵魂没醒。
楚山野洗漱完回来看见顾轻言还靠在床头,迷迷糊糊地又闭上了眼睛,有些哭笑不得地轻轻亲了下人的鼻尖:“哥,该醒啦,一会儿就看不见日出了。”
顾轻言「唔」了一声,下意识地就往楚山野身上靠去。
楚山野连忙扶住他,故意逗他:“哥要是再这样我就帮你换衣服了。”
顾轻言又「唔」了一声,似乎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这是让他换还是不让他换的意思?
楚山野横行霸道二十年,那点稀有的温柔全都掏心掏肺给了顾轻言,蹭着他的鼻尖小声问:“那我真帮你换衣服啦?”
顾轻言这回听清了,含糊地「嗯」了一声。
楚山野指尖捏着他的衣服下摆掀了起来,露出柏皙的裑体和平坦的小馥。
顾轻言很瘦,这样靠在床头,居然也隐隐能看见骨头的轮廓。
楚山野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尽量不去看他恟前那两點淡色,面红耳赤地找了件衣服帮顾轻言换上。
顾轻言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任他摆弄着自己,温顺听话,一点也不反抗。
光换个衣服,楚山野就脸上发红,满头大汗。
顾轻言被他这么一折腾也清醒了一些,睁开迷茫的眼睛看向他。
“哥哥,裤子你自己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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