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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木行人(42)

作者:折周 时间:2023-09-30 09:29:59 标签:破镜重圆 虐恋

  “靠,”喻衡五味杂陈,最终憋出一句,“你他妈才花栗鼠,我当老鼠也要当威猛鼠。”

  周维轻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威猛鼠是...?”

  喻衡一把抢过那瓶绿色驱蚊水:“出去吧,孤陋寡闻的玩意,我自己涂。”

  把周维轻赶出了卫生间,喻衡脱了衣服,发现上衣也沾了点灰,索性冲了个澡。

  冲完后别扭着给自己涂完药水,没看见换洗的衣服,裸着上半身拉开门,发现一件干净的黑色卫衣叠着放在门口凳子上。

  喻衡有点愣,把衣服拿进来,发现是自己认得的牌子,广告就在他们城市的高架路边挂着,这一件的价格估计能抵这栋楼装修费。

  应该是周维轻穿过来的衣服,那些纯棉的T恤是现买的。

  没等反应过来,喻衡已经把这件衣服凑到鼻尖,嗅了一口,有很熟悉的洗衣粉味。

  他跟周维轻在一起第一年识破了那股味道的来源,因为周维轻洗衣服很舍得放洗衣液,偏偏喻衡很喜欢这些清洁剂的味道。

  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喻衡立即把衣服放下,三下五除二穿上。

  他双手撑在桌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草率擦了两下,还往下面滴着水,周维轻的衣服在他身上有些大,领口很松和,估计这段时间自己是瘦了些,锁骨间的凹陷很明显。

  你到底在干嘛,他教训镜子里的人,有点志气。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鞭策自己。

  在角落里找到了电吹风,喻衡胡乱把头发吹了两下,整理好心情走出房门,却没见周维轻。

  这房子一共就两层楼,每层楼面积也不大,喻衡四处望了两眼,就在二楼一个勉强成为露台的地方看到了周维轻。

  他背对着坐在一个简陋木凳上,右手揣着根烟。

  不知在想什么,一动不动,良久抽了一口,烟圈从鼻息里溢出,在无风的夜晚里围绕着他,久久不散。

  月亮高悬在头顶,一点微弱的光晕洒落下来,他的影子像一颗长钉刺入地面。

  那烦人的情感又卷土重来。

  喻衡心里辨析得很清晰,不该上前,不该开口,不该心软。

  但不听话的情绪就是凌驾在所有逻辑之上,将理性的一切视若无物,声音仿佛穿破肺腑而来——可是现在的周维轻看起来很孤独。

  抵挡不了第一次,就抵挡不了的第二次,喻衡脚步很轻地走到他旁边,跟他一起望着前面荒凉的土地:“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周维轻低头弹了弹烟灰,“那天入殓时别人在说,人临死前自身有征兆,与之有关联的人也有感知,我以前从不信这些说法。但突然就想到,那回录音完我还跟你提过周文,说只有他和你给我过过生日,前面十来年,我可能都没提过他半句。”

  “你难过吗?”喻衡问。

  “也算不上,”周维轻想了想说,“至少原本是没什么情绪的,不过我到这儿的时候,周文还没咽气,在卫生院里,那晚上回光返照,跟我爷爷,跟他女人,都支支吾吾嘟囔了几句,看到我反应很久才认出来。”

  “跟你说话了吗?”喻衡继续问。

  “嗯,”周维轻点了点头,“他说不了太长的话,只说对不起我。”

  “但他也没来找过你。”喻衡说。

  “人都有点骨气,走了哪有回来的道理,”周维轻笑了声,“连我爷爷都不肯找我要钱,他更不会主动联系我了。”

  终于起了点风,两人的衣摆随着风浮动。

  “你恨他吗?”喻衡突然又问。

  “以前真不觉得,可能我妈的反应太平淡了,导致我对离开没什么实质性概念,就算没有人给我过生日,也只会觉得,这才是常态,以前只是意外得到的幸运罢了,”周维轻垂下眼,“但最近倒有点埋怨了。”

  喻衡不解,转过头望着对方:“为什么?”

  这次周维轻没有立即回答,等到下一阵风来时才说:“因为我会想,如果他不走的话,我是不是会成长得稍微完整一点。”

  喻衡看着周维轻,他的睫毛也在风里轻微晃动。

  “会不会稍微有人情味一点,不那么自我沉浸,会不会稍微贴近一个正常的爱人,”周维轻继续说,“就不会让以前的你这么难过。”

  他也转过头来回望喻衡。

  风把喻衡鬓角的头发卷到了鼻尖上,周维轻用不拿烟的那只手替他拂开了。

  喻衡又听见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对不起”。

  喻衡觉得视线也变成了一种沉重的固体,因为他忘了眨眼,也忘了移开目光。

  直到周维轻一点一点靠近,挡住了所有光亮,很轻、很轻地在自己的眼角,落下了一个吻。

  而喻衡在胸腔里围困一天的情绪,终于在身体里四散开来,凝聚成眼眶里姗姗来迟的一滴泪,刚好融进周维轻的唇缝里。

 

第32章 睡眠

  周维轻的手指有一层薄茧,是长年累月演奏乐器形成的。

  在这个不长也不短的亲吻里,他的手沿着喻衡的小臂向上摸索,触感激得喻衡条件反射地发颤,但喻衡没有推开。

  不过周维轻的手攀爬到肩膀时停住了。他的唇慢慢从喻衡眼角离开,不经意碰到了睫毛。他伸手将喻衡那点泪痕抹掉,没有让它们暴露在月光里。

  那天晚上趁喻衡去阳台通话时,周维轻还真替他刷了那双不到五百块的鞋,虽然只是用湿巾勉强擦擦,把那些泥点去了。

  擦完后在屋子里找来找去,也没看见第二张床单,喻衡看着他进进出出,忍不下去道:“别折腾了,你就睡这儿吧。”房子是周维轻租的,床单是周维轻现买的,也没有道理让人睡木板。

  周维轻喜欢裸睡,一直都是,今天也脱了上衣再躺上床,身体偶尔蹭到喻衡的四肢,体温很高,喻衡欲盖弥彰躲了躲。

  这还是他们分手后第一次同床共枕。但因为床小。距离却比过去那几年还要近。

  往常他们俩同睡的时候,都各占一方,喻衡睡眠好,一粘枕头就能睡着,周维轻有些创作者的通病,经常失眠,去过好几次神经内科。

  但今天却反常,喻衡辗转反侧,怎么也合不上眼。

  他偷偷瞥了一眼,周维轻估计劳累一天,已经疲惫入睡,于是他索性转过身子,一动不动地打量周维轻。

  哪怕不清醒时,周维轻看起来也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可能这辈子他从不信美梦,也从不盼望美梦。

  喻衡一口闷气在胸腔里,良久才叹了出来,偷偷伸手将周维轻皱起的眉尖抚平。

  “一个没感受到爱的小孩,”他的声音落在这个夜晚,“长成了一个不会爱的大人。”

  第二天周文破土,喻衡最终还是跟着去了。大概周文这辈子过得实在糊涂,最后到场也就几个人,都装不满一面包车。

  周维轻陪着爷爷上山去了,喻衡留在了殡仪馆接待区。他环视四周,其实这一片虽然落后,但风景还不错,植被环绕,空气清净,人葬在这里说不定比在城市好得多。

  在周文家里那个黄毛瘦小孩坐在喻衡对面,低头摆弄着手机,眉毛拧着,一副很烦恼的模样。

  “你不跟着去吗?”喻衡忍不住问他,要是猜得没错,这小孩应该是给周维轻打电话那女人生的。

  “不去,”男孩说,“我姓张,周文又不是我爹。”

  喻衡“哦”了一声,很想再礼貌地询问下这算是重组家庭,还是小张他妈就是跟隔壁张叔生了个孩子,但还是理智地闭嘴了。

  两个人无言坐了半小时,喻衡听到小张低声骂了句。看起来他一直在尝试手机连这儿的无线网,又一直失败。

  喻衡观察了会,建议道:“如果它一直不弹出来的话,其实你可以直接输PIN码。”

  小张一脸茫然抬头:“什么码?”

  “你给我吧,”喻衡伸手,“我帮你弄。”

  小张把手机递了过去,是个很便宜的安卓机,喻衡起身翻了翻旁边路由器,随手操作了两下,成功连上了这里的无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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