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有点意有所指吧,盛意不想深究。
就像他已经对江楚惟更加黏腻的称呼免疫。
他起身去浴室,十分淡定自若。
如果忽略染上薄红的脸颊。
江楚惟无声笑,笑容越来越大,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舒心和更加贪婪的欲。
他挑起沙发上落着的小布料,看见盛意的手机再度亮起。
他按下接听。
“一一,你终于接电话了!为什么一个人忽然走了,都不告诉我……”
“你好。”江楚惟骤然出声,打断钟诩。
话筒那一头瞬时寂静。
“一一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见谅。”
说完,江楚惟按下挂断键,瞥了眼浴室透出的光,心情很好。
浴室内。
温热水流淋到头顶的那一刻,盛意才堪堪聚起思绪。
江楚惟的安慰可谓简单粗暴。
这个alpha也确实没说假话,盛意被他咬得很舒服,人生中的新奇体验又多了一个。
盛意撑着墙,感觉江楚惟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身上。
他心情不差,甚至还抑制不住地有点好。
心情好的同时,一点担忧不禁浮上心头。
江楚惟今天亲了他太太太多次了。
这才第一天,不会是上瘾了吧……他可承受不了每天那么多亲吻……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会亲吻,他竟然会变得开心呢。
完了,他变成恋爱脑了……
-
盛意这番严肃的自我沉思没维持太久。
在睡前再一次被江楚惟压着要所谓的晚安吻时,他就坦然接受了。
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为什么要拒绝呢。
人不可能永远荷尔蒙上头的,过了最开始的兴奋劲就好了,他想,每一个快乐的时间都是财富,抓住就不会后悔。
江楚惟在他之后洗了很久的澡,亲吻时似乎还有未干的水珠落在盛意锁骨。
一吻过毕,盛意眼神虚虚恍恍地看江楚惟。
alpha唇色比以往红很多。
有种别样的……诱惑?
盛意被自己逗笑了,在床上滚了个圈,把腰臀从alpha的掌控下解救出来。
他埋在被子里,最后一盏小夜灯随之熄灭。
他面对着江楚惟,手指伸出来偷偷摸他的唇。
差点被含进去,还好他躲避的动作快。
“这么兴奋?”江楚惟掀开他的被子,一把把他抱进自己的被窝。
虽然也没差,每天都睡两个被窝,每天醒来都是抱在一起。
“明天还想要。”盛意将不小心卷入两人之间的小毛巾抽出,语气很自然。
“要亲吗?还是什么?”江楚惟蹭着他脸颊问。
“都要。”盛意理直遖峯气壮。
“也不怕虚。”江楚惟似是谴责,手掌却轻轻贴上了盛意小腹。
刚才这都被牵连着有点发抖。
“不怕,我很年轻。”盛意说。
江楚惟听到这话笑了下,问:“那我也想要,一一给不给我?”
“你想着吧。”盛意颇显无情。
“小坏蛋。”江楚惟狠狠亲了下他的脸颊。
好诶!江楚惟答应了,盛意愉快想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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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惟接通了钟诩来电这件事,是他第二天醒来后才发现的。
钟诩给他发了很多条微信消息。
最开始是担心他醉酒出了事的询问,接着是调了监控后发现他和江楚惟先行离开的生气,到最后的迷茫。
【诩:一一,能告诉我为什么抛下我一个人走吗?】
【11:[视频]】
【11:这个时候,你知道宋时则是我的男朋友吧。】
他发完,对面久久没有发来消息,他点开信息界面,手指慢慢点下“删除好友”。
-
盛意在《昼短》的拍摄即将进入收尾阶段。
他还是时时在剧组中看见宋时则,不过他们是完全的零交流。
盛意不想理他。
宋时则或许知道了视频的事情,这几天罕见的沉默。
总而言之,盛意度过了比较轻松的几天。
这几天中,仍然是江楚惟的戏份居多。
在江循与母亲决裂后,安觅说要帮他。
安觅帮他的方式很简单,就是私下里为他妈妈准备了一份工作。
是个办公室资料员,里面的员工大多都固定下来了,干一辈子也不会换几个同事。工作内容没什么技术含量,工资水平不高却足够养活自己。
安觅看中的,是里面封闭安逸的氛围,所有人的想法都大差不离,关系也都不错,毕竟处了不少年。这种环境最能同化人。
前提江循的母亲愿意走出十几年来守旧不变的糟糕环境。
最开始的时候她果然适应不了。
那种换了环境格格不入的痛苦让她坐立难安,工作上的不熟练更是让她时不时产生离开的想法。
这份工作像个天降馅饼,她好似是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看到消息,牵引着去面试,牵引着入职,她很不安。
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已经废掉的人。
但办公室的同事们以日后很多年都要共事的想法和她一起相处,整体很善解人意,这让她想退缩时不敢真正做出行动。
如果辞职,他们会怎么看她,会很失望吗……无缘无故的离开会很奇怪吗……她不敢想,不敢走,只能工作。
这之后,江母把放在江循身上的注意力分了很多在工作技术的学习上。
她在努力融入。
很快,江母发了工资。
不算一笔大数额,是实习生的水平。同事们说,干三个月,不犯大错就可以转正。
她第一次有了某种隐隐约约的安全感。
之前江父不让她找工作,每次都是她向江父要钱,从最开始的羞耻到后来的麻木。
江父爱赌,很多时候都摆出一副要钱没有的架势,她都忘了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
家里人的态度并不明朗,只劝她好好照顾江循,以家庭为重,以孩子的学习为重。说江循需要爸爸,说江循一旦读出来书考上好大学,她就好过了。
可她好像等不到江循把书读出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现在,她看着卡上的数字,觉得自己或许不需要等江循了。
转正了工资会加,做得好还有奖金,江母看着商场里摆着的裙子,心中的支柱默默换了方向。
然而江母找工作这事还是被江父知道了,他暴怒下将江母打了一顿,还刮走了她存的全部工资。
江母几乎绝望,上班时脸上和青肿和眼底的灰败掩盖都掩盖不住。
她的一切腐烂都被看到了。她想,她待不下去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办公室的人并没有过多询问她,都简单问过后就各干各事。
她轻易地搪塞了这件事,这让她稍稍多了点力气。
下班的时候,一位omega女同事单独叫住了她,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江母硬着头皮说不需要,同事没信,拉着她说了自己的事。
她们的遭遇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同事没有听任何劝和的话,坚决离了婚自己带孩子。
江母见过她的孩子,那孩子活泼开朗,最令江母羡慕的是,他们关系很亲。
“哎呀,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想想吧!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咱们办公室的人,我当年被打的差点死了,还是他们送我去的医院呢。上车,我送你。”
原来可以不被歧视。
江母坐上车,同事又开始絮絮叨叨:“又不是你的错,你要离婚,我们都努力给你最大的帮助,咱办公室的人就帮了我很多。别的不说,我认识个朋友就是律师,当年就是她帮我处理这事,我等下推给你。”
原来唯一的解决方式不是劝和。
江母呐呐地嗯了一声,看着近在眼前的成功先例,心中多了点勇气。
“其实我挺不幸的,可能又有点幸运,你也是。”同事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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