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逸知道他会错了意, 急忙道:“不是这里吃。”
越解释越乱,陆云野双手撑在人身侧,看他一把子清瘦的腰身着实可怜,最终还是忍住了,重重呼出一息,将人抱回了副驾。
日头逐渐升高,陆云野给人拉上裤腰,脱下大衣把时逸裹住。只是他坐着仍有些别扭,小声抱怨:“好酸……”
这次陆云野像饿了几天, 在光天野外身体又总不能放松, 乍一结束仿佛整个人都要虚脱, 时逸半倚在靠背上,半阖着眼睛睡着了。
等回到民宿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昨晚玩嗨了的几个才姗姗转醒,一个个半死不活躺在前厅的沙发上晒太阳。
“老陆和小时总现在还没醒?”戴星又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听,“不应该啊,就他那标准的生活习惯,八点就得出门早锻炼了吧。”
“sex and happy,”陆宴吸溜着柠檬水解酒,“有对象的快乐你不懂。”
“没对象就不可以快乐吗?”宋医生跟人扯皮,“果然还是小屁孩。”
陆宴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走到宋维面前,作势要抬腿跨上去,“宋医生想快乐了?”
“哎哎,”宋维躲开一点,好言把人抱到一边,“挡我光了,祖宗。”
“再说我俩撞型号,不合适。”
“什么型号?”陆云野从门外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外套挡着脸,看不清楚。
“我靠!”三个人像三只向日葵一样集体转过头,只能看见两条细长的腿在外面晃荡。
“你,你背叛了嫂子?”戴星第一个反应过来,“虽然我们是多年的好兄弟,但我不会帮你隐瞒的!”
“太过分了,还敢把人往这里带!”
“说什么呢,”陆云野敛眉,“时逸有点困,先睡着了。”
三人对视一眼,大家都是不怎么纯洁的成年人,目光中带上了几分耐人寻味,“那你们是去野外……”
“我说什么来着!”戴星拍了拍手,“没白花钱找助攻。”
不提还好,一说陆云野就沉下了脸,“回头再找你算账。”
“哎,不是,我……”戴星一头雾水愣在原地,人已经上楼回房间了。
接下来一天的活动两个人彻底缺席,时逸昏昏沉沉睡到下午,醒来时已经饥肠辘辘,腰酸得不敢动,胸口也磨得难受。
他身上已经换了柔顺的家居服,床头柜上是那颗圆润的珍珠,时逸伸手想去够,动作间牵扯到身后,脊柱一酸,整个人扑回床上,连带着碰掉了手机。
陆云野从外间进来,湿法耙向脑后,身上披着浴袍,只在腰间打一个扣,隐隐露出蜜色的肌肉,像极了小说里写的渣男。
“别动,”陆云野把人扶回枕头上,对自己做过的混账事也感到心虚:“想要什么我给你拿。”
时逸本来想摸一摸珠子,看人进来反而不想摸了,看见这人就气堵,腰更酸背更痛,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人。
“喝点水。”陆云野却一点不会看眼色,把人强扶起来喝了水,又摆上床上餐桌,端来几叠小菜,海鲜粥,蟹黄包,小甜虾和鲍鱼盅,都是鲜甜口,掐准了omega的口味。
时逸还在气头上,打算甩脸子不吃,然而肚子里饿得厉害,还是没出息地大快朵颐,吃完一撂筷子,半眯缝着眼休息。
陆云野在老婆面前向来没脸没皮,硬是挤进被窝,扒拉人家的胸口。
“你干什么?”时逸瞪他一眼,声音不复清朗,有些沙沙的。
大概是上午忍得太辛苦,伤到喉咙了。
“要抹点药才行,”陆云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药膏,用食指沾着,轻轻点上伤处。
时逸颇为难堪地转开头,但那药膏效用确实好,只觉得清凉,连痛痒的感觉都消散不少。
“还有后面,”陆云野作势要去拽他的裤腰。
“我自己来!”时逸一个灵醒回过神,脸腾一下涨红。
“看过了也尝过了,现在又害羞,”陆云野无奈叹气,老婆脸皮太薄,也只能惯着。
“你怎么还不走?”时逸在被子下面踢他。
“走去哪?”陆云野一头雾水。
时逸咬牙:“我要上药。”
“怎么,还怕我看?”陆云野故作严肃道:“不看你上完,我不放心。”
时逸把药往alpha身上一扔,不吭声了。
眼看人又要生气,陆云野急忙起身:“好好,我走就是了。”
背后传来担忧的声音:“不要让陆宴他们知道。”
“当然,他们什么也不知道。”陆云野睁眼说瞎话,然后拿出手机,挨个威胁了一番。
按照计划,他们应该今天划船出海,然后晚上回来泡温泉,时逸没有力气,身上还有伤,两个项目都不能参加,干脆跑去露台吹风。
夜晚的海滩又喧闹起来,仿佛白天和黑夜是两幅面孔,人声不远不近,时逸躺在摇椅上打了个哈欠,突然接到邱丘的电话。
最近年后返工,时逸不在,公司的一些事情都是邱丘这个秘书在帮忙传达,没有特别的消息应该不会联系他。
时逸接通,“喂,球球啊?”
“时总,飞翼的上市申请通过了!”电话那头的邱丘几乎喜极而泣。
“什么!”时逸忘记了身体的不适,猛地站起身,“什么时候?”
“就在今天下午,刚刚收到消息,”邱丘激动道,“正在给相关董事们拟发邮件,先通知您一声。”
“怎么了?”陆云野进门时就看到时逸拿着手机愣在原地,衣襟被风吹开也没有在意。
“陆云野,飞翼要上市了。”时逸扑进alpha的怀里,眼眶有些发红,虽然他在递交上市申请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但没想到这么顺利。
“那我们小时总马上要有几十亿的身家了。”陆云野轻笑,“幸亏我求婚早,不然一颗珍珠可能看不上。”
“我要给爸爸打电话。”时逸抹抹眼睛,拨通了舒闻的号码。
飞翼毕竟是舒闻一手创立的,最初只是一家微不足道的工作室,设计师和模特都是学生,先是在大学城售卖,一点点越做越大。
后来他的状态逐渐变差,飞翼又一直在被时锦鹏抠挖油水,早几年就提过的上市计划一再搁置,直到脱胎时家之后,最近才又开始推进流程。
舒闻正和沈青安在巴厘岛看火山,一通电话过来,两拨人都没有了玩的心思,纷纷订机票往回赶。
时逸一回家就忙得脚不沾地,着手准备签订上市协议书,披露公告,道贺的人一波接一波,想要见舒闻的也不在少数。但舒闻早在多年就不过问公司的事,一直不曾露面。
飞翼的前期投资毕竟要靠时家,最初因为爱好开工作室也离不开时锦鹏的支持,但也是这个人给他带来了半生的不幸,彻底葬送了他成为设计师的路。
舒闻对飞翼的感觉说不出好坏,像一口气淤堵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陆云野和时逸驾车来到沈青安的住处,昔日的小院第一次这么热闹,过年的装饰还没有拆,一家人倒也团圆了起来。
“喏,给你们买的,”舒闻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摆件,是一对用珊瑚雕成的接吻鱼,纯植物染料上色,圆嘟嘟的很是可爱。
“重死了,”沈医生笑着抱怨,“挑了又不肯自己背,还怕磕坏。”
“那下次我自己背。”舒闻说道。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你买的大包小包不是都给你背回来了?”沈医生给人夹了一筷凉拌菜:“来来,消消火气。”
“谢谢爸,我们很喜欢。”时逸把摆件接过来,跟着哄道,“放在办公桌上正合适。”
其实一模一样的小摆件在精品店就能买到,甚至样式品种更加齐全,但舒闻多年以来都很少出门,和外界近乎脱节,看到什么都感觉新奇,林林总总买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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